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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慢慢过渡情绪。苏溪不着急,在走廊上坐下,病房里哭闹不止,她揉了揉眉心,微微叹了口气。那孩子,如果不出意外,都快要生了。她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么见得这些,光是听着吴倩雅的嘶喊,她不禁湿了眼眶。过了会儿,何阿姨推门出来,看着苏溪有些为难道:“苏小姐,倩雅找你。你要是不方便,可以等会儿再进去。”苏溪吸了口气,扶着椅子站起来道:“我进去看看吧。”何阿姨开了门,护着苏溪往里走。入目房间一片狼藉,枕头被子散在地上。“何阿姨,你在外面等我会儿。”苏溪吩咐。何阿姨哪敢让苏溪一个人进去,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她可怎么交代,苏溪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示意她没事放心出去。她犹豫再三道:“我就站在门边,你们姐妹俩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不然我真不放心……”拗不过何阿姨,她也是怕了,苏溪只好应了下来。抬脚朝屋内走了进去,吴倩雅狼狈的躺在床上,凌乱的头发搭在脸上,挡住了她的表情,听见苏溪的脚步声,微微动了动。她的手垂在身边,滞留针上还滚动着药水,挂在头上的瓶子被她大力扯得晃动着。“好点了吗?”苏溪开口竟然不禁沙哑了。听见她的声音,吴倩雅脸颊动了动,但仍旧被挡的严实,看不清表情。苏溪心想,看不见也好,若是看见了,指不定两人要抱头痛哭。“死不了。”吴倩雅极力用力气回应她。苏溪走到床边,拉开椅子坐下,静静的看着她,几十秒后,才覆上她的手背。“陈昊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吴倩雅身体颤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名字产生了条件反射。苏溪按着她的手,试图将温暖过度一些,她太冷了,手冰凉凉的,没有正常的温度。“他能去死吗?”吴倩雅费力的问着,语气里带着无法形容的愤怒和压抑。苏溪沉默了,只是拉了拉她手,安慰道:“我会尽最大力,让他付出代价。”吴倩雅的指尖颤了颤,试图在回应着她。过了会儿,她肩头耸动,呜呜的哭了起来,苏溪心头一软,接着说:“你好好养身子,还年轻。”呜咽声顿时爆发成了嚎啕大哭。她一抽一抽的,苏溪的目光往下落在她的病服上,突然渗出了一片红,苏溪心口一紧,赶紧要叫医生。吴倩雅突然狰狞道:“不许叫医生,我死不了。”“……”苏溪知道她现在崩溃,可是折磨自己也太傻了。吴倩雅抬手剥开头发,露出绝望又凌厉的眼神,看向苏溪:“你知道吗?他都要生了!他都那么大了!”苏溪知道,她当然知道,足月的孩子啊!那是剜骨挖rou之痛!也是苏溪不敢提的!她静静的听着吴倩雅自言自语,一会儿哭一会儿哽咽:“我都能感觉到他哭着喊我救命!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苏溪,他说他恨我!恨我!我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他哭着说mama不救我!”苏溪心口抽痛,安抚道:“不会的,倩雅你不要胡思乱想,他不会怪你的。”吴倩雅红肿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指着天空兴奋道:“你听见了吗,他在哭,他在哭啊!”说着,她撑着床要坐起来,扯到了伤口疼得抽痛又倒在床上,衣服上的血渍越来越深。哪有什么孩子哭,都是吴倩雅的幻觉。她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任由苏溪怎么劝,都不听。终于,她再次闹疲惫了,瘫在床上,一动不动。苏溪问:“你还记得陈昊当时找你说了什么?他有没有动手推你?”吴倩雅震了一下,虚弱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他求我救救他妈,求我给他借钱。我说我没钱我不借,他骂我不知好歹,说就算孩子生下来了,他也不会认,只是给没爸的野种。”回忆这些,吴倩雅心像是被划开一个口子,痛不欲生。“他说孩子是野种!!!”她就是因为这句话受到了重创,才从两层的台阶上,踩空摔了下去。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么么哒~~爱你们~第68章68.一股悲怆的感觉油然而生,苏溪发现自己除了安慰什么也做不了。陈昊这样的人就不配活在世上,换个思路想,如果吴倩雅执意把孩子生下来,陈昊或许会反过来敲她一笔。如今陈昊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孩子没了,对吴倩雅来长久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当然,这些只是苏溪的胡乱想法,并不能说给吴倩雅听。吴倩雅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累了倦了,便靠在床上昏睡了过去。苏溪趁她放下防备叫了医生,处理了伤口,叫何阿姨炖了鸡汤,吴倩雅再次醒来时,情绪明显比之前缓和了很多,不哭不闹,大口大口的喝着鸡汤,安安静静一如换了个人。喝完躺着接着睡,盖着被子,捂着脸,生怕见着阳光。苏溪知道,她这是在逼自己面对现实,接受还是孩子已经没有的事实。过了会儿,苏溪跟何阿姨交代了几句,便上了楼。老太太还住在楼上,苏溪扶着大肚子,慢悠悠的往病房走去,一边走一遍琢磨怎么痛她解释。吴倩雅怀孕一直都是瞒着她的,如今流产的事情闹大了,老太太知道后,气昏过去一回了。医生说,断不能让她再受刺激。走到了门口,苏溪突然感觉没有勇气迈进房间。她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犹豫再犹豫,病房的门被拉开,小护士抿嘴一下,清量的开口:“苏小姐,你来了?”这一喊,苏溪硬着头皮也得进去了,笑着点了点头。小护士走后,苏溪停在门口,突然感觉房间里气压都变得很低,而后听见老太太的声音:“进来。”声音粗哑,但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和威严。苏溪走了进去,站在床边,垂着头不敢看她。老太太沉默了一阵儿,开口道:“坐吧,挺着大肚子站着不难受?”苏溪睫毛微微颤抖,心里划过一阵暖意,拉开椅子吃力的坐下,始终不敢与老太太直视。老太太的目光时时刻刻盯着她的肚子,确保她平稳坐下后,才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接着又是一声长叹。“倩雅那孩子醒了吗?”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沉痛。苏溪点头:“醒了,闹了会儿又睡下了。”听说闹了一阵子,老太太心痛的拧起眉头,低声道:“那丫头从小跟在我身边,从没有遭过这样的罪,怕是被剥了一层皮吧。”虽然不是亲生的,养在身边二十多年,见她遭罪怎么不像是自己也跟着遭罪呢,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却跟滴血似的。想到这里,老太太凹陷的眼窝里,滚出了热泪。苏溪心口也酸酸的,低声道:“是我没护好她。”没有护住吴家的人,有负老太太的托付。老太太挥手,脸色凝重了几分,“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