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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台阶上抽出。她根本不敢将手垂下,哪怕只是挪动分毫都会疼到想掉眼泪。她觉得自己简直不像是走向出租车,而是扭曲着爬到了车座上。这一下摔得也太厉害了。她想。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继续画画了。到了深夜,桐崎忽然意识到,可能她明天也没办法画画了。手腕依旧是那么疼,从下午到现在,几个小时以来,疼痛感丝毫没有消散,桐崎总觉得忍一忍就能好,可是手腕的情况根本没有任何缓解。疼得不行,她无法入眠。还是冰敷一下吧。这么想着的桐崎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开灯,看到左手手腕的那一刻,她被吓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手腕居然肿了起来,根本看不到原有的纤细线条了,扭曲的模样像是被注入进了什么玻尿酸似的。肿起部分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红色,看起来就很不妙。突变的手腕差点将桐崎吓到心脏狂跳。这……应该不能算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程度了吧。她的手不会废掉吧?一瞬之间,桐崎的脑中飞过了各种各样的诡异猜测,譬如像是截肢变成了独臂侠,或者是再也没办法画画之类的。在所有杂乱思绪中,只有一条最为清晰,也最为紧要。——快点去医院。桐崎颤颤巍巍地下了床。左手疼得更厉害了,她根本没办法换衣服,只好随便披上一件外套,穿上不用系鞋带的一脚蹬,就这么粗糙地出门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表情都变得僵硬了。在她关上大门的那一刻,隔壁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眉毛稀疏的男人低垂着头走出公寓,很警惕地四下张望,猝不及防地与桐崎撞上了视线。一瞬间,两人的动作都停了停。如果桐崎没有记错的话,这似乎是降谷家才对……凌晨三点,在准备去医院的路上,刚好撞见一个男人鬼头鬼脑地从邻居家里走了出来。……这到底算是个什么剧本?第30章石膏凌晨三点,在犯罪率居高不下平均每天1.3人被谋杀的米花町普通单身公寓的走廊里,桐崎与一个鬼鬼祟祟穿着黑色外套还特地竖起衣领挡住面容的男人,迎面相遇了。目光交汇的那个瞬间,桐崎的脑中顿时掠过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甚至为自己脑补出了一个凶杀案的开头。说不定下一秒他就要从风衣里掏出刀来了,还会一边小声念叨着“既然目击到了我的逃离过程那就给我死在这里吧——!”这种狠话,一边把小刀扎进她的脖子里。鲜血迸发。尸体的第一目击者说不定会是……啊。一不小心脑补过头了。这骇人的脑洞让桐崎不自觉地想起了前不久才看过的恐怖,其中有一个桥段正是刚杀完人的凶手在离开犯罪现场是恰好被一位女性撞见,然后毫不意外地被当场灭口…………她应该不会变成那个被灭口的目击证人吧?毕竟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啊!光是单纯地想象着,桐崎都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冰凉。她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躲回到家里,把门窗紧紧锁好,这至少能保证她当下的安全。尽管心里清楚得很,还制定出了接下来的所有计划,但身体却僵硬得厉害,桐崎根本没办法挪动脚步。她很不想承认自己是心慌得无法行动,可惜事实确实是如此。她的手颤抖得厉害,拿在手上的钥匙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在凌晨三点的公寓走廊里显得那么清晰可闻。“风见,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走了?”说着这话的降谷零从屋里走了出来,恰好看到了呆愣愣站在走廊里的桐崎。剧本又变了——变成了桐崎更加不明白的模样。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让她稍微梳理一下眼前究竟是个怎样的状况。现在是半夜三点,她公寓走廊恰好撞见了一个从未见过且衣着打扮相当刻意的陌生男人从领居家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然后,邻居本人降谷零也跟着出来了,还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似的。可是半夜这种时间点,哪儿会有什么宴会啊。桐崎搞不懂了,她真的一点也没搞懂。她呆愣愣地看着降谷零,又看了看陌生人。大概愣了三秒钟,她忽然惊叫了一声:“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她盯着那两道稀疏的眉毛,又苦思冥想了大约三秒钟,总算是在脑中找到了匹配的形象。“前几天在抓捕电影院炸.弹狂的时候我看到过你。你是当时的警察!”长着这样眉毛的人,印象里就只有他而已。桐崎松了口气。“不是杀人魔真是太好了……”听到桐崎的自言自语,风见裕也下意识地抿起了唇。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似的——天地可鉴,他可是个有良心的好警察啊!看着一人满脸释然一人表情犹豫,降谷零多少能猜出来他们各自在怀揣着怎样的心思了。他抬手摸了摸鼻尖,顺势挡住了嘴角的一瞬笑意。“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在这里?”降谷零问她,“感觉你的脸色好像……”“我没事!”桐崎想也不想的否认,把左手缩进了外套里,不让他看到,“我……我……我只是画原稿画得饿了,想去楼下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吃的而已……嗯。就是这样。”她不想把自己要去医院的事情告诉降谷零。对他故意隐瞒,其实不是出于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单纯觉得他现在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该做,所以还是不要用这种小事打扰他比较好。“现在好像也不怎么饿了。我……我还是不去便利店了……”桐崎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将门打开,飞快地钻回到了家里,只探出一个脑袋而已,“降谷先生晚安,路上小心。”“哦……谢谢。你也早点睡吧。”桐崎笑了笑,将门轻轻关上,偷偷把耳朵凑近到了门缝间。听着脚步声走远,桐崎心想他们大概是已经离开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多等了十几分钟,这才重新推开门。这样就不会在半路上遇到他们了。手腕好像疼得更厉害了。桐崎蜷缩着身子,难受得蹙起了眉,快步走下了楼梯。现在实在太晚了,路上连车都见不到几辆,更别说出租车了。桐崎不得不从家门口的小路移动到车流量稍大一些的十字路口。苦苦等待了好一会儿,她总算是坐上了出租车,顺利抵达医院。独自来医院看病,对于桐崎来说好像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