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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闻着忍不住跑了过去。可见到桌上的菜,整个人便愣住了,“这谁做的?”难不成府里换厨子了?连她都不知道?这比起罗mama平时做的家常菜精致了不少。小翠支支吾吾答道:“是……是誉少爷亲自过府做的。”沈画捂头,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囧事传千里。就连一向闭门谢客的人都知道今天柴骏到家里来了,还这么大费周章地刷存在感,顿时哭笑不得。夹起一口菜,沈画忽然明白了老爹的用意,她出门目标太大,这是要让“女婿”上门的节奏?“他还在?”怎么进来的?不会和柴骏抢风头了吧?可问完这句,沈画又觉得怪怪的,心里很是膈应。这都什么事儿?老爹没事还给她弄出一“小三”,正主那边的粥还没煲熟呢!不是存心添乱,让她分心吗?小翠做贼似的瞥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道:“誉少爷说有事找您,跟园子里等着呢!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门房那边压根儿没人过来通传。”沈画不知道萧誉吃饭了没有,干脆吩咐小翠将饭菜移到园子里,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衫,戴上面纱才出去见人。此时天色尚未昏黄,萧誉斜身靠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底下,手里捏着一根长长的竹笛,悠闲散漫地转着,动作极为潇洒。脸上依旧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一头青丝束成了马尾状在头顶用玉簪固定,散落的发丝随意地披在肩头或是身后。牙白色的锦缎直裾外罩了层深色纱衣,木屐换成了长靴。倒是比在别院见到时精神不少。“你怎么进来的?”沈画这几日对门房的工作十分重视,没想竟会有这么大的漏洞。怎会不担心?在燕国生活了十六年,她确定没有轻功这样的神技存在,莫非他会遁地不成?萧誉一声轻笑,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回道:“工部每年督造不少府邸,均会留下图纸以供查备。有的地方年生久了,也就忘了。这几日他们那儿乱得很,我不过是奉主上之命,让人随手顺来了府里的图纸琢磨如何让这左都督府无懈可击,无意中发现这里居然有密道而已。”“密道?”沈画在这座御赐的府邸里住了快三年了,竟没发现这点,真被这话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横竖除了军情,老爹也没什么秘密怕让人知道,老爹从不将军方的事带回家里处理,她怕什么?但密道的事也有可能会危及到府里所有人的安危,必须重视,“带我看看去。”原来之前萧誉拿工部开刀,是有原因的?萧誉一点儿不紧张,反而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饭菜,“不必担心。密道的事应该没人知道,一边吃,我一边给你讲讲。吃完我再带你去看。”听他这么说,沈画安心几分,毕竟他是自己人,不会不知轻重。遂坐下来安安心心吃饭。小翠替萧誉拿了碗筷过来,他也不客气地边吃边聊。原来这处府邸始建于先帝年间,当年住着一位位高权重的高官,后因犯了点儿事,被燕帝满门抄斩,几乎连九族都给灭了。这处地方也因此空置了许多年,早被人遗忘,甚至有人传说这里闹鬼,没有人敢接近。即使必须经过,大部分人也选择绕道而行。所以那副图纸可谓尘封已久。萧誉让人找到的时候上面已布满厚厚的灰尘,被人收在工部的图纸库里多年没人动过。他手下的人为了找这幅图纸真真是费了不少精力。而密道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是府邸建成之后,住在这里的人自己挖的,但用途就不明确了。按说这样的秘密不会被标注在原来的图纸之上,或许是燕帝派人抄家时发现,有人替他讲解时标上去的,只在图纸上做了个微不可见的记号。萧誉闲时学过一些园林布局方面的知识,见到图纸后,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这么一处不合常理的标识,一看就不是专业人士所为。于是亲自按着图上的标识查找,方才寻到这么一处所在。说完,他故意凑近少许盯着沈画阴森森地问:“住在这么一处闹鬼的府邸里,你不害怕?”沈画端着一杯酒,哑然失笑,“有什么好害怕的?若真有鬼,我早就被它们害死了。冤有头债有主,鬼也是人的魂魄所化,它们自然知道找谁报仇。再说虽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也不会在这里动刑。”话虽如此,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背脊发凉。因为她也解释不了自己的存在,对鬼神之说的确有那么一点敬畏之心。萧誉听完一声轻笑,许是见吓不到她,方才直起身子接着问:“你猜皇上怎么会将这么一所凶宅重新收拾后赐给主上?”沈画沉思片刻,想起一个传说。古人常说长年征战沙场的人身上都带有一股戾气,鬼怪见了均退避三舍。老爹多年南征北战,战场上自然杀敌无数,即使没有上万,也有好几千吧!这里住着的大部分人几乎都差不多,这种人用来镇宅还真是恰到好处。可谓镇宅中的极品。思及此,沈画没忍住,噗一声笑。这下萧誉是真愣住了,这丫头还真胆大到连鬼都不怕?吃完饭,沈画便要萧誉领她去看那处密道。因中间二人喝了几杯小酒,耽误了一会儿,往密道走时,天已经黑了。之前说起密道时,小翠被她支开了,沈画念及这事对她来说有些恐怖,因此也暂时没告诉她,自然没让她跟来,留下她在院里收拾。二人在内府花园里走了一会儿,萧誉替沈画打着灯笼在前面领路。来到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萧誉一伸手便将她拖进了旁边一处林子。这里是荷塘附近最隐蔽的地方,几乎靠近内府后墙,平时极少有人会来这里走动。即使一年一次的大扫除,也会被忽视。进了树林没走几步,萧誉便将手里的灯笼递给了沈画,蹲下丨身子拨弄几下,隐隐约约能见到一块装有铁环的铁板。许是年代久远,无论是铁板或是铁环均生了一层厚厚的铁锈。萧誉稍稍用力,拉开铁板,一条漆黑向下的密道便真呈现在眼前。沈画用灯笼往里面照了照,皱着眉头问:“你今天就是从这里进来的?”“想试试吗?”虽未正面回答,萧誉已给了最好的答案。说实话,沈画的确对里面很好奇,可担心老爹就快回来,想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