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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我……”孙翠翠眼神游移,最后一咬牙,道,“你捡回来的这个小家伙有问题!”“什么?”丁老二惊讶了。祁云晟闻言也注视着妇人,并不开口。信口开河贼喊捉贼之人,他已经见过太多了。上辈子自己无力反抗,这辈子的话……祁云晟并不打算打断对方的表演,因为自己说一句,对面能用十句顶回来,最后理所当然让他成为一切的罪魁祸首。怎么辩解,怎么有理有据都是没用的,最后还不是看听的人愿意相信怎样的现实。而事实证明,海宫那边的人,更愿意相信对自己不利的言论。先前在集市莫名被诬陷,祁云晟自觉惹不起对方而选择退避。这次孙翠翠诬陷自己,祁云晟想看看丁老二愿意相信哪边。丁老二信他,皆大欢喜,丁老二若是不信,那便算了。他只能走之前请婆婆代劳,取了孙翠翠的命。一时之间,这仓房内,心思最少的竟是丁老二。他左右看了看,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大嫂你在说什么呢!”“我没瞎说,我想起来有东西落在你这里,便回来取了……然……然后,我就看到这小子行迹鬼祟,甚至进了你重要的仓房!我怕他动手脚,便在他出仓房后摸进来看看情况。可……可谁知……”妇女嚎啕大哭:“我撞鬼了啊!不知道从哪出现了一个老妇人,拿着把刀。把我砍成重伤!!”她抓住了丁老二的衣领,“弟弟,大嫂可是为了你才被人伤成这样的啊!”“哈?”丁老二听完更是一脸迷茫,下意识看向祁云晟。没想到那安静的小少年就在那扶着门站着,静静地看着这边。那眼神丁老二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是幽深的湖,又像是那狂风呼啸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底。“丁大哥。”祁云晟缓缓道,“我是刚刚听到尖叫声才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的。”“他在搞鬼!他在骗你!”妇人虚弱地道,“他一定是偷偷把外人放进来了,在那里装神弄鬼!弟弟你快把他赶出去……不对,你要为嫂嫂报仇啊!”那么,你信哪边?祁云晟等待着结果。他恍惚间发现,这似乎是他难得的等待结果的机会。因为以往在海宫出了什么事,不管怎么辩解,结果在发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他永远是犯事的那一个。不是诬陷他毁了什么宝物,就是先挑事而后反过来说他冲撞他们。这些事情似乎都会被上报到鲛人皇那边作为对质子的日常监视。当初他憋着口气,在难得见到面的那人面前为自己申辩,可得来的答案全是,“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我不记得。”“你怎么在意这种小事?”只一句话,便能让他将剩余的话语全数吞回去。除了他以外,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都是“既成事实”,没有人想知道“真相”。兴许是觉得他说得多了,那人还表示,“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么为何要回过头去追究过程?”那人从来都觉得,只要结果满足要求,便不用去在意过程。只要最终出来的东西对了,那么先前的过程便不重要了。于是,祁云晟也明白了。在海宫,“结果”已经定好了,“过程”是不重要的。只有他自己在意真相罢了。他学会了冷眼旁观别人的诬陷与表演。反正对于那人来说这些都是不重要的小事。他们闹得再欢,只要好好避开,在他们想动用私刑一类的手段时及时逃开,就是安全的。在海宫住的那么些年,他倒是没有因为那些诬赖受到什么惩罚与损失。显然对于那人来说,与自己相关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那么,在重来一回的现在,丁老二会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呢?“大嫂,你在说什么呢?!”丁老二道,“小兄弟不会是这种人!”“你……可,我是你嫂嫂,我的话你都不信了?!”女人喝道,勉力举起手指向祁云晟,“他想谋害你,我是因为你才受这个伤的……你连嫂嫂的话都不听了?”“嫂子,我和小兄弟是前后脚到的,我只比他慢了几步!他根本是刚到的!”丁老二道,“这、这旁边这些东西……”他从地上拾起还沾着血污的油纸包,“嫂子,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临时编出来的谎言错漏百出,注定是个被拆穿的结局。那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面目变得狰狞了些,“弟弟,你说这话,是不信嫂嫂了?”“可是。”丁老二站起身,摇摇头道,“嫂子你这样,根本让人没法相信!”油纸包内的是灰色粉末,与某个陶罐里的存物十分相似。祁云晟发动灵眼,看了两眼后便道,“那是毒粉,小心一些。”周围的灵在让他避开那些粉末,显然毒性不低。“怎……怎么会是毒粉!你不要血口喷人……好哇,这肯定是你带过来的吧……”孙翠翠似乎是崩溃了,有些口不择言,丑态毕露。丁老二长叹一口气,摆摆手,示意祁云晟回去休息,他来处理这一地鸡毛。丁老二毫无保留的信任让祁云晟心中微暖,在离开之前,他想了想,便道,“先前我救下大哥的时候,那个地方有人为处理的痕迹,想来是有人故意要害大哥。”说完,祁云晟便离开了。不是他不想继续留着,是他的体力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席婆婆应该跟踪了不短时间,并在关键时刻出手断去那女人的阴谋。相对的,自己的体力就被榨取得不剩多少。他扶着墙朝着客房前进,嘴角不自觉带了些许的笑意。这种感觉,大约是挺畅快的吧。宝舟之上,男人取过最近的消息,“妖兽走了?”“是的,尊上料事如神!那妖兽果真是来林家寻仇的,只攻击特定的目标,对另一部分人置之不理,察觉到我们跟上去追踪的人,也没有动手。”这一遭,金阳城林家除了那些正巧在外的家族子弟,可以说死伤大半,大受损失。这一下,可真的要算元气大伤。“呵。”男人冷笑一声,“质子的消息?”“启禀尊上……没有,方圆千里已经寻遍,都没有质子的踪影。“那你们还有脸回来?”“尊……尊上恕罪!我等一定将质子寻到!”“还不滚?”“是!”下属战战兢兢地退去了,余渊的心情也不见好。那人长大之后性格似乎多了几分冒失与任性,成天不是毁了什么就是冲撞了谁。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护得他周全?于他而言,那人成天犯的,不过是各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听来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