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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一族的传承里边倒是有现成的剑法,也有给出一开始基础动作的图谱,祁云晟本来想直接照着做出来,却没想到余渊在看了他的动作之后,直接捂脸。“真废。”余渊就像是受不了那般,过来掰正祁云晟蹩脚的动作,“如果你出剑是这种跳大神一样的动作,我敢保证没有什么傻瓜会死在你的剑下。”确认祁云晟是真的一点基础也没有,余渊倒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只是让祁云晟不要照着传承之中的剑谱来,而是先练动作。劈砍挑刺,所有的基础动作大概都是这样,虽然有灵力在可以借由灵剑来释放法术,但是如果最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利落,那么这基础就算是烂了,这高楼,也就建不起来了。在掰祁云晟的动作的时候,余渊直接上手了,感觉到那靠近的热源,祁云晟的身体不免僵硬了许多。“肌rou怎么这么僵?”余渊发现了这点后,似乎是不太满意,“不放松下来怎么锻炼。”“对不起,我尽量放松。”余渊轻哼一声,而后祁云晟感觉自己的背上似乎是被戳了一下,一股暖流从后背中央涌入,滋润四肢百骸,让他因为鲛人皇靠近而升起的危机感和紧张感逐渐平复。随后余渊毫不留情地,将祁云晟的手扭向了一个角度。“呜——”因为力道大,祁云晟几乎是咬着牙去忍那突然被拉扯出来的疼痛。“首先是这个动作。”余渊道,“手臂伸直了,必须直且用力,不能……你怎么了?”“没事,你继续。”祁云晟道,“我听着呢。”“好好记住,我可不会天天这么盯着你的动作。”祁云晟的每一个动作和架势,在余渊看来有大量的问题,光是纠正和让祁云做得出看的过眼的动作,就已经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因为鲛人皇的粗暴纠正,祁云晟几乎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好的rou,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在哀嚎着酸疼。终于不用再反反复复纠正祁云晟的动作,余渊直接坐在一旁看着不断原地挥剑劈砍的少年。看着那咬着牙不服输的少年,余渊忍不住有些想翻白眼——就算他是御灵一族,擅长利用唤灵来作战,但是这本身的体质还是太弱了点,使个剑都乱七八糟的,还那么信誓旦旦想要用剑。真的是,傻小子一个。但是看着他的样子,余渊又忍不住想起了当年。不过是随手拿来的启蒙小话本,给那人认字用的,却没想到他对那话本上的插画十分入迷。长剑在手,风姿绰约,这似乎是他非常喜欢的形象,翻到后面那名用剑的修士吃瘪的时候,他甚至能哭出来。真的是……谁都不知道,生活在无垠海,掌握着海宫的鲛人皇余渊,除了实力强大,掌握海之意志以外,还是一名用剑好手。只是他一般不用剑就能解决战斗,因此倒也没有谁见过他用剑。如果不是亲自练过剑,研究过其中的规律和常识,是无法第一时间提供这么详尽的指导的。余渊看过很多剑谱,各种风格都有。想起来上辈子的事情,余渊就想不明白了。那人既然那么向往剑修,理所当然要找最强的自己来指导吧。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提!主动说?怎么可能!如今,这些封存起来的无用知识,也算是有了归处。祁云晟这一边,在被余渊指导了正确的基础动作之后便一直努力训练,不断重复着劈砍动作。以他如今入了门又修炼过一段日子的体质,这样高强度的重复动作意外地能坚持很久。虽然一开始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但是渐渐地也就适应了。修士没有白天与黑夜。这是一句俗话。很多修士在修炼或者顿悟的时候,往往一个失神,时间悄然流逝,再回头看四周,才会猛然惊觉。而祁云晟渐渐地进入了这种状态,将身周的一切视作无物,专心地重复这些用剑的基础动作。而余渊倒是一直看着,似乎完全忘了先前说过的“我不会一直盯着你的动作”。一边看,余渊也在一边思考——因为剑谱是御灵一族的传承,自己要等他练上手了才能搞清楚路数并且查漏补缺。现在他能做的,便是指导这人的基础,同时训练他那糟糕到无药可救的感知。等之后他将剑招练出来了,自己便当个陪练,矫正他的坏习惯。说起来,明明就是御灵一族的人,警惕性那么差真的可以吗?虽然面对自己确实不需要警惕就是了。余渊一边琢磨一边纠结,想来想去发现自己还真的是放不下这个弱小的家伙。他的事情甚至比海宫那些事务要难处理得多。但是,这样似乎也不错。余渊默默看着。变强一些,能够自保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容易离开了?一想到上辈子的离别,与这辈子虽然乱了轨道但是渐渐转好的发展,余渊忽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沉重的木剑加大了祁云晟体力的消耗,以至于他停下来的时候,全身的肌rou都在痛呼哀嚎。他倒在了地上,完全动不了。轻盈的脚步声落在沙滩上,带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人的脚步一直都是那么轻,脚步很稳,与他粗暴的性格有点搭不上边。“如果你不是修士的话,是不会让你练这么久的。”余渊道,“凡人的身体有太多无意义的,需要注意的地方。相应的,修士的身体结实多了。”“嗯……”祁云晟已经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事实上如果不是突然全身无力倒了下来,他也不会停下动作。还不行,他只是在重复动作,并没有找到那种感觉。在那个时候,他的脑子仿佛就是放空的。“光是一味的重复是不会有成长的。”余渊默默地道,“好好记住,你是个修士。”修士?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祁云晟双眼之中透出几分迷茫,被过分消耗的体力无力支撑脑子的运转,以至于现在的祁云晟看在余渊眼里,跟软成了一坨烂泥一样。余渊见状也知道这人累惨了,随手取出一个小玉瓶,将内里的液体滴在了祁云晟的身上。那一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流钻进了祁云晟的体内,涌向四肢百骸,将其中的沉重和疲惫逼出身体。身体的舒适感让他忍不住呻丨吟出声。“……”余渊立时收回玉瓶,眼神飘向别处,咬着牙就像是在忍耐着什么那般,“真不省心!”“啊……”祁云晟坐起身,看向余渊,“谢谢。”既然谢谢的话就记得以身相许,哼。余渊试图以眼神传达这句话。看到余渊那充满着戾气甚至有几分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