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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苏岁卿时不时去接个电话,估计都是和他有关,余光偶尔看向他。苏岁卿回来时去卫生间洗了一下脸,还是一身烟味。我朋友试探了一下:“你再不走医院就不让出去了。”苏岁卿偏头嘴角一扯冷笑了一下,脸很黑地贴过去。近距离对视了一会,我朋友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下巴。苏岁卿坐回去在手机上打字:“别给我耍赖。”“……你别骗人。”“骗的就是你。”眼看我朋友又要哭成表情包,苏岁卿圈着他,当着他的面打字:“你是越来越会拿我了”,又删掉,拧过他的脸,“笑一个,笑一个我什么都给你。”27chapter27他暂时性聋了的事,没有告诉几个人。期间工程事故的调查没有找上他,还因为工伤,会得到一笔赔偿。这其中也不知道苏岁卿出了多少力。他在医院安心平静地观察了四十八小时后就出院了。苏岁卿联系了一个苏家很熟的老中医,陪着他去针灸。我朋友特别会适应环境,他可以瞬间跟身边的人混熟——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不过大约是聋了,刚开始去的时候他不怎么想说话,还有点紧张。仙风道骨的老中医家里有淡淡的熏香,那种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若有若无的陌生味道,抬起头隔着雕花木窗会看到苏岁卿坐在外面隐约的影子。有苏岁卿陪着,我朋友特别顺利的渡过了失聪的阴影,还犯矫情地喜欢这种情况和苏岁卿之间脉脉温情的时候。周围很安静的时候,好像不是因为他听不见,而是和苏岁卿相处陪伴太久,除了语言之外,两个人待在一起时候周围被其他东西填满流淌,他们都能懂得彼此的目光。至于苏岁卿,一言难尽。刚开始几天苏岁卿看我朋友的目光又心疼又发愁,把我朋友当成了一个肥皂泡泡,哪哪都得张开手护着,哪哪都跟着,都不怎么同意他一个人出门。但是就接着往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从老夫老妻的模式变成了不堪入目的禁脔模拟游戏。只过了几天的时间,只要苏岁卿碰他的耳朵,他就觉得那啥。而且聋子听不到,其他感觉就增强了,而且容易自己吓自己,不管苏岁卿说了什么,他都能哭得肝肠寸断情真意切,摇头说一些激发苏岁卿兽欲的话。也不知道苏岁卿还想不想他好了,反正感觉苏岁卿已经开始享受起了这种生活。我朋友觉得这样不行。在办好公司的离职后,就开始准备自己的后路,捡起自己的俄语专业书,并自学同一语系的德语,打算以后好不了就去退学当个翻译,没开张的时候就去学校外面开一个无声商店,平时没事还可以兼职做一个淘宝客服……苏岁卿是只要他老实在身边待着,就没反对他对其他可能性的尝试。“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什么都想试试,什么都想学。但我又没有太强的胜负欲,所以学学不高兴我就走了,哪天高兴我再继续。”“我知道。因为我们朝朝在探索世界。”我朋友开心地叭叭亲他两口,认真学习的时候苏岁卿就在旁边对着电脑处理自己的事情,场面特别和谐温暖。直到第十三天的清晨,他离家出走的听力回来了,才发现苏岁卿在家里用电脑堂而皇之看不正经小电影,外放,主角还是他本人。想到这几天家里三百六十度环绕着什么样的声音,他恨不得当场去世。我朋友跺脚:“你还是人吗?你看你看的都是什么东西?!”苏岁卿摸着鼻尖,马上做手势自己错了拉着他顺心口,一边嘀咕:“就我一个人看……气性还挺大……瞪我干什么?还瞪。傻兮兮的,小东西就跟被我养傻了似的……”我朋友被此人的两面三刀震惊了,并可以想见这些天他都是怎么被糊弄的。脏话!他说:“你知道不可以这么气一个病人吗?”苏岁卿还是心疼他的,举手投降,当着他的面把东西删了。我朋友体会到了翻身做主人的甜头,哼哼唧唧地把这件事略过去了,开始利用自己的小特权。但苏岁卿是老狐狸成了精,平时想从他身上捞好处的人数不胜数,心眼密得和马蜂窝似的。一天后,在我朋友半夜央着吃了半盒冰淇淋去刷牙的时候,苏岁卿靠着门框打量他:“不能打不能骂,小性子还多,怀崽儿似的越发娇贵了。”我朋友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好吃好睡,可能趋向圆润的肚子,假装听不到,踩着拖鞋跑回了床上。苏岁卿跟在他后面,说:“麻烦。”嗯?苏岁卿把他手压到头顶,扯掉了裤子,笑得又色气又邪性,说:“不如今晚就弄掉他。”“嗯?!”“看什么看?小东西的心思怎么就这么多?昨天下午就发现你眼神不对劲了,还想骗我,你就是欠收拾。今晚就理一理你这小混蛋都干了什么好事……”现在骗苏岁卿是一件,什么都不肯说要逞强作践自己是一件;之间没见到老太太委屈得死去活来又是一件……“你不是不想吗?你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吗?让你好好想,结果这张小嘴说的都是什么话?”识时务者为者为俊杰,一边认错一边喘,还“老公”“老公”叫着,但苏岁卿可能发现他的鸡贼,差点要了他的命。那天晚上他已经是“破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气”。唉。苏岁卿把局势活生生扭转了一下,我朋友也没机会翻身,稀里糊涂地认下了错,开始老老实实听苏岁卿的安排,跟着苏岁卿走。见了一下苏岁卿的母亲,五月份的去苏岁卿家里祭拜了苏岁卿的父亲,知道了一些苏岁卿过去的一些事。然后去她mama那里的大公主也转场过来,在他照毕业照的时候,穿着学士服和他们父女合了影,他无波无澜的大学生活在和阳光灿烂的三人合照上画上了句点。28chapter28和苏岁卿风调雨顺,蜜里调油的日子里的某天晚上我朋友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是他的小时候。他五六岁才记事,记忆力没有好的东西。过年的时候,他们都有爸爸mama,就他没有,他二叔还说出来了:“这孩子真可怜,跟没人要了似的。”也没来得及难过就被马不停蹄送到了寄宿老师那里,当一个看不出古怪的破小孩。没梦多久他就在这个寻常的夏夜里醒了过来,开始数着苏岁卿的眼睫毛。他其实骨子里是一个厌世又悲观的人,他有一次和苏岁卿一起看一部电影,一下就很难过,不是为了电影难过,是因为他发现,他的少年气不见了。他庸俗又焦虑,和同龄人的不一样,让他无奈、委屈。之前他想给苏岁卿一切的好,但是也不影响他暗地里清醒地想着和苏岁卿平等的有来有往,随时跑路。但是苏岁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