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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锅扣在我的头上,真是没道理。”“这几日你先闭紧了院门,别和他们再来往。不过他们要什么应了也无妨。”焕娘心里隐约有些猜到裴宜乐的“不过”后面想说的是什么,“应了”又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再问什么,总归船到桥头自然直,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除非人死了。裴宜乐被罚思过之后就“病了”,焕娘也跟着闭门不出万事不理,自然是遂了裴宜晟夫妇的心意,偌大一个康国公府不能没有人管,如今很显然,裴宜乐夫妇也并不适合再管下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裴宜晟看着任家一系被打压,林家扶摇直上,很是庆幸自己撞了大运娶了姜家的女儿,也该是他得势了。裴宜晟没有出面,姜惜惜来得很快。从她带着人进门的那一刻起,焕娘就明白她要做什么。姜惜惜噙着笑,声音清脆软糯:“六嫂连日来辛苦,我瞧着心里就过意不去了,所以特意来给六嫂分忧。”焕娘心内了然,却故意冷冷道:“用不着你。”“六嫂将家里事务交给我之后自然就用得着了,你也好悉心照顾六哥不是。”姜氏说话倒爽利,不像其他人那般要绕几个弯子。“等再过几日我”焕娘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氏打断。“算上外面庄子上铺子里的,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等再过几日怕是要一团乱了。”焕娘重重一拍桌子,质问道:“你想如何?”“九爷让我来帮着六嫂管管家里。”“你要管便去管,我还正嫌太累。”焕娘冷笑一声,“但是账簿我不会给你。”这却是她刻意这样说的,意在将姜氏的心思引到账簿上头。裴宜乐又是装病又是也让她别出去,不是真正怕了事,七八分还是有什么打算,那么眼下她顺着姜氏的意思也没有大碍,反正是裴宜乐让她“应了”的,但她有一点是不想让姜惜惜觉察并插手的。国公府一半人的卖身契都在焕娘手上捏着,焕娘怎么肯乖乖把他们送去姜氏手上。然而姜氏这架势胸有成竹,田契地契卖身契和各类账簿,她怕是一个都不会落下。索性好好和她纠缠一番,让她一心只想着账簿。“六嫂说笑了,没有账簿我寸步难行,还管什么家。”“账簿最是要紧的物事,我随随便便给了你,将来如何说得清?且不说家里公中的账簿,便是底下那么些铺子田产,多了少了又要找谁去?”“我虽先前没管过,时日久了也能厘清。”姜氏跟着娘家春风得意,自是笃定自己和夫君这回是要长久将国公府把控下去的,至于裴宜乐夫妇,一着不慎就跟着任家一起倒霉去吧。“九弟妹可真有自信。”焕娘冷冷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又继续道,“如今城西绸缎铺掌柜的妻子金氏是我故交,这个得是在我自己手上,一并还有另外四个,除去这五个,其余的你都拿走。”“给几本又留几本,到时反而更加说不清吧?”姜氏道,“我知道那位掌柜的妻子其实是当日六嫂在金家的堂妹,我也明白六嫂大抵是想护着她的,这样吧,从前这几个铺子里有什么我既往不咎,就当卖给六嫂一个情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竟像是我私吞了什么?”焕娘假装气道,心里却在偷笑,不怕姜氏回去对账簿,就怕姜氏不以为她贪了钱。“六嫂赶紧给我罢,有没有私吞一查便知,不过咱们是一家人,便是私吞了也不会让六嫂难堪。”“你要查便查,可别红口白牙诬赖人,我倒要看看不过是几个铺子庄子你能查出什么来!”焕娘叫来春惠和秋惠把账簿搬来,又道,“田契卖身契都收在祠堂那边的清云堂里,不在我这里,钥匙你拿去。”康国公府的老规矩便是如此,这些契书皆是要放在祠堂那里的,平日里不仅锁着还有人在门口守着,除了要买卖发放个把下人,等闲也不会有人去取契书。当时买那些人的卖身契是焕娘自己收着,钱也是从她私账上走,姜氏拿了账簿即便看了可能也一时半会儿察觉不了,再有焕娘刻意引着她去查琴娘夫君的绸缎铺子,总之等先过了这一阵再说,至于再往后如何谁也说不好。姜氏拿了账簿还不满意,又指着陪在焕娘身边的卢嬷嬷道:“我也知道这位老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只是如今再在国公府却不合时宜了。”“来我这里赶人?”既是已过了账簿那茬,焕娘不会让她轻易讨了便宜去,“九弟妹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我这里的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六嫂误会我了,”姜氏也不恼,“嬷嬷本该是颐养天年的,放她出去反而更好。否则到底是太后的身边人,在国公府算什么呢?”“我是太后的女儿,那你是不是要让六爷立刻休了我再赶我出去啊?”“倒也不必。”姜氏皱了皱眉,“我也是好心提醒六嫂早些撇清关系,六嫂不肯也就算了。”焕娘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润嗓子,然后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才道:“九弟妹就不用cao这个心了,反正依着九弟妹的眼界,若有不好我是要一同被请走的,难不成连这几天都等不了?未免太小家子气。”说到此处,即使姜惜惜这会儿再春风得意,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来的目的已然达到,卢嬷嬷不过顺口一提,这也就打道回府了。焕娘气冲冲回去自己屋里,裴宜乐最近倒舒坦,又不是真的病了,这会儿正陪着宁儿在玩。才没过几日,宁儿就已经走得挺利索的了,只是还不敢离了人,这会儿正抱着裴宜乐的大腿绕来绕去打转,玩得不亦乐乎。焕娘一阵风似的进来,倒带得宁儿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也不哭不闹,反而抬着头看看焕娘,还咧开嘴笑了笑。“这小傻子,摔了还笑。”焕娘只好把他扶起抱在怀中,摸了摸他细细软软的头发,还是感觉不解气,又对裴宜乐道,“我们又要一拍两散了,珍重。”裴宜乐让冬惠给焕娘上了一盅清热的银耳莲子汤,他让人炖了三个时辰早就炖得香甜软糯。“怎么给了个账簿就又要和我一拍两散了?”焕娘嘟了嘟嘴,喝了两口汤之后才道:“你早知道他们会这么做。”“都已经这样了,且先看着。”“是啊,不然能怎么办,可是皇上让你思过的。”焕娘耍够了嘴皮子,又担心道:“不知道母亲那里怎么样了。”“不必过于担心。任家的根基比康国公府还要深,又有大长公主在,拿不住大错才捡着你和静妃说事而已。”“你怎么知道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