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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的神君一块儿开个小会。这么一想,他突然就有点不太想去了。等他慢慢溜达到帝华城门口的时候,刚好另外几个人也到了。正如初元所猜测的那样,确实就这么几个人——初元自己,寻尘,寄北,还有一个......姗姗来迟的炼御真仙。“不好意思,方才有些事耽搁了,炼御在这里向各位赔个不是。”那个红冠银甲的英气女子,冷着脸冲三人一抱拳,弯了个腰算是赔礼,初元等人自然要回。旁边一个腰间别着把造型浮夸的唢呐的高个男子看了初元和女子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炼御真仙每日为了六界事宜忙碌,来迟些无妨,不是罪!就某些人比不上了,连见天帝都是慢悠悠散步过来的。”又来了,又来了!他带着嘲讽走来了!初元就当自己没听见。除了炼御——她好像对这些没什么感觉,没见她玩什么孤立或者奉承什么人的那一套——另外两个对于自己的成见似乎格外的大,就是那种......看不起自己的感觉。帝华城门口的仙使见人都到齐了,开了门放他们进去。过来一个貌美仙使,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初元看了看帝华城内花园般的风貌,又开始奇了怪了,天界的土质还可以啊?怎么会......“炼御真仙这趟去人界可有什么收获?”“没什么,收了几只小妖,再镇了几只恶兽。因有要事在身,所以并未怎么游玩。二位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亲自去人界走一遭。”炼御的回答不卑不亢,听不出来有什么别的意思。按说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但是问她话的人有没有,就不好说了。寻尘问话,就轮到寄北来搭腔:“诶,说起人界这些年的变化,还不如问问初元老弟,他肯定晓得得比我们多。”寻尘回头看一个人走在最后的初元,“是吧老弟?”初元假笑:“我......我之前也每日醉心书卷,不常出去走动,若是感兴趣,二位自己下去瞧瞧?”其实他心里想的,谁跟你老弟?咱几个都当过人,谁瞧不起谁啊?有病。初元跟他们到底有哪儿不同,归根究底就是那些修炼的年份。初元从未修炼过,单凭一份莫名其妙的报名表、试炼书,他就跻身到与他们这些“勤奋人”平起平坐的地步,他们当然觉得不公平。初元心说我又没打算过飞升。神分为两种,原生神明,还有就是从仙界举荐上来的优异之士。而仙又是哪儿来的?人界那些修炼的知道吧?他们从小开始就努力修炼修炼修炼,练到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练到运气化形有无上神力,这都还只是入门。真要飞升,要看脸。运气好,指不定哪天晚上,月黑风高,你在自己闭关的山洞里打着坐,突然就被哪位吃饱了撑的仙家大神给看上眼了,就给你接来飞升了。而他初元是干嘛的?为人时是个年年考试年年不中的白痴书生,也就是运气好,赶上了天界政策变动,赶上了护送报名表的是两个粗心大意的小仙使,赶上了来临仙台接他的都是时鉴真君。还能怎么办,人家就是运气好。什么都不干都能谋个神明的位置当当,偏偏人家还一脸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寻尘和寄北两个辛辛苦苦修炼了几百年的看见这种不劳而获之徒,要是不气那就是疯了。初元和他俩各自在脑子里把对方喷个狗血淋头,碎尸万段,只有炼御一个人跟朵清新美丽小红花一样在那儿讲自己的宏图伟业:“.....我打算一会儿向天帝申请去人界,可能会很久不会回来,不知各位同僚有没有愿意与我同行......”“初元不去。”声音从初元身后响起,一人快步从后面跟上来,一直到与初元并行,这才放缓了步调,与众人一致:“他......有些东西还不是很懂,总要在这儿学好了,总不能下界再丢人。”一群人齐齐停步,冲时鉴行礼:“时鉴真君。”时鉴也微微点头。时鉴在这儿,也就没人在这儿乱嚼初元的舌根。初元暗暗松口气,算是耳根子清净了。帝华城是天帝的仙府,大得要命,路还曲曲折折。禁令在帝华城中处处是,自然没法用法术进行快速移动,所以众人若是要去书房找天帝,只能一步一步靠脚走。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哪儿来这么无聊的恶趣味。“你方才为何不反驳他们?”“我还没反驳你说我不去人界的事,”初元放慢脚步和前人拉开距离,还压低声音问他,“你凭什么不让我下去?你是我谁啊你,善做主张?我可是问过其厚和其实了,他们说可以的!炼御都跑了多少趟了!还有我丢什么人了?你这人......”初元一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一张小嘴叭叭叭是要出书。时鉴干脆封了耳识,极其冷漠地看他一眼:“就凭我是你的引神。”初元不说话了。当初他刚上临仙台,醒来第一眼先是看见个老头还有两个白衣少年,头一偏,看见的就是那个端着拂尘,一脸装逼气质的时鉴真君。这人对外是德高望重的神君,对内他却有个不为人知的爱好——当别人的背后灵。什么引神,谁家引神跟着人到处转的?遛狗呢你?初元在他耳朵边上打了个响指,就知道这人又把耳识封上了:“真君,您书房打扫完了?”“用术法不就好了。”“您不是说这样弄不干净?”“下次继续。”初元真的是服了他了,哪儿来这么大毅力,为了跟着自己,脸都不要了。不过所幸,等到了天帝书房门前,因为天帝只请了初元等人,所以仙使将时鉴拦在了门外。初元回头瞧他一眼,无欲无求的神明一如既往的没表情。初元抬脚迈进书房的门槛,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他不懂这些人勾心斗角的无聊戏码,怎么会想到过来帮自己说话?刚到天上的时候,也是这四个人,一块儿在大殿上报到,那时候见过天帝一面。当初离得太远,初元初来乍到也不敢抬头东张西望瞎看,所以连天帝长什么样都没看清。现在倒是有机会见一面了,结果天帝他老人家跟个黄花大闺女儿似的,扯着个白纱帘,模模糊糊瞧不分明。屋内熏香缭绕,熏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初元偷偷揩掉泛出来的眼泪,跟着一块儿行了个礼。等抬起头来,天帝已经让那几个仙使把帘子撤了,初元这才看清这位的真容。看着挺宽厚仁慈的,初元感觉自己像在庙里烧香拜佛——他每年要考试前,都会去京郊保国寺去祈福的,虽然每年佛祖他老人家都没搭理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