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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糗,笑得可开心,初元急得要哭,怎么都不行,越急还忘了好多咒术。等他回过神来,天都黑了,小姑娘早回家吃饭了。鼻子一皱,他贼可怜地哭了出来。一直哭到打嗝,他才知道自己傻了。那臭二丫,居然骗他!这会儿也没人经过这片,指不定要在这儿过夜了。他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喊了两声那丫头的名字,没人回应,只听见昆虫“吱吱”的鸣叫,天越来越黑了。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一只手伸了过来:“来,上来吧。”初元起先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抬头对上那张清秀的面孔,他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两步,被土块一绊,直接坐进了土堆里,哭得更狠:“滚!谁要你帮!”也不知道是气还是觉得丢人怎么的,他哭到打嗝,都还忘了换气。怎么别人没等到,反倒把时鉴给等来了!初元气死了,一个小屁孩的身体和心智,让他难堪到不行,觉得时鉴要是长心了肯定在嘲笑自己。干脆自己就这么消失了算了!他就坐那儿哭,时鉴蹲在坑边也没动静。初元看着他的衣角拖在了地上,沾了土,想起来他是很嫌弃这种不干净的。为什么要想起这种事。他乐不乐意这样有什么关系?一直到初元苦累了,这才被时鉴给抱了回去。从此以后时鉴出现在初元人生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初元发现时鉴就是在跟着自己,无论是转世时在地府,还是自己走在大街上,时鉴总是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告诉自己一句:“跟我回去吧。”语气平淡,没有哀求,也没有强迫。初元一直在推开他,脾气很差。直到有一世,他意外的耐心了跟在时鉴后边,然后问了他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带我回去?”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我大纲里一笔带过的回忆能写这么多我吓死我自己我的大纲里看来写得多的都是废话,我气死所以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看见评论......☆、第三十六章“这孩子是个有仙缘的,若是二位同意,我便......”孩子的父母二人开心得很,嘴上说着“感谢道长”,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拖家带口地跟着这位“道长”,搬离了这个小村子。初元也是被逼无奈。这一世他是村里地主家的儿子,独得一家人宠爱,现在又说有仙缘,家里头人更是围着他转。现在沈运要跟着这位时鉴道长去那个什么什么山修习,全家人肯定也跟着一块儿去。初元转世的小少年沈运跟道长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脸冷漠地问了这么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要带我回去?”沈运知道自己等不到他想要的那个答案——虽然一下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哪个答案。“刑罚已经结束,再让你在人间受苦,是为不公。”好吧,还是老样子。沈运盯着摇动的车门帘发呆,半晌才说道:“我并未觉得人间的生活是有多难熬,这对于我或许不是刑罚。”跟你回去,这才是。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自我折磨。时鉴没说话。沈运试探着,伸手去摸了摸时鉴搭在胳膊上的拂尘。长长的白须柔软蓬松,手感很好。他一会儿把手给收回来:“你怎么不去找落霞?”时鉴楞了一下,然后问他:“你为何还想着她?”“......”沈运跟他对视了半天,看不出什么来,也不知道时鉴为何要说这么一番话,“怎么,我跟她一样,一同受罚,她又跟我一样不愿回去,我为何不能提她?你不去找她,为何偏偏来找我?”“我同她没关系......”“那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沈运说着声调拔高。前车人似乎是听见了后面的动静,小车队停了下来。沈运的娘提着裙边小跑着过来,在门帘外微微提声问道:“阿运啊?是怎么了?”“夫人,无事,方才有......”沈运不想让时鉴为自己说话,断了他的话头:“娘,没事,我不过是跟道长在论道时意见有些不合。”“哦......那好,不要争吵,对道长尊重些。”他娘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轿内陷入沉寂。两辆马车又缓缓移动起来了。“我这次不强求你能回去,我会等你自愿。”时鉴突然说,“司命说的,不能强求,要找出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的原因。”沈运仍是沉默。“是否是我做错什么?”时鉴觉得自己在跟一块儿木头说话,沈运又何尝不是。最后他对自己妥协了:“没有,是我错了。”时鉴不明白。“我是......”时鉴猜不出来,只能靠着运气来瞎蒙一个答案,“你的朋友,不是落霞的。”沈运看他这么可怜,也不为难他了,怪苦笑不得地回答他:“是,朋友。”能当他朋友也不错。至少比其他人近一些。初元只是走不过心里的坎,跟时鉴没有关系。一点都没有。“且当初的事......是我错了,我的主观臆断导致你现在......”“什么事?”“落霞。”沈运明白了,不过是发现这事自己才是被坑的,平反了而已,没什么别的。“没关系。”不过也好,有这事才让他知道时鉴其实是怎么看自己的,避免了自己再去热脸贴冷屁股。丢人现眼。时鉴看见他笑了,还以为是他不气了。然后次日夜里,沈运留了一封书信,离开了众人落脚的驿站,背着行囊开始了这一世的漂泊。他终究还是不能好好面对时鉴。“你这么躲着他作甚,说得好似是你对不起他一样的!”从头到尾会错意的孟婆一边照着初元给自己改的新方子熬汤,一边为他打抱不平。初元默默在心里吐槽:本来就是自己对不起他。“算了,你也别说了,好好熬汤,一会儿糊了,后面喝这锅汤的鬼那多倒霉。”孟婆恨铁不成钢地拿勺子指指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气得去熬汤。初元就这么溜达出屋子了,在门口的砂土地上盘腿坐下,看着孟婆桥头来来往往的人——孟婆自己的住宅在地府京中,她不乐意回去,刚还还挺敬业,自己在忘川河畔修个小破屋子,然后在这儿住下,上班近。初元这回排的号有点靠后,估算着还要等个好几天。这回没看见时鉴,他还怪不习惯的。初元百无聊赖地坐在堤岸边数河里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