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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窍!”萧飒脑袋昏昏涨涨,想了半晌,才想起庆成宴发生的事。“我想起了……是太子!我之前用九曲鸳鸯壶做手脚,在酒水里加了惑人心神的迷药……”萧飒想起先前的庆成宴,太阳xue还残留着药酒的痛感。他想到什么,心落入了冰窖:“没想到,竟然被太子将了一军。”太子先前和他说的话并非警告和怨恨,而是一步诱导的棋,让他自以为太子落入自己的算计,掉以轻心。然后……自作聪明,饮下了那杯真正的药酒。要么是那九曲鸳鸯壶有问题,要么是那执壶宫人出了差错,一开始就调换了酒液……可是,太子给父皇打压了这么多年,多少次险些废黜,哪里有这样的能力?不止是料到了自己的计策,还将计就计,让自己为了事后证明清白,饮了那一杯真正的药酒,御前失仪。父皇最恨的就是先太后和孝惠皇后,他如今说破了这件事,当然得罪了父皇!想到这里,萧飒的面色变了。这么看来,萧君山一直都在蛰伏,他多少次险些废黜,多少次在自己面前隐忍,都是做戏而已!先前南阳书院的几名鸿儒,在他看来是萧君山糊弄皇帝的把戏,现在看来……却很值得考量了。周贤妃缓缓拍着萧飒的背,安慰道:“皇上最心疼的皇儿还是你,现在只是气得糊涂,皇宫子嗣单薄,哪里有其他的人能继承皇位呢,皇上天天吃那些丹药,指不定哪天就……”“你才是为娘唯一的依靠,飒儿。”萧飒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冷静下来:“儿臣明白,父皇这些年都最是宠爱母妃,只要儿臣好好的借口请罪一番,那父皇便会原谅儿臣。”“他最属意的儿子……也还是我。”萧飒的眼睛清明起来,想到什么,攥紧了拳。……萧君山直接回了东宫,方公公迎了过来,他置若罔闻,径自朝着一边的小佛堂走去,捻了三根檀香。这是他这些年建的佛堂,里面供奉着孝惠皇后的牌位,孝惠皇后病逝之后,周贤妃和其它宫妃尔虞我诈,他便在她们的倾轧里艰难自保。那时候,他连在玉竹林那般偏僻的地方,烧上几张纸钱都要躲着人。现在,却能正大光明的敬上几柱香,和母后说几句话了。萧君山将檀香插入香炉里,淡声道:“当初您步步忍让,却落得了那样一个结局。数九寒天里生了重病,无医无药,早早的撒手人寰。”“您劝儿臣要忍,要顾及亲情,顾及大乾的社稷民生,可是有些时候,不是儿臣忍了就没事。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鬼,若是儿臣不反击,他们只会无节制的索取,把儿臣也拖到地狱里去。”他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像要把那么多年的阴郁都一口吐出去。“这么多年都忍过了,现在儿臣能痛快了,他们痛快不了多久了。”萧君山站在香案前,脸色映着窗外阴暗的光,那阴鸷之色更深了。旁边的方公公始终跟在萧君山身边,等他给孝惠皇后敬完了香,便恭敬道:“殿下,又有簌簌姑娘的消息了。”“她怎么了?”萧君山道。方公公看萧君山的脸色,想起了那侯府里纯真烂漫的二小姐,面色慢慢缓和了:“建陵侯怕簌簌姑娘没有礼数,命府里的嫡女教她规矩,姑娘是那样一个天真烂漫的人,怎么忍得了规矩呢。”“可听萍姑说,他们拿殿下来哄姑娘,说是等学好了规矩,才能见到殿下,姑娘当时眼睛都亮了,真肯踏踏实实学了起来。”窗外的光落入萧君山的眼里,看起来,就像两颗黑曜石一般。萧君山道:“备马车。”“殿下,您是要?”方公公问。“她若想见我,何必要学规矩?”她要是想见他,何尝要学规矩呢。只要她歪歪头,懵懂的看他一眼,天真地凑近过来……他就巴不得过去,想揉揉她的头发了。作者有话要说: 萧飒:自己倒的酒,含泪也要喝完QWQ萧君山:反派段位不够啊。☆、第18章冬至之后,天慢慢冷了下来。大概是怕冻着了白簌簌,再加上她和萧君山的婚期越来越近,白簌簌每次想出门的时候,都要给漱玉院的丫鬟们拦住。白簌簌一向乖巧,哪怕疑惑,还是愿意听人讲道理。丫鬟们跟她说过,要呆在侯府里等和太子殿下的婚事,等着殿下来接她。她……不明白什么是婚事。可是她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想看见那个人的。白簌簌望着窗外,从晨起的时候开始叹气,一个时辰叹一会儿。等到那白气攀上了琉璃窗的时候,萍姑先不忍心了,给白簌簌拢上了一圈银狐大氅,替她备了出府的马车。马车跑了半晌,停在雕梁画栋的戏楼前,萍姑扶白簌簌下车,白簌簌先她一步,很轻盈的跳了下去。戏楼朱门绣户,传来一缕缕的丝竹和吟唱声,白簌簌第一次看见这种地方。她眨了眨眼,眼里浮现一丝好奇。白簌簌走到戏楼门口,打量着那红色的门:“这是哪里?”“是雀吟阁,听戏的地方,小姐喜欢听戏吗?”萍姑道。里面响着高亢的吟唱声,时不时传来一阵爆发的喝彩掌声。白簌簌眼里的雾气更浓了,她蹙了蹙眉,连身后的萍姑都顾不上,自顾自走了进去。白簌簌是第一次见到人唱戏,戏台上的人化着夸张的妆容,咿咿呀呀的唱着婉转的歌,她眼里亮了亮。“没听过。”白簌簌定定看着戏台,眼睛都移不开了。“有趣,好听的。”她自言自语,肯定着伶人的表演,眼睛都弯了起来。萍姑领着白簌簌上了二楼,把她带进了一个雅间里,就退了出去。这里是二楼最舒适的地方,视野也最开阔,底下的演出一览无遗。白簌簌坐在圈椅上,看了窗外的戏台一会儿,心满意足的回过头。她微睁大了眼,看着雅间深处的萧君山,眼睛映着一抹琉璃的色彩。“原来,你也在这里。”萧君山早就坐在这里了,白簌簌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他们之间隔着一些距离,雅间里面没有一点灯光,萧君山整个人都笼了一层黑暗。他的面色苍白,像是不常出门的缘故,唇瓣如同血红墨迹描摹一般,唇红齿白,看起来俊美阴鸷。白簌簌想,他们为什么总是能遇见呢。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他们之间很有缘分,所以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