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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簌簌看着萧君山的脸,不知为什么,说不出话来。她低下头,用筷子默默扒拉着点心,慢慢道:“饿了,吃。”这是让萧君山也吃,别饿着的意思。萧君山道:“那么喜欢吃?”白簌簌点点头,再摇摇头,半晌,想起萧君山是看不见的,干脆不吭声了。桌子上放着一壶酒,两杯酒盏,是合卺酒的样式。萧君山没有听到白簌簌的回复,自顾自斟满了两杯酒,把一杯放在白簌簌面前,问:“喜欢吃酒吗?”白簌簌有点迟疑:“一点点。”萧君山轻轻笑了,漫不经意,落在白簌簌耳朵里,像是一阵缓缓的春风。白簌簌觉得,今天的萧君山像极了春风。暖暖的,温柔的,可又有点疏离。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白簌簌默默扒拉着点心,没说一句话。她瞟了两眼萧君山,看到萧君山已经在饮酒了,就迟疑地端起酒杯,慢慢舔了两口。白簌簌是沾不得酒的,才舔了一点点,萧君山已经放下酒杯。然后,她手里的酒杯被萧君山夺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酒杯。合卺酒便是要新婚夫妇各饮一半之后,互换酒杯,饮尽酒浆。她来不及疑惑,就见萧君山把酒杯递给自己,动作粗暴,剩余的酒都一下灌入她的喉咙里。白簌簌有点难受,眼角泛起泪光,咳了两声,看见萧君山的狠戾神色一闪而逝,他似有些恍惚,很快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刚刚的景象,像是白簌簌的幻觉了。那酒入喉咙,初时热辣,慢慢的温暖起来,白簌簌有些晕乎乎了,她本来就很困乏,现在更想睡了。萧君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道:“喜欢和我一起吃?”声音带着模糊的笑意,白簌簌有点疑惑。她听不清楚萧君山的话,慢慢趴在桌上,捂住自己的脑袋,想睡了。萧君山没有得到回复,沉默一会,揉了揉白簌簌的头发。他叹息了一声,道:“真乖。”“喝多了酒,想睡了?”白簌簌眼皮都睁不开了:“困,累。”“那便睡吧。”门外伺候的宫女们入内,服侍白簌簌上床歇息,而萧君山转身出了门,对着门外的空地,有些恍惚。他厌恶一切失去控制的东西,恨不得一切都尽在掌握,可是……为什么他对着白簌簌,总是会莫名的失控?“殿下,今夜不宿在这里吗?”方公公问。萧君山长呼一口气,许久道:“她这样困乏,我怎么忍心惊扰她,去碧筠斋吧。”……翌日。等白簌簌醒来的时候,朦胧的日光照进来,红珠替她打起帷幔,服侍她起来。她跟着萍姑一起陪嫁,自然还是贴身伺候白簌簌。等到给白簌簌梳洗打扮了之后,红珠瞧了瞧周围,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殿下昨晚没和您歇在一处,不会是您惹恼了殿下吧?”“我,先睡了。”白簌簌道。她神色纯洁,显然是一无所动,红珠看着白簌簌,有点着急。小姐性子天真烂漫,就是惹恼了太子殿下,又哪里是知道的呢?太子殿下第一天就歇在了书房,要是别人知道……会怎么议论小姐?红珠凑近白簌簌,急急道:“小姐,您现在是太子妃,比不得在家里,殿下是您唯一的依仗,您可要好好巴着殿下才行!”……萧君山换了一身衣服,大红的婚服换成一身月白色绸衫,腰间佩着美玉,看起来如同清高的浊世贵公子,他坐在桌边,安静地等着白簌簌。小宫女领着白簌簌过来,等白簌簌坐在长桌边,才听到萧君山说:“用早膳吧。”白簌簌微睁大了眼睛,道:“一起吃?”“嗯。”他淡淡道,那声音如清风一般,落在白簌簌耳朵里,有些怔然了。她抬眼看着萧君山,清晨的阳光温暖落在他脸上,男子睫毛低垂,落下一片静谧的阴影,如光风霁月,时光都不忍惊扰。白簌簌记得,昨晚萧君山给自己喝合卺酒的时候,是凶狠的,那一闪而逝的狠戾眼神让她害怕。白簌簌睁圆了眼睛,有点好奇地看萧君山,他怎么会变脸呢?她捏着筷子,想了想,问:“你,吃什么?”白簌簌想到红珠跟自己说的话,迟疑了下,继续道:“她们说,我要好好巴结你。”萧君山闻言,明白了她的意思,淡声道:“你吃的,给我夹一点。”白簌簌“哦”了一声,看着桌上摆了一碟杏仁豆腐,那是自己最喜欢的菜,在她心里,自然是最好的。白簌簌想都没想,就夹了一筷子,摆在萧君山碗里。那是她最喜欢的,他也一定会喜欢。白簌簌有点高兴,看着萧君山轻轻把那筷子豆腐送入口中,吞咽下去。萧君山感觉到豆腐的口感,他脸色呈现莫名的光彩,竟是显露一些笑意,似笑非笑:“喜欢吃豆腐,谁的豆腐?”白簌簌:“……”她有点不自在了,看着萧君山,脸有点热,想起昨日醉酒的感觉,也是晕乎乎的。为什么听到他说话,自己就晕乎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呢?白簌簌捂着自己的脑袋,一下趴在桌子上,闷了好久,道:“好吃的,好吃的豆腐。”等用过早膳之后,萧君山便携着白簌簌去请安,如今中宫空缺,两人去往养心殿。而养心殿里,除了皇帝,贤妃和梁王也在场。一家人和乐融融,萧君山带着白簌簌过来,倒像是打破了他们的天伦之乐,格格不入起来。白簌簌跟在萧君山后面,她是第一次来养心殿,看见陌生的环境,有点紧张起来,紧紧跟在萧君山后面,扯着他的衣角。这里的人都一脸严肃冷漠的表情,看起来好凶。那么多人,只有萧君山是她认识的,也只有萧君山是她的依靠。白簌簌跟在萧君山后面,紧紧拽着他的衣角,萧君山牵过她的手,朝着皇帝行礼。他道:“儿臣见过父皇,贤妃。”白簌簌在府里学过礼仪,也跟着萧君山一起行礼,行礼之后,萧君山不咸不淡地跟皇帝说了几句话,就要带她一起离开。周贤妃看着他们的身影,忽然冷不丁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了?一个字都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厌了臣妾和陛下呢。”这句话,明面是说白簌簌,暗地里却是指萧君山了。白簌簌回头,她睁大了眼睛,周贤妃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看着温柔,内心却是阴冷。就像发霉的棉絮一般,内里都是腐烂。她拽着萧君山的手更紧,萧君山安抚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