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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算好,不过,胜在年少力壮,对付汾阳郡王不在话下。揍了汾阳郡王一顿的安王,闷气全消,亲自为汾阳郡王上药,口中嘚吧个不停:“这是宫里最好的伤药。你受了这点皮外伤,敷上伤药,保准明日就看不出来了。”汾阳郡王一脸晦气,呸了一口:“等你明日去宗人府当差,看我怎么收拾你。”安王拿出平日混不吝的态度,笑嘻嘻地哄道:“堂叔最是疼我,指点我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收拾我。再者说了,我这个人受不得半分委屈,脸皮又厚,哭着跑去找皇兄告状。皇兄总不能不替我撑腰。到时候要是找堂叔去问话,堂叔岂不尴尬?”汾阳郡王:“……”他是想找一个身份高又好摆布的藩王,做一做筏子震一震归京的藩王。试想一想,连天子胞弟都得对他这个宗人府宗正俯首听令,其余藩王还有谁敢仗着身份高不听他的话?所以,他才会在奏折上提了安王。没想到,皇上答应得十分爽快。更没想到,安王原来面软手狠,厚颜又无赖。没等差遣他做事,自己便先挨了几拳!失算了!大大失算了!汾阳郡王一肚子苦水,想倒也倒不出来,怏怏地哼了一声。安王见好就收,替汾阳郡王敷好了伤药之后,主动张口传膳。他下手挺有分寸,专挑皮厚rou糙之处动手。只最后一拳不小心,打中了汾阳郡王的胳膊,留下了一块青淤。半点都不耽搁喝酒。安王陪着笑脸,连着敬了汾阳郡王三杯酒。汾阳郡王也是个好性子,装模作样地生了会儿气,便将此事抛开。和安王喝起酒来。几杯酒下肚,挨揍的事也就抛到了脑后。喝酒喝至酣畅时,汾阳郡王忍不住感慨了几句:“不瞒你说,当年我被皇上选中,做了宗人府宗正时,比你此时还要忐忑惊惶得多。”“后来才知,皇上心胸宽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安王,你可得好好当差,别负了皇上对你的栽培之意。”安王挑了挑眉:“那是当然。你就等着看我如何收拾那些归京的藩王吧!”第1020章安王(四)“端太妃今夜怕是难以入睡安寝了。”夜凉如水,月华漫天。椒房殿的寝室里,传来谢明曦略含嘲弄的低语声:“你不愿安王闲散玩乐下去,对他委以重任,有意栽培他。不过,你这一片好心,端太妃无福消受,只以为你是有意要出手对付安王。”盛鸿挑了挑眉头,一脸深思:“我自问登基以来,从没做过什么恶事。对唯一的胞弟也格外纵容宽厚。为什么端太妃会对我有这样的误解?”没等谢明曦回应,又长叹一声:“古来圣贤皆寂寞。这句话确实有道理。这世间,真正了解我高洁品性的,唯有你一人了。”谢明曦瞥了自我吹嘘夸耀的夫婿一眼,笑着拧了拧他的厚脸皮。盛鸿笑嘻嘻地将另一边脸也凑过来,顺便咬住她的指尖。夫妻两人嬉闹亲热片刻,才又继续这个话题。“安王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谢明曦眸光微闪,低声说道:“这几年,他从不出头露脸,处处韬光养晦低调隐忍。有意将自己变成一个只懂吃喝玩乐游手好闲胸无志向之人。”“他这是怕自己露出锋芒,招了你的忌讳。也是自保之举。”盛鸿收敛笑意,轻叹一声:“宁王他们几个为了争夺皇位,起兵谋逆,自相残杀。否则,这皇位也不会落到我的头上来。”“当年我登基之前,俞太后有意拿安王做筏子,刁难一下我。那时,安王就是个小滑头,装晕躲了过去。”“亏得他一装就是七年。”这些年,盛鸿一直将安王的言行举动看在眼底。安王对皇位确实没有野心,打定主意要做一个富贵藩王。正因如此,盛鸿反而不忍见安王年纪轻轻就如此颓废玩乐。打定主意要“提点”安王一回。盛鸿将今日移清殿里发生之事一一道来:“……安王今日已应了我,说是会尽心尽力好好当差。我对他也没抱太大期望,反正,做些事总比整日闲着好得多。”谢明曦随口笑道:“这可未必。说不定,安王会给你意外的惊喜。”盛鸿一笑置之:“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隔日,安王便去了宗人府报到。宗人府里最高官职是宗正,其次就是左宗人右宗人。任左宗人的郡王年迈告病,空了出来,安王一来,正好补了这一空缺。自先祖建朝以来,已有百余年。经过几代繁衍,没出五服的皇室宗亲就有近千人。出了五服的更多。零零总总共有数千人。每日大事小事不断,汾阳郡王这个宗正,忙得恨不得多生两只手。安王一来,汾阳郡王毫不客气地将杂事琐事分了两成过去。懒散惯了的安王,乍然接手宗人府事务,便是有人时时提点,依然手忙脚乱忙得焦头烂额。没到半个月,就瘦了一圈。这半个月里,又有两位藩王归京。其余诸藩王,也陆续启程,在归京的途中。藩王们大多子嗣兴旺儿孙众多,纵然不及陈留王,加起来数字也十分庞大可观。这么多人要安置,绝不是件易事。安置藩王之事,都归宗人府来管。可以想见,汾阳郡王有多忙碌。汾阳郡王一忙,安王也不得消停。每天天不亮出府,不到子时别想回府。安王妃心疼夫婿,每日精心为安王准备补品参汤。安王年轻活力盛,禁不起“滋补”,有一回在人前流了鼻血,一时成了京城最新的笑料谈资。宫中端太妃自然也听说了,心疼得哗哗流眼泪。往日安王隔三差五就进宫请安。现在正事且忙不过来,每日早出晚归,哪里还有闲暇进宫。她已经快半个月没见过儿子了。端太妃没敢去椒房殿,索性来了寒香宫,对着心软的梅太妃一通哭诉:“……安王自小惫懒,读书平平,习武练箭也不成。我也算认了,只要他平平安安身体康健就好。”“皇上派他去宗人府当差,是着意提携他。我心里不是不感激。只是,他委实不是那块做事的料。听闻这半个月已经瘦了许多。我想见他一面,他都没闲空进宫来。”“我这心里,怎么想都不是滋味。”一边说一边哭,还一边拉扯着梅太妃的衣袖,言下之意,不说也明白。梅太妃果然心软,陪着端太妃哭了一回,却绝口不提为安王说情。安王再可怜,也比不上自己儿子的喜怒要紧。端太妃无奈之下,只得将话挑明,哀求梅太妃道:“梅jiejie,我今日前来,是想求你在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