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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哪儿来的看了这么久?更何况,哪里有那么多男人让她看?阮澜心里一跳——糟,说漏嘴了。现代可不就是电视上天天看,还能在网上看到人家小时候的照片。那么多男演员男爱豆的,她当然见的多了。阮澜停顿了一下,指着前面卖糖人的说道:“啊!是糖人!我要去买两个,听说可便宜了。”明显的在转移话题。陆追心里想着,但仍是跟着她走了过去。阮澜挑糖人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看着,琢磨着方才的对话。等他老了的那天?他会有那一天吗?他不知道。一个人在世上禹禹独行其实是最难不过。没有人在心里拉扯着,没有挂念没有牵挂没有陪伴。看似孑然一身轻松惬意,少了许多烦恼,但真的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反而能轻易的将自己的命交出去。刘珠不就是这样吗?她有牵挂,牵挂家人,所以要珍惜这条命。为了这个,什么事情都可以做。陆追有些恍然,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究竟是好是坏?有牵挂又究竟是好是坏?他微微的闭上眼睛,听着周围人来人往的声响。孩童成群结伴的嬉闹声,和朋友知交的谈天声,很多话语都是没有意义的,说了便忘,也进不了人的心里去,但它们仍是在持续不断的生长出来。这些,究竟是有意义的还是无意义的?自己,前路又在何方该去做些什么?“阿追!”阮澜叫了他一声,陆追睁开眼睛便看到她举着根糖人递了过来:“小麻雀的,你看着肚子大不大?”她笑容似是特别的多,用也用不完似的。陆追扫了一眼她手上的糖人,捏得栩栩如生,两文钱一个的东西就能让她这般开怀,也实在是好打发。“愣着干什么?伸手啊!”阮澜扁了一下嘴,说道。“嗯?”阮澜拉过他的手,把那个糖人签子塞在了他的手里,又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我的是只猪!等我挣了银子,就要买只猪回家养。先求个好彩头。”陆追低头看着手里的麻雀糖塑,眨了眨眼:“这是……给我的?”“废话,不是说好了带你出来买糖吃的嘛。”阮澜咯嘣一声咬掉了猪尾巴,糖渣碎的她唇边都是。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像只偷吃的小老鼠。“为什么给我买麻雀?”陆追问道。“因为不管在哪儿,都能看见麻雀啊。”阮澜说着,自顾自的朝前走去。陆追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沉默稍许,又连忙跟了上去。街市上人很多,切莫走散了。她这么蠢,小心又被人骗。作者有话要说: 阿追:这是希望哪儿都能见到我的意思吗?☆、第三十章将需要的东西购置妥当,两人又在大舆镇转了些许时光。大舆镇沿山靠水,城镇当中常有几座小桥将这规整的街道划的跌宕起伏。拱桥下面有撑船而过的浆夫,扁舟摇摇晃晃,慢的是亘古的节奏。正是春末夏初,两侧的枝桠俱都浓郁起来,不再是小小嫩芽,几朵花苞拱在其中,有些性子急的,迫不及待的绽露娇态。是生机勃勃又不浓艳的美态,清澈的让人心旷神怡。阮澜仰头看着那几朵花,陆追见她看的久了,在旁问道:“想要?”阮澜摇了摇头:“仔细看看是什么模样,记在心里,回去试试做在瓷上。”陆追也跟着抬头看,那是几朵白色的花,他叫不上名字,没有繁芜的花瓣,就是那么几片撑开,显得劲态十足却又不失柔嫩。像她。陆追心里划过这么一个粗略的念头。可意念到了嘴边却又是不同的话,“女子总是喜欢在东西上做这些花。”带着半点嘲讽。因着他这张脸,原本在陆府的时候倒是时常有些女子送女红缝工给他,帕子、荷包、香囊,上面大多是花,换着花样的花,烦不胜烦。阮澜头也没侧,只看着那树说道:“花怎么了?树有树的好看,草有草的好看,花自然也有花的好看。看来阿追原本时常收些小物?”陆追不语。阮澜便接着说道:“上面缝绣的那些东西都是一片心意,因花的制式最为复杂,人家这才给你做的,是用了心的。再说了,无花哪有果?是以女子将花自比,半点毛病没有。”她听了陆追的话就知道,这人定然是平日里颇受少女欢迎。这也没什么,就凭他那张脸,倘若到了现代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只不过古代流行送自己纹绣的东西,现代能送的花样就太多了。身为校园风云人物,对收到礼物难免也会有这样的反应。没办法,毕竟中二嘛。拽的二五八万,正是年轻小姑娘们最喜欢的那种冷酷人设。尚不知自己的中二性向在阮澜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的陆追听她这般说,冷笑了一声:“送东西也要看人愿不愿意收,否则只是自寻难堪。”阮澜:可以,这个回答很中二很校霸,你生错时代了。陆追见她不说话,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说过了,便随口转移话题问道:“你呢?若是自比为花,你是什么花?”阮澜收回目光,转头看他,答道:“我才不要当花。”“为何?”阮澜:“要当就当一棵树。”其实这只是外公的家训,就一个字“树”,写的洋洋洒洒气势万钧挂在老宅进门处。瓷有胎骨方能立住,千百年的瓷器拿到如今仍是一盏妙物,岁月未曾在它们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釉面上的反铅使其添了更多的光辉和美态。树也是一样。小树不足一提,千百年大树方成,树冠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气势恢宏。就那般挺拔的立在天地之间,静看朝代更迭人演变化。都是越醇越香。要做便做树,不言静立,稳重妥当。花从此处来,叶从此出来,亘古长青,是岁月的痕迹,是源远流长。这话原本对阮澜来说只是一个形式,身为家里的后辈从小面耳濡目染的多了,也为怎么放在心里,如今被陆追这么一问却又想了起来。她穿到此处,也只能做一棵自力更生的树,做不得娇艳软弱的花。阮澜深深的叹了口气——不是她有大志向,而是还没找到那个因为一碗饭就能让自己咸鱼躺的人啊!不然难道嫁去秦家当填房?想想那些里写的内容,到时候先和秦氏斗,斗完了再和其他的妻妾斗,还没斗完还要帮孩子斗,想想她就头皮发麻。斗谁睡觉睡得久她一定是冠军,宅斗的话……对不起,打扰了,告辞!不干活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