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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刘真把男孩揽到镜头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杨非,杨树的杨,非常好的非,来,给大家问个好。”镜头对准男孩,男孩一脸坦荡的很招人好感的笑,他对着镜头招招手:“大家好,我是杨非。”“这是……?”刘真说:“我的新演员,扮演电影中年少时期的主角,是个非常敬业努力的孩子,表演天分奇高,很让我惊叹……”说着,一旁的男孩儿配合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手挠了挠鼻尖,耳朵微微发红,他害羞的模样青涩地像少林寺里第一次见姑娘的小和尚。不少看视频的网友被他那一低头抿嘴的笑给吸引了,后又看到他那双诚实的耳朵,也纷纷笑起来,评论道:“本来想骂人的,结果看见那双耳朵,就知道是个身体诚实的孩子了。”视频快结尾的时候,刘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这个新来的小朋友,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诚实。”平板中的白发导演话音落的一瞬间,宿郢座位不远处那男人就把平板摔了。平板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接着,那男人说出一句他内心的话:“诚实个屁。”宿郢把手机关掉,一口气把桌子上那杯咖啡喝完,然后给杨非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没人接。打了三遍,还是没人接,不知道对面在忙些什么。快到年关,人们都开始为一年的工作收尾了,忙得脚不沾地,宿郢不得不趁着这最后的时间好好攒点经济基础,毕竟蔺母的“冰冻”政策已经开始了,还不知道这年过不过得了。本来这次出差只需要一周,却因为蔺母给他找的一堆麻烦事情拖成了一个月。离过年就只有一周不到了,他刚刚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在机场候机准备回H市,最近忙得没看手机,于是现在闲了拿出来看一看,没想到随便翻一翻手机就看到了杨非上了娱乐版头条。不是说去当家教了吗?不是在剧团兼职吗?不是说每天都按时回家吃饭吗?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演电影去了?而且已经开拍了?这个杨非,嘴里能有一句老实话吗?打不通电话,宿郢就让人去查了杨非剧组的消息,让人把剧组地址发过来给他看。这些信息并不难找,很快就被发到了他手机上——在H市郊区某新修的某影视基地里。呵,也不算全撒谎,至少还在H市。登机坐了三小时才到,下飞机后已经是傍晚了,他再打过去,对方接了。“你在哪儿呢?”宿郢心情不大好,语气也不怎么好。“我、我在外面呀,怎么啦?”“哪个外面?”杨非支支吾吾,最后说自己在回家的路上,问还有多久能回去,他说还要两个小时。宿郢没跟他多说,挂了电话就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影视基地去。刚开始进去还有人拦着不让,于是他给几个“熟人”打了电话,仗着身份关系进了,还是被剧组专门派出来的人领着一路介绍着进去的。拍摄的场地人很少,在一个圆形露天剧场里,看里边儿道具装扮,像是拍跟马戏团相关的。宿郢想起来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是剧组。杨非在里边儿演的还是个小丑。真是本色出演。站到边上后,跟领路的人随便聊了几句,他就开始在场子中寻找杨非。杨非的身影很好辨认,又高又瘦像有多动症一样不是头动就是手晃的那个就是他。不过今天不用这种方法判断,因为现在全场人的目光都在杨非身上。他没在地上,而是在空中,穿着身漂亮华丽的小丑服,画着浓妆正端着个木棍吊着威亚走高空独木呢。宿郢不禁心里一紧。“杨非就是上面那个人。”陪同的人介绍道,“这会儿应该是拍最后一幕戏呢,等跳下来就结束了。”“跳下来?”“是,杨非演的这个小丑,最后的结局就是从横木上跳下来摔死,在这个角色死了以后真正的剧情才会开始,主角为杨非饰演的小丑复仇,从内部进行马戏团革.命。”陪同的人道。宿郢不了解剧情,问:“这个角色是不小心摔死的吗?”“不是,是自杀,也是谋杀。”“什么意思?”旁边的人便细细给他讲起了剧情。这是一个魔幻架空背景的喜剧片。主角是一个刚刚遭受家庭不幸的男人,他悲伤了很久,悲伤到什么事都做不了,时间久了,工作也没了,格外颓废。他觉得自己这样继续下去不行,于是开始想办法让自己变得高兴起来,正巧有马戏团在附近演出,于是他去看了表演。这个著名的马戏团果然名不虚传,节目格外精彩,小丑表演非常逗趣,全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包括这个悲伤的男人。可节目结束后,他又低落了,他回想到那个“欢乐马戏团”,想到那个把他逗得笑道腹痛的小丑,起了个大胆的想法——他也想去做一名小丑,这样不仅能自己开心,还能把欢乐带给他人。于是,他进了马戏团。他看到马戏团里每个人脸上时时刻刻都洋溢着笑容,不管干什么包括说着话都是那么有干劲儿,便很好奇原因。团长告诉他,这是因为设定了团规,凡是笑得好的,都会给予奖励,而笑得不好的,将会受到惩罚。“惩罚是什么?”宿郢插嘴问。“笑啊。”“什么?”“惩罚就是让不笑的人笑,笑到习惯了,笑到脸上的表情定型了就好了。”讲故事的人说,“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惩罚。”宿郢说:“够变态的。”旁边看着的另一个人笑着说:“有什么变态的,我们生活里不经常这样吗?对刚刚失去亲人悲痛欲绝的人说‘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笑着活下去,振作起来,别总沉湎过去’,对抑郁症患者说‘心眼大一点,有什么想不开的,太阳总会升起,放开心点’,对遭遇困难的人说‘感谢挫折,感恩你的敌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这些不都跟这个‘微笑惩罚’一样吗?让你笑,让你振作,让你忘记,但是却从来不去关心你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振作,为什么不能忘记。”“哦,是讲这个的,还挺有意义。”宿郢看着远处在半空横木上摇摇晃晃地走着还笑着的小丑,他忍不住心里烦躁,摸出根烟出来抽。“抽吗?”“来一根。”本来是揣着火气和质问来的,想问问这杨非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