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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的奇异瞳色。他穿一袭极为熨帖的西装,法式衬衫一丝褶皱都无,从宝石袖扣到领带夹,精致到无可挑剔。男人指间的雪茄燃着,有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墨西哥的某种香料,可他点燃支雪茄似乎只为了在指间搁着,始终没有机会凑近那薄而微红的唇际。随着唇际轻挑,尹义璠终于开口说话。“不想见我?”韩淇奥克制有礼地答:“尹先生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不想见你。”尹义璠不以为忤,抬眸看他,似要说什么,前头司机道:“赵成安到了,一切就绪,璠爷,可以走了吗?”尹义璠轻笑一声,便没有再说,只吩咐道:“开车吧。”几辆车浩浩荡荡行进,这个方向是开往石澳山顶的尹宅。半个钟头后,车辆依次驶进尹宅大门。尹宅邸依山傍水,地处隐蔽,占据着全港最昂贵的地皮,八万平方尺的领域,皆是尹义璠一人的居所,立足山顶,仿佛可以睥昵天下。也正因他行差踏错,牵动整个东南亚的商业命脉,这座宅邸看似静谧,暗地里却不知有多少人隐匿,一旦有风吹草动,不用开口,自有人凭空出现,及时处理危机。韩淇奥下车,跟在尹义璠身后,径自走进最中央的一处宅院。踏过过复古的石板路,足下有山涧横穿而过,路过中式别墅外一道抄手游廊,有侍从为他们拉开了房门。进到屋内,尹义璠终于回过头来看他。他皱了一下眉,还未开口,就被对方狠狠勾住了下颔,居高临下的姿态,如同惩罚一只家宠。“不想见我?”“尹义璠!”他忍无可忍道,“之前是你亲口答应放我走!”“那又怎么样?”男人比他高出一个头来,面无表情步步欺近,他脊背避无可避靠在雕饰冰裂纹的门板上,攥紧的拳头几欲挥出,最终还是心灰意冷地垂落在身侧。他不是没有试过,可得来只是更难堪的惩戒。“韩淇奥。”男人逼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轻声道,“我放你走时,有没有警告过你,没事不要出来乱跑,尤其是人多的地方。”他微微一怔。这话背后,似乎有别的深意。“是你不听话。”尹义璠略带薄茧的手掌在对方脸上慢慢摩挲,拇指近乎暧昧地按在对方下唇上,稍稍用力,“所以该罚。”“不是我要去旺角玩,是新艺城安排……”韩淇奥抗拒地偏头躲过,却看到尹义璠的眼神渐渐变了,他猛地想起,在男人正色时找理由辩解是大忌,才要伸手挣开,却已经太迟。尹义璠抬手扣住他的后颈,垂首吻下去。唇舌纠葛,连呼吸都仿佛要吞噬掉。他被吻到喘不过气来,男人一路推着他摔到床榻上,咬住他耳垂,低声道:“想不想我?”韩淇奥完全放松了力气,是一个任人鱼rou的状态。他冷冷道:“想你的人太多,恐怕还轮不到我。”尹义璠稍稍直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少年的眉眼:“你心里想说的应该不是这句。”韩淇奥望着他。“你心里想的难道不是,想我死的人太多,恐怕还轮不到你?”男人的手抚摸过他侧脸,撩开细碎的额发,视线一寸寸扫过他斜飞的眉,漆黑的眼,自鼻梁徘徊到唇角,最后轻轻一笑:“想看我死,有生之年你是没这个机会了。”他难堪地闭上眼,不去迎合男人一番缱绻。尹义璠在床事上并不折腾他,甚至称得上温存。韩淇奥从前很难想象,尹义璠这样一个人,会在这方面细腻甚至于拖沓。他会在最后一刻逼着自己睁开眼睛看他,然后交换一个近乎缱绻的长吻,吻到口齿似都化了,再慢慢分开。但即便这样,韩淇奥仍旧很难说清自己对尹义璠,究竟有多少恨。如果不是尹义璠,他不必被迫屈居人下。韩淇奥洗过澡,就坐在游廊外头的木椅上,头发还湿淋淋的,周身带着温润的雾气。院子里有几棵紫薇树,这个时节,稀稀疏疏的粉色紫色交错的花瓣落了满地,一直蔓延到台阶底下。管家从前庭走过来,轻轻躬身:“韩少,您今天住下吗?”韩淇奥双手撑在木椅两边,肩膀微微耸起来,宽大的丝绸睡袍滑落肩头,风吹过来,他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漫不经心看着自己光着的脚趾头,冷嗤一声.“我什么时候能做主自己是去是留了?”管家僵了僵,有些尴尬,就听到一个声音道:“不用收拾客房了。”管家颔首,退了下去。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身后,拿手轻轻碰了碰他又凉又湿的头发,说道:“先去吹干。”韩淇奥听而不闻。尹义璠眉梢一动,带出点无可奈何来,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伸臂自身后搭上来,半揽着他肩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韩淇奥早就倦了,困意来袭,渐渐地歪了头,耸拉到一侧。尹义璠手臂一抬,下意识绷住力道,才将他侧脸挽在臂弯中。半湿的发裹挟水汽,隔着衣袖冰凉地贴着他小臂,少年的呼吸有一瞬平稳起来,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令他心安的情景。曲斌走过来,就看到尹义璠僵着手臂,一动不动的模样。他是尹义璠的心腹,知晓整个东南亚一切盘根错节的关系,能够对几大家族的亦敌亦友坦然视之,却惟独对韩淇奥的存在格外忌惮。韩淇奥,如果真的只是姓韩……曲斌无声叹了口气,朝尹义璠走来,轻声请示道:“璠爷,孔家老三到访。”尹义璠微微颔首,眼神却并未离开臂弯里的男孩,曲斌忍不住道:“我来送韩少进……”话音未落,却见尹义璠轻轻抽出手臂,将男孩整个人打横抱起,淡淡瞥了曲斌一眼,示意噤声。他一路抱着韩淇奥放到床榻上,才回身往出走。“走吧,去见孔承筹。”等人都走出去,床榻上,刚刚还睡得正熟的韩淇奥,倏然张开眼睛,看着尹义璠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尹义璠偶尔显露的温柔,几乎令他错觉,他是被爱着的。可是他分明知道,刀口舔血的人,又怎么可能知晓情爱二字。从他见他第一面开始,他们之间就不存在这样的儿女情长。一切更像是掠夺,或是交易。第2章半年前。尹义璠的不顺遂,从清晨醒来,一直持续到晚上。他先是得到消息,运到国外一批货在海上被人设计阻断,卡在公海进退不得,等将此事疏通完,尹家老宅那边又闹翻了天。他不成器的三弟惹出事端,被媒体爆出了玩女体盛的丑闻,大图头条直接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