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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待谁都冷冷清清的哥哥,对待洛娉妍的不一样,她看在眼中,此时要怎么跟哥哥讲外祖母与洛娉妍产生了矛盾?看着景芝那又是纠结,又是可怜的小模样,景蕴叹了口气,伸手替景芝擦了擦泪,缓了语气试探道:“可是外祖母责备你了?”71六四六婆媳景芝走后景蕴独自在碧波湖畔站了许久,景芝虽说得断断续续,也说得很是婉转,但景蕴还是听出来了,自己外祖母与妻子之间,不知在什么时候产生了矛盾。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面临这样的问题,甚至至今没想明白这矛盾是如何产生的……在景蕴看来,外祖母对自己妻子一直都是极为喜欢的,自己妻子对外祖母也一直是孝顺有礼的,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这难道不应该是婆媳间的问题吗?景蕴深深地皱紧了眉头,好半晌才缓缓吐了口气,无论如何这事儿得解决了,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时候!可解决这事儿总要先说服一方才行,相比较于惠宁长公主,在景蕴看来,说服洛娉妍会更容易一些,虽然这样做有些委屈了妻子,可外祖母是长辈……想罢景蕴便不再犹豫,迈步朝枫溪院而去。然而,想到会委屈了洛娉妍,景蕴的脚步还是不由得有些沉重。尤其是进入枫溪院后,景蕴发现两个负责洒扫的小丫鬟,看他的目光明显已经不同,就连馨芙远远地迎上来,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景蕴没有理会那俩小丫鬟,也只是朝馨芙点了点头便大步流星地进了正房。英儿与蕾儿倒是没什么变化,这让景蕴松了口气,却发现红螺对他明显疏离客套了许多。景蕴挑了挑眉,压下心中的烦躁,淡淡地望着红螺问道:“奶奶呢?”说着就要往内室而去。红螺身子蹲的很低,头也低着,并没有看景蕴一眼,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地回道:“回世子爷,奶奶在书房练字,不让奴婢们打扰。”景蕴闻言,往内室去的脚步立时顿住,回头扫了红螺与英儿蕾儿一眼,随即一言不发地便转身朝书房而去。书房可真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不知洛娉妍是有意在书房等着自己,还是仅仅只是巧合?这样一想,景蕴不由得神色冷了两分,嘴角更是勾起一丝冷笑,并非他想要恶意猜度洛娉妍,毕竟这个妻子是他自己亲自挑选,对她的聪慧冷静很是有两分了解。而今日之事却又太过……凑巧了点儿!尚未走近,候在书房外的满儿便看到了景蕴,急忙上前屈膝一礼,恭敬地道:“世……”一个字儿刚出口,景蕴便挥了挥手打断了满儿的话,并示意她退下。满儿见此心中虽有诧异,却并不多想,甚至心中因景蕴的到来,狠狠地松了口气,眼中露出丝丝喜悦之色。这倒是让景蕴愣了愣,今日回到府中,这还是自己看到的第一个对自己的归来表示高兴的人……景蕴哪里知道,洛娉妍午歇起来,至今已在书桌前站着练字两个多时辰,又不让满儿进去伺候,满儿一直站在书房外战战兢兢生怕洛娉妍累狠了,却又不敢打扰,这会儿见到景蕴岂能不高兴?又岂能不松口气?三月的天还有点儿凉,但洛娉妍书房别说是三月,便是腊月也从未关过窗,景蕴本想直接推门进去,却不知怎么就踱到了窗边儿。洛娉妍穿着身浅绯色家常直袖夹袄,一头青丝随意地挽着纂儿,神情专注而恬静地练着字,书案上已经有好大一摞,可见练的时辰不短了……看到这儿景蕴顿时明白,洛娉妍并非是有意在书房等着自己,或许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回来了。莫明的景蕴松了口气,眸中也散发出淡淡柔和的光,想了想到底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出了枫溪院,径直朝着慈恩苑而去。或许,这会儿该先去与外祖母沟通一下才是,在景蕴看来,那样的洛娉妍,实在不像是在与外祖母置气。若当真置气了,这会儿就该等着自己归来哭诉,至少也该去问心斋想罗先生诉苦,然而洛娉妍哪儿也没去,如同以往每次练字那般,专注而认真。慈恩苑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丫鬟婆子进进出出,到处都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样子。景蕴站在院门前,静静地看了眼,待守门的丫鬟屈膝行礼就要往里通报时,景蕴方摆手制止了她,自己撩了帘子走了进去。绕过檀木联屏,景蕴便见惠宁长公主斜躺在罗汉床上,正与崔嬷嬷小声儿说着什么,蝉儿与蝶儿俩人,一个正用美人锤给她捶腿,一个站在身后给她揉着额头。景蕴挑了挑眉,轻咳一声儿,方走上前,躬身一礼后,也不待惠宁长公主叫起,便自顾自地起身在罗汉床边儿上,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挥手间淡淡地道:“都下去吧,我有话与外祖母说。”惠宁长公主刚刚浮上脸的笑意,顿时冷了下去,认定了是洛娉妍在景蕴跟前儿告状,让景蕴过来找自己说话的,心中不由对洛娉妍又恼了两分。崔嬷嬷急忙朝惠宁长公主望去,景蕴的脾气她是知道的,打定主意的事儿,几头牛也拉不回来。可到底她是惠宁长公主身边儿的人,自然还是要看惠宁长公主的态度。惠宁长公主也并不为难她们,挥了挥手道:“去给世子泡壶枫降茶来。”说完也坐起了身子,冷冷地望着景蕴。景蕴不知惠宁长公主心中所想,挥手道:“还是来壶龙井好了。”洛娉妍喜欢龙井的事儿,不仅外面人知道,便是惠宁长公主也早已听说,闻言神色更是冷了两分。实则崔嬷嬷此时心中也认为是洛娉妍让景蕴前来的,不由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道:怎地就恃宠而骄了?虽是这样想,但崔嬷嬷却是不敢在这儿耽搁,没得被他祖孙俩的‘战争’给殃及了,急忙带着蝉儿与蝶儿退了下去。待送来了茶水点心,屋内只留下祖孙二人时,惠宁长公主方才淡淡地问道:“蕴哥儿这是刚回来,还是从哪儿来啊?”景蕴张嘴本要说从枫溪院而来,可话到了嘴边儿,却不知为何觉得不妥,笑道:“孙儿这身上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呢,自然是刚从宫里回来,便先来给外祖母请安。”71六四七矛盾惠宁长公主闻言却并未露出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