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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那少年,杀得干脆利落,凤先觉看着滚到脚边的脑袋,心想这一下应该不多痛。那少年的眼睛到死都没闭上,凤先觉那时忽然有了预感,他想到,凡间有一种说法,死不瞑目的人心有执念,恐有鬼神报复。但中州人比凡间人更不信鬼。因为中州人都知道,修士死后,魂魄会被幽冥海收去绞碎的。 后来世人传颂,凤先觉斩杀三千堕魔者肃清中州,三千是个虚数,没有人真的一个个去数,凤先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个。因为这事,圣魔阁虽未封他为圣,但整个中州都对他崇敬有加。所有人都说,若他能渡过小雷劫,便是这一历飞升最有可能赢到最后的人。要知道,他杀的魔里,有不少雕琢境。凤先觉那时候自己才是雕琢境,一个人能杀了那么多与自己境界相同的人,可见其能力。屠魔事后,凤先觉很快突破了。他定居昭阳城。昭阳城有中州最好的酒,最好的剑,最好的美人。这样的日子只过了几百年,他便觉得空虚,他不想用“坐以待毙”的姿态去等传说中的小雷劫,于是他离开昭阳城,游历中州,他帮助了许多凡人,也见魔就杀。 再回到中州时,他带了一个小孩儿,小孩儿叫阿瑜,眉眼温顺,跟在他身后,叫他“师父”。 凤先觉教他修道,教他剑法,教他喝酒。 带徒弟的这百年,凤先觉好运地凝了一颗魂魄珠,他问阿瑜想要猫儿还是狗儿,阿瑜摇摇头,说想要个弟弟。凤先觉哈哈大笑。他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凝出了一个人。他的魂魄珠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比阿瑜看起来小些。凤先觉琢磨着为那魂魄珠取了名字,叫他凤瑛。瑛瑜为美玉,阿瑜是他徒弟,他的修道资质非常非常好,而凤瑛是他的魂魄珠,是个活泼可爱的小人,凤先觉醉心修道,虽常去红罗帐找人欢好,但无道侣,也无儿女,因此便拿凤瑛当儿子养。 阿瑜和凤瑛的关系一直不错。凤瑛活泼外向,阿瑜内敛秀气。阿瑜刚踏入雕琢境时,凤先觉便迎来了小雷劫,那天风和日丽,显得雷也不恐怖了。阿瑜站在不远处看他渡劫,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映着电光和凤先觉的身影。凤先觉的身形在那骇人雷电的对比下竟是那样渺小。人在天地间竟是那样渺小。 不出意料,凤先觉成功渡了小雷劫,去了上界。 紫气将他彻底裹住前,他对自己唯一的徒弟微笑道:“我会在那儿等你。” 他相信阿瑜的资质。 阿瑜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飞升之战,阿瑜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他在冥冥之中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这场飞升之战是他和阿瑜的决战。飞升者会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决出,除非他们两个都死了,否则其他大乘没有机会。但其他大乘们不会知道这点。 为什么是他和阿瑜?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笑声,近乎癫狂的笑声,似乎要把眼泪笑出来,似乎要笑得断气。 然后那声音消失了。 阿瑜回答了他。 问题的答案很荒谬,他说他是凤先觉曾经杀的堕魔者,圣魔阁搞错了,而凤先觉没有听他的辩解,就那样轻轻巧巧把他杀了。阿瑜站在尸山血海之上,眼睛赤红,低声道:“师父,你知道死有多痛吗?” 凤先觉很快就知道了。 他死在阿瑜的剑下。 他的魂魄脱离躯壳,脱离的一瞬间,就听到了幽冥海的召唤。 然后,阿瑜伸出手,钳住了他的魂魄。 “师父,你不在的日子,我凝了一颗界珠,又凝了一颗魂魄珠。” 阿瑜本应该看不见凤先觉的魂魄,但他的目光却准确地落在凤先觉的脸上,他凝视着他的师父,微笑道:“但我的魂魄珠和你的不一样,里面没有魂魄,它是空的。我想这是上天给我的奖赏。” 他收回手臂,摊开自己的掌心,让那莹白的珠子在手掌中自顾自发光。他把凤先觉的魂魄狠狠纳了进去。 · 岑云阔看到这里,用尽力气从那记忆中挣脱开了一会儿。 他喘着气回忆着一幕幕场景,抿唇思考凤先觉和阿瑜拿到的是什么剧本。两个人都很像“龙”,无疑,他们的故事是“抢龙头”的变种。但除他们之外,七千多年前的那场飞升之战,对于其他大乘修士而言,却是“大逃杀”。连江雪说的是对的,每一历的飞升之战不过是在已有的模板之上不断产生变种。两者叠加也并不奇怪。 凤先觉听到的那个声音,岑云阔确认自己也听到过。在沙暴之后,那个声音引诱他不择手段,告诫他远离魔物。 而整段记忆里,最奇怪的其实是阿瑜的魂魄珠。怎么会有空的魂魄珠?如果是空的,那还能叫魂魄珠吗? 岑云阔休息了片刻,头不再因为那些记忆隐隐作痛之后,继续看了下去。 章节目录分魂x10 凤先觉在阿瑜的魂魄珠里沉睡了很多年。彻底脱离身体对于魂魄而言也是重创,从凤先觉模糊的记忆中,岑云阔感觉到,阿瑜的魂魄珠和燕惊山的魂魄珠没什么两样,里头都是漾荡着灵气凝结的水,将凤先觉的魂魄整个儿浸泡在内。凤先觉偶尔会半醒过来,这时候,他会感觉到一些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飞升之战并没有在他死亡之后立刻结束,或许是因为他的魂魄还存活在阿瑜的魂魄珠里,战况愈演愈烈,每个人都杀红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先觉再次见到了阿瑜。阿瑜一身的伤,他衣衫褴褛,喘息轻微且颤抖。他靠在一颗树边,手里捻着珠子,神色似笑非笑。 凤先觉张了张嘴,如往常一般,叫了一声“阿瑜”。 阿瑜低声喟叹:“师父。” 师父,我要死了。他说。 阳光透过巨树的叶隙洒落,在阿瑜的脸上印下一片光斑。他凝视着凤先觉,瞳孔颜色温柔。 但他的眼神可称不上和善。 阿瑜伸手捏紧凤先觉的脖子,微微用力,凤先觉便挣扎起来。他无力反抗,只觉得窒息。 “师父,”他一口一个师父,但这称呼并不怎么真心实意,只有讽刺,“我想过无数种杀死你的方法。杀死你的身体,杀死你的魂魄。” 凤先觉喘不上气,他垂着眼,视线模糊地看着阿瑜。 “按照天道的规则,我杀了你,就可以立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