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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蒋池州已经握住了把手,“但我玩游戏一向很强。”目标是阮软先前几次都夹不起来的皮卡丘。抓手准、稳,快速下降,夹住玩偶头部。阮软屏住呼吸,目光随抓手移动。抓手缓缓上升,平移,随后松开,玩偶完美掉落。蒋池州笑容里挂着明晃晃的得意,他眼角微挑,似乎在等着阮软夸奖。阮软不负他的期望,小声哇了一下,由衷赞叹道:“你好厉害。”没有起伏的语调,听起来像敷衍,可蒋池州知道她不是,她眼中闪动的光彩,如同揉碎了一把星光,坠满崇拜。他一瞬间几乎称得上是心花怒放,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克制不住,孔雀开屏似的,跃跃欲试地伸手:“还喜欢哪个,通通给你抓了。”和阮软截然相反,蒋池州的手气好到惊奇,几乎每把都能抓中一个。到最后,收刮的战利品,让阮软都快抱不过来了。蒋池州结束最后一把,把掉落的小猪佩奇放入她怀里,眉目舒朗,戏谑道:“我负责玩得好,你负责玩得开心。”潜台词是,我俩天生一对,你有我足够。阮软不知道是否听懂,双臂微微上移,满怀的玩偶挡住她半边脸。怀中一堆战利品实在太夺人眼目,隔壁那对情侣还因此闹了别扭。女生气得跺脚,迁怒于她男朋友:“看看别人家的男朋友,一把一个准,你玩了十几把,屁都没有,笨死你算了!”男生本就有些尴尬,听了这话顿时更没脸面,一阵讪讪。许是阮软一身学生装,看起来乖巧好说话,女生大着胆子上前,说:“小jiejie,我和我男朋友抓了好久,一个都没抓到,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能不能跟你买一个啊?”她顿了会儿,忙补充道,“我就是试着问一下,你要是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阮软看了眼蒋池州,他挑眉,示意她自己处理。阮软放下玩偶,将之摆成一条直线,声音轻轻:“你喜欢哪一个?”“这个~我是个社会人,就喜欢小猪佩奇。”女生拿出手机,“我扫你微信吧?”阮软忙摆手:“不用,送你的。”习惯使然,和陌生人讲话,音量总是会放很低,以便遮住沙哑的音色。女生连说了好几句谢谢,临走前突然回头,朝阮软大喊道:“小jiejie,你声音特好听,特别酷,我贼鸡儿喜欢,所以你以后说话可以试着大声点啦,像我一样哈哈哈。”她男朋友在一旁泼冷水:“那估计没多久她男朋友耳朵就会和我一样,听力急剧下降。”“你找死吗?娃娃没抓到一个,屁话倒是很多!”两人打打闹闹走远,女生兴许没料到她微不足道的善意,会在别人心里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阮软怔怔看着他们的背影,眼角突然滚落一滴眼泪。蒋池州从背后拥住她,叹息样的语气,清楚传到她耳膜:“我也喜欢。”或许这不是他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说喜欢,但在这一秒,阮软切实体会到了被包容宠爱着的滋味。就算有朝一日,他失去兴趣,这两个字也够她回忆好久。泪水违背意志往下淌,眼眶倏地变得通红。guntang泪水砸在蒋池州手背,他握着小姑娘的肩膀转身,看着她可怜的小模样。食指轻轻点在她眼角下方,说:“收。”上一次她哭,他说这里有个开关,按一下就好了。阮软止不住流泪,哭腔浓重地同他抱怨:“坏了,关不起来。”蒋池州却微微笑着,俯下身去:“既然开关坏了,那就换个法子。”潮湿柔软的唇,贴上她眼皮,一点点,吻去残余泪光。阮软突然抬手,主动抱紧了蒋池州。她陷于他怀抱,终于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小哭包。”他哼出一声笑,“别人该以为你是因为娃娃太多喜极而泣了。”阮软作为回应,便是拿额头轻撞他胸膛。“能耐了,敢拿头撞我了。”蒋池州每个字都透着满满宠溺。从前阮软见他如老鼠见猫,总想着逃,眼神总带着防备,他心头火起,于是有了第一次失控。他曾经信誓旦旦,要把小姑娘□□成适合自己的情人,要属于顾星源的依恋眼神有朝一日属于自己。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陷落的速度比想象中更不可控。阮软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起来,从他怀抱抽离,两人拉着手,往珠宝店方向走去。游戏厅连通珠宝店,需经过一道风雨桥,两边坠着小夜灯,一眼望去,像通往一个温暖的所在。蒋池州温声哄着人,叹道:“你连哭都这样好看,总让我感觉在犯罪。”阮软恃宠而骄,手里抱着她钟爱的皮卡丘,其他都让蒋池州拎着,闻言沉默了片刻,猝不及防捅蒋池州一刀:“你笑起来一点都不好看。”和她声音一同响起来的,是对面珠宝店传来的尖叫。女人高分贝的嗓音穿透温暖的幻想,如一记重锤,直击蒋池州内心梦魇:“狐狸精,你不要躲,你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还有脸躲,你花着我的钱,给你买首饰——”“我遭的是什么罪,你为什么非得来抢我老公——”蒋池州笑容卡在脸上,如生锈一般。原来这条路,竟是没有光的。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第24章好看珠宝展示台处处灯火明亮,整层楼照得如同白日,一切肮脏事儿无所遁形,露出丑陋的真实面目。只见风雨桥另一边,两个女人纠缠在一处,处于弱势的那人穿着桃红色旗袍,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此时却被另一个女人狠狠抓在手里,脸部因为疼痛变得扭曲,看起来好不狼狈。动手的女人满脸泪痕,一边嘶哑地怒骂着,一边紧紧拽着小三不让她走。女人声音凄厉,很快两人周围便围了圈人,全是寻声凑过来看热闹的,甚至还有人掏出手机录像。人群走动,将声音挡住,可声音仍可沿着介质传播,无处不在,无所阻拦。蒋池州能清晰听见女人的每一句骂声,听清每一个肮脏的字眼。高度重合的场景使得视网膜轻微扭曲,时空仿佛倒置,轻而易举唤醒他的记忆。心脏在那一瞬间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血管急速收缩,四肢变得冰凉。那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他们班刚发了月考成绩单,蒋池州照旧拿了全对的试卷羞辱钟遥。钟遥扬了扬拳头:“看看你得意成什么样了,谦虚懂不懂啊?骄兵必败懂不懂啊?”蒋池州笑得见牙不见脸:“不懂,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