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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好笑,她回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表情再平常不过,不像是强颜欢笑的样子。顾星源和冉盈盈这一路走来实属不易,顾星源失去过冉盈盈一回,如今再相逢,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不知道他做了多少,态度有多坚决,才让馥兰阿姨松口接受冉盈盈。阮软单是这样一想,便能料想到顾星源肯定同家里打了场硬仗。在对待感情这一方面,他总是比她有勇气。两家人寒暄几句,曾经一度以为能当亲家,没想如今变成这般结局,聊起顾星源的婚事总有些尴尬。他们老一辈人聊着,阮软安安静静在一边旁听。“盈盈想请你当伴娘,”顾星源递给阮软一杯热茶,音量放得很低,“你知道的,她一直很喜欢你,就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话及此,他亦觉得过分了,紧接着补充道,“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为了方便说话,两人此时靠得很近,是阮软以前会脸红心跳的距离。但这会儿,她却没有半点悸动的感觉,甚至在他靠过来那一秒,下意识拉开了身体。听清顾星源的话,一股烦躁的火苗难以遏制地从阮软胸膛拱了起来,她几乎想冷声嘲讽地说上一句我当然不愿意。最后关头,理智将话压在了舌头底下,阮软咬唇,发觉自己真是被蒋池州惯坏了,脾气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因想到某个人,阮软心尖忽而一颤,火气莫名消退许多,她瞥见顾星源眼底的忐忑,沉默片刻,应道:“可以。”顾星源没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爽快,愣了几秒后才惊喜道:“盈盈要是知道了你愿意当伴娘,肯定会很高兴的。”阮软扯了扯肌rou,笑容说不出的敷衍。她答应,不是委曲求全,也不是对顾星源还抱有期待,她只是想证明,顾星源对她,再无一丝一毫的影响力了。她这样单纯地认为,可显然,冉盈盈并不清楚她的想法。婚期逼近,阮软特意空了一天陪冉盈盈试穿礼服。冉盈盈一身洁白婚纱,身材玲珑有致,腰臀处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灯光打得极妙,照耀得冉盈盈恍若仙女。她提着裙摆,在阮软面前转了好几圈,巧笑倩兮地问道:“好看吗?”阮软点点头,不可否认,冉盈盈是她见过最有气质的女生。更遑论她现在穿着每个女生梦想中的婚纱,那身神圣的洁白,给她渡了无数层滤镜,梦幻又让人向往,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艳。“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裙摆这里的刺绣了,你看看,”冉盈盈拉着阮软的手,语气熟稔亲密,“星源也最喜欢这个设计,当初还是他提出的想法。”她笑容甜蜜得称得上是瘆人了:“本来他还想找设计师学习,想亲自绣,我嫌弃他技术不好,劝了他好久才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你说,他是不是没事找事,还非要说亲自绣才有纪念意义。”阮软听出她话里有话,无端想笑。她低头,仔细端详那朵绣上去的山茶花,云淡风轻地同冉盈盈说道:“冉jiejie,你不用再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了。”冉盈盈声音顿住,笑容滑稽地卡在嘴角。阮软音色本就有别于其他女生的清脆,低沉沙哑,听起来像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她就以这样的音色慢吞吞地说着:“我不相信你会不清楚我和星源哥之前的关系,或许星源哥瞒得很好,没和你说过,但他身边朋友那么多,包括馥兰阿姨,偶尔没注意,总会泄露几句的。”“所以呢?”片刻后,冉盈盈柔柔笑起来,语调甜美,“你想和我说什么?”阮软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顾星源之前她没动过心,之后她也没立场吃醋,她不知道面对所谓的情敌到底该摆出怎样的态度。何况,现在她们谈不上是情敌。吵架损人,她一概不会。她只能尽量地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我只是觉得,你可能高估了我。”往事一帧帧回放,所有冉盈盈同她相处的片段闪过,其中无一逃不开谈论顾星源的话题,她懵懂迟钝,直到放下顾星源后才终于明白。“对于星源哥来说,最爱的人、最重要的人,不是你么?”她这样说,以冷淡平静的语气,阐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祝福你和星源哥,我是真心的。”阮软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她直视顾星源,一字一字,勇而无畏,宣布自己会放下他。她终于粲然笑起来,她知道,她成功了。*几天后,顾星源和冉盈盈的婚宴,蒋池州同样受邀出席,但对于阮软当伴娘这件事,阮软半点风声都未和他透露。以至于他在现场见到身着伴娘礼服的阮软时,差点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心里料想顾星源的婚礼她必定会参加,但到底没想到,她会以伴娘的身份,出现在冉盈盈身边。冉盈盈的伴娘团数量可观,大多是她学生时代的同学,阮软正愁和她们没有共同话题,下一秒便眼尖瞅见了蒋池州。那一瞬间迸发的喜悦如此真实,阮软无法忽略,她抿着唇,以防止不住笑意,迈着轻快的步伐跑到他眼前:“你来了呀。”她音量小小的,可语气中的欢喜那么明显。蒋池州挑了挑眉,目光从她脸上巡视至领口,被雪白肌肤晃了下眼,他眼神暗了暗:“怎么没和我说,你是今天的伴娘呢?”阮软顿时语塞,她并非没有动过主动坦白的念头,只是蒋池州清楚她之前有多喜欢顾星源,她怕说出口,会让他误会她对顾星源还念念不忘。于是,这个消息便被暂时搁置了下来。直到这一刻蒋池州冷不防提起,阮软一时找不到理由,只好避而不谈地干笑了下。蒋池州指尖沿着领口描摹而过,指腹轻擦过阮软的锁骨,他眼眸深邃,记得这里再往下一点,有道属于顾星源的字母纹身。光天化日之下,他堂而皇之地动手动脚,阮软耳后烧成一片。听到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阮软强忍住羞赧,打断他的动作:“我得先过去了,今天可能有点忙。”她余光看他一眼,欲言又止。蒋池州收回视线,须臾间情绪赫然比方才低落了好几度,他勾了勾唇角:“去吧。”他碰过的地方,像点燃了火苗,触感烙印在上面,仿佛还带着他指尖的温度。阮软压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心不在焉地快步走着,至拐角处,直直撞入来人怀中。古人云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放在今天的顾星源身上再合适不过,他扶了阮软一把,脸上喜色未褪,低声道:“想什么呢?小心看路。”阮软捂着绯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