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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会。”许措看一眼墙上的画,“他对我很好,我房间挂的画都是他画的。”南栀环视墙上,脚软地后退一步,这些年她无数次看见却从没注意的画。她眼眶含泪,表情却是在笑:“真有趣。”不有趣吗?她以为摆脱了过去,却没想到,这些东西一直在身边不曾远离。她转身往门口走,许措叫住她:“你不说点什么吗?”南栀侧脸:“说点什么?”“……”许措慢慢握紧拳,“你不打算挽回我,说点什么吗?”只要一句话,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南栀说一句话、解释一句她不是故意的,也不喜欢那个男人,他就原谅她。反正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被她虐待。自尊心早就不要了,只要她留下!跟他在一起!“许措。”窗外雨声连连,南栀声音被冲得细微,在房间里有轻微回音,“我突然觉得,你好像真的有点小。”她听见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呼吸骤然消失,哑声说:“我不想跟你恋爱了。你知道我的情况,还是适合找一个成熟的男人。”回应她的只有安静。极致的安静。南栀拉开门,离开这灰色的房间。她走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再支持不住地跌在地上。手趴着冰凉的地板。脸埋臂弯里,捂着心口……凉风吹不散一室的烟味,许措定在窗边,四肢发凉。他低下薄薄的眼皮,沉默中,逐渐笑了出声……-文致送南栀到诺江大学,在校门口却被南栀喊住,让她停这儿就好。“小栀,真不要我送你进去吗?”南栀举着伞,在雨中回头,“不用。”文致被少女那极其冰冷平静的模样震住,愣愣看着南栀走入学校,却不敢喊她。那种眼神极其冰冷,没一丝活人的温度。晚上九点多,又下着雨,校园空寂无人。南栀拖着行李箱走在水洼里,鞋袜湿透。伞落在风中,被吹走,她靠着本能往宿舍走。雨水湿透了乌黑的长发,贴在苍白的皮肤上。但她已经无所谓寒冷,因为当身心失去温度,就不会再感知到冷……似乎路上有人来问询过她,似乎是回到了宿舍,身边同学和室友来关心过,一切只是似乎……南栀只是漫漫地想:这一辈子,是不是只是一场梦。一场糟糕的梦。或许人生根本不存在。世界渺远到没有触感……直到下意识不断重复的动作,引起她的注意。她的右手,正不断抚摸左手腕上那串手链……“jiejie,你要相信,这世界是美好的。”“你不用看那些书,如果想快乐就找我……”她眼睛重新有了焦距,盯着手腕上精巧纯净的手链,心脏回暖后迅速感知到的是剧烈的疼痛。眼泪决堤而下。嗓子无可控制地抽搐,她痛哭出来。声嘶力竭。像孩子那样,大声地呜呜哭喊。许措许措……☆、天涯日子失去意义。南栀偶尔去上课,或者盯着书发呆,大部分时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或者闭着眼休息。一句话不说。同宿舍的女生最开始还关心,后来都觉得害怕,也不敢同她说话了。书桌上,从干枯的到新鲜的一共五支玫瑰花。每天一支。南栀亦不再恐惧。她整日里盯着白天黑夜的光线转换。有时白天醒着,有时夜里醒着。黑色长发铺满床,面无表情,更没有生气。“南栀,你男朋友在我们楼下站一夜了,你真不去见他吗?”不知道是哪一天,一句渺远的问询将她拉回神。南栀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去阳台的方向。天刚亮,从宿舍阳台能看见楼下雨后的水泥cao场。水洼遍地。穿着高中生校服的男生站在那,整洁清爽,只是面色苍白得厉害,身形消瘦。南栀脑子慢一拍地认出是谁,迟缓的眼神涌起波动。目光接触。他似乎很开心地笑了。-深秋风凉。南栀缓慢地走过去,没注意地上的水洼,一脚踩破水坑里少年的倒影。水浸湿鞋子,她也不避不闪。许措有浓重的黑眼圈,嘴唇失血干裂。他一笑就扯开道口子:“jiejie,我想过了,都是我不成熟,不该因为一点小事就跟你生气。”他弯下腰,抱住南栀:“我戒烟了。以后不打架也不逃课,我会好好赚钱,学本领,会很快成熟起来。”许措按捺住深沉的痛苦,哑着嗓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到被揉进怀中这一刻,南栀才感知到这是现实,不是梦境。“或者,你可以一边跟陈薪恋爱,一边跟我在一起。”许措的手重重按住南栀背脊擦到蝴蝶骨,“我不介意……”南栀喉头发酸。许措身上果然没有烟味,校服和头发很整洁。像他小时候那样。她手缓缓落在他的额头:“你发烧了……”“不严重。”“很烫。”“不重要。”“……”南栀冰凉的眼珠泛起热气。“你还没回答我,到底好不好。”许措箍着南栀纤细的腰肢,如溺水者渴望氧气,去嗅她发上的香味,捏碎自尊和傲气——“南栀,别不爱我,别抛弃我。”-不分昼夜的日子像被撕开一个出口。书桌上玫瑰花全部被插进瓶子,干枯的新鲜的都放在一起。南栀每天给它们喷水,看看,看看诗集、油画。也会穿上芭蕾舞鞋,心情很好地压腿。她仍然谁也不理,或者说根本看不见旁人。手机上那不时来消息的陌生号码,完全被她忽视掉。她只会对着一个号痴痴地等,看,笑。不去上课,也不想学习,半天半天地失踪。谁也不知道她想什么,想做什么。她像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幽灵,只是皮囊还像个漂亮的活人。秋雨淅淅沥沥,九十二中刚放学。僻静的拐角里,有两个人轻微的喘息声。南栀脚跟落回地面,靠着许措微乱的胸襟,用耳朵去数他有力的心跳。她拿起他的手,放在左心房:“感觉到了吗?它是因为你才跳动的。”许措低头看着她干净的发旋,手一抬南栀下巴:“jiejie...”他顿一顿,改口,“南栀。”南栀微笑,食指抚摸他下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