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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的头发,然后漱口,喝点水,再拿出个桃子啃,垫垫肚子。她还是炼气期,都没筑基,当然没有辟谷,得吃东西的。她这身体应该是个穷人,身家并不丰厚,但她所在的清谷天是专门种植灵植灵果的,所以吃的东西她不缺,这次过来带了很多,目前看来,一年半载都饿不死。如果她能活过一年半载的话。和其他人一样,廖停雁自己也觉得自己可能活不长了。但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死了说不定会回去,所以认真来讲,她不是非常怕死,她害怕是因为怕疼。死不可怕,死亡带来的疼痛才最可怕。没人理会她,廖停雁反而觉出一点自在来,她走出中心塔那一片阴云笼罩的范围,找了个能照到太阳的地方——一栋楼的楼顶。这地方清静,没有人过来,太阳又好,很适合午睡。她每天都习惯午睡的,没有午睡,总感觉整个脑子都不太清楚。换掉了沾血的裙子,廖停雁摆出了榻和一张小几子,躺上去后觉得太阳太刺眼,又找出一个眼罩戴上。眼罩是找清谷天的师兄要的,某种灵植的叶子,形状合适,绑一根绳子直接就能充当眼罩,而且戴着会觉得眼睛清凉,遮光性又强。躺一会儿觉得口渴了,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廖停雁连眼罩都懒得扯下来,继续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摸出饮料——清谷天出产竹液,甘甜清冽,清热解毒祛火,喝一口,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将剩下的随手放在旁边小几上。廖停雁在偏僻的某个宫殿楼顶补午觉的时候,其余人都坐在一处讨论目前的环境,人人脸上都是凝重与忧虑。中间抱团派的有四十多人,聚在一处外围宫殿里,坐在中间的女子皱起眉道:“确实不能修炼了,不仅是灵气无法自然汇聚在这里,用灵石也没办法营造出一个聚灵阵,我怀疑这三圣山下是有什么强大的阵法。”掌门派木霓笙带着人在另一处地方,她拿着一面镜子,愁眉紧锁,“来时父亲给了我这灵犀镜,本想通过这镜子联系他,如今……唉,既然无法联系外界,我们现在也无法出去,恐怕还是要往师祖那边想办法。”“霓笙师姐,我觉得师祖有些、有些可怕,我总觉得,多看他一眼会被杀掉。师姐,那个被师祖杀死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木霓笙摆手:“这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隔壁是宫主派的云汐月带着十几人,她们是人数最少的,但这十几人普遍身份都高,基本上都是什么长老家的,宫主家的后辈,一脉之主的天之骄女。她们聚在一起,也在说起那个被师祖杀死的人。“虽然师祖看上去不太好相处,但他总归是我们的师祖,我们庚辰仙府的前辈,总不会随意对我们出手,他杀死的肯定是什么不怀好意的外派之人,所以我觉得大家大可不必害怕。”“对,富贵险中求,我相信大家来之前,家中都有说过那些事,我们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们要赶在木霓笙她们之前接近师祖,得到师祖欢心!这可关系着我们庚辰仙府的存亡大计!”她们各自说话,丝毫没有发现大殿屋顶上无声爬过去一条黑色巨蛇。穿着一身黑衣的老祖宗,就坐在巨蛇身上,将她们的话全部听在耳中。“你说这些东西,胆子有多大。”慈藏道君司马焦,语气里满是厌恶与杀意,听得他身下巨蛇都微微颤抖起来。司马焦站起身,踩着巨蛇的身躯,稳稳走到它的蛇头上,“走。”巨蛇不知道他要去哪,只漫无目的载着他在屋顶上徘徊。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他时常这样,醒着的时候会坐在它身上,让它随意游走在这空旷的无数宫殿,白天黑夜都是如此。他做任何事都没什么意义,心情也是阴晴不定,黑蛇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还是时常被他突然变脸吓得蜕皮。“嗯?”黑蛇卖力地往前爬,努力做好一个能自动驾车的坐骑,忽然听到身上祖宗鼻子里一声嗯,它立刻知机地停了下来。司马焦看到了不远处晒太阳睡觉的廖停雁。别人都那么紧张不知所措,怎么她却能在这里一个人躲着晒太阳睡觉?“过去。”黑蛇哼哧哼哧往前爬,悄无声息爬到了廖停雁睡觉那个宫殿顶端。廖停雁选择的这个睡觉地点非常好,首先,这里有个观星用的小台子,能放置睡榻,其次这里地势不高,离中心塔不近,哪怕有其他人在附近屋顶,也很难发现她这边,最后就是这里的光照好。此时的廖停雁已经睡熟了,司马焦坐着蛇来到她身边,往她脸上的眼罩上多看了一眼,然后抬手把眼罩拈起来看她的脸。“原来是这个胆子最大的。”他收回手,目光放在廖停雁的肚子上,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来,自言自语:“连魔域的人也能混得进来,你说庚辰仙府如今这些没用的东西,是故意让她来惹怒我的,还是真的没用到这个地步,完全没发现?”其实之前,他本来是想杀了这个人的。这种伪装能骗过别人,还骗不过他,只是现在,他突然又不想杀这人了。魔域要对庚辰仙府做什么,与他何干,他说不定比魔域的魔修们更期待看到庚辰仙府毁灭的样子。司马焦想事情的时候,手下不自觉的划过黑蛇的鳞片,然后手指稍稍用力,就抠出一块黑鳞。黑蛇:嘤。好好地,干嘛又剥我鳞片。司马焦想剥就剥了,剥完又嫌弃这鳞片难看,随手丢了。“走。”黑蛇犹豫着摆了摆尾巴,脑袋往廖停雁旁边小几上一个竹筒凑了凑。司马焦看它这样,将那竹筒拿了起来。晃了晃,清澈的汁液在翠色的竹筒里晃荡。他嗅了嗅,然后喝了一口,接着就嫌弃地呸了声,“什么东西,难喝。”把竹筒丢回小几上。黑蛇载着他回去中心塔,略不舍地吐了吐蛇信。它喜欢刚才那个味道,可惜主人是个狗逼,毫无人性,竟然一口都不给它喝。廖停雁一觉睡到日薄西山,刚醒来还有些回不过神,以为是假期在家里睡懒觉,摘下有点歪斜的眼罩,看着周围的建筑和遥遥的远山与夕阳,她才回过神来。哦,对,穿越了。她坐起来,揉揉眼睛,随手拿起旁边小几上的竹液喝一口润嗓子。“呼……”“其实这样也还好,风景好,也有吃有喝,不用工作,不就相当于白赚了个假期吗。”廖停雁自言自语,砸吧砸吧嘴,又喝了口竹液。她睡了一觉后,成功开解了自己,收起东西,准备找个地方休息。这里的屋子特别多,但大多是如空中走廊一般的建筑,其他人住在了外围的小楼里,她就找了个附近的空屋子,离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