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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是虚脱的,睡得很沉。任彦东站在床边,这才仔细看她的脸,脸颊上还有泪痕,嘴唇也干裂了。这是普通的单间病房,没有任何洗漱用品,他去护士站叮嘱了护士多过来看一下,下楼去给她买东西。纪羡北还不知道夏沐住院,饭局结束,他到家夏沐还没回来,打了她电话也没人接,心正提着时唐文锡给他打了电话。“哥,你跟夏沐分了?”纪羡北拧眉:“大半夜的,你犯什么病了?”唐文锡好奇:“群里的视频你没看?”“什么视频?”“夏沐的,以为你跟她分了,她没了后台才拿命拼的。”纪羡北一头雾水:“拼什么?”“你自己看视频,夏沐这回是一战成名,我也开始有点崇拜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你还是问问吧,酒量好的男人这么个喝法也会被喝死的,何况她一个女人...”纪羡北没心思听下去,直接挂了电话,开始到群里找视频,爬楼好几分钟也没找到,今晚群里跟疯了似的,所有聊天内容都是跟夏沐有关。他发了条:【谁有视频?】唐文锡立即重发给他:【这只是一小段,我这里还多着呢。】群里又开始起哄,大概都没想到纪羡北也对这样的事感兴趣。纪羡北打开视频,视频里夏沐正在吃辣椒,右手端着酒杯,额上、脖子里全是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辣椒呛得泪流满面,偏偏眼神里全是倔强。看到最后,他心脏某处像被撕开一样,疼的窒息。☆、第二十七章纪羡北边换衣服边打夏沐的电话,拨了三遍才打通,他声音急促又带着紧张:“夏沐,你在哪?”夏沐语气平静:“在北京。”又问他:“你忙完了?”纪羡北呼口气,声音都是沙哑的:“在哪家医院?”夏沐沉默几秒才说了医院的名字,“纪羡北,别生气。”纪羡北不由握紧手机,顾不上这个,问她:“现在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她有气无力道:“洗过胃,不疼了。”纪羡北心里又是一阵牵扯的疼,他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质问她,可最终还是没忍住:“夏沐,这件事明明还有别的解决方式,你怎么就选择了自杀式的拼酒?你嫌自己活的时间长了是不是!?”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说她做错了,他也不能这么凶她。夏沐说:“是的,嫌自己活时间长了。”纪羡北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在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这件事。”夏沐情绪不免激动:“你这叫心平气和?”纪羡北克制着自己没说话,这已经是他最大容忍度里的心平气和。她对自己这种喝酒方式无所谓,可他不行,光是想想他心里就疼的难受。他把自己的火气往下压了压,尽量平静:“这样的工作,大不了不要,用得着这么委屈自己?”好半晌夏沐才说话:“你不是也经常带着你的秘书助理参加应酬?你以为她们真愿意去?可是不去又能怎么办?这个位置不缺的是有人想挤进来,她们不去,有人争前恐后想去,她们换了另一个公司,依旧避免不了要陪着领导去应酬,这是换工作就能解决的吗?”她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吼出来的:“你们男人就特么的变态,就喜欢美女陪酒助兴,要不是你们这些恶趣味,你问问哪个女人想喝酒!”没给纪羡北插话的机会,夏沐接着道:“我没有资本随心所欲,想要安稳工作,不是顺从就是想法子应对。”纪羡北用力攥着手机,实在没法忍了:“想法子应对没有错,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吃了多少辣椒喝了多少酒?!弄不好会出人命的。”“放心,死不了的。”“夏沐!”纪羡北气急,那句话还是没憋住吼了出来,“你当我这个男朋友是死人是不是?!”“你凶什么!”夏沐直接挂了电话。纪羡北:“......”看着被摁断的通话,他心里堵的不行。到了楼下,司机和保镖还没到。纪羡北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机看了半晌,心里的那股火气直往上蹿。七月的夜晚空气又闷又潮,都快喘不上气,他把衬衫的纽扣松了好几粒,还是不管用,心口发闷。气了几分钟,纪羡北又拨了夏沐的手机,响铃结束,她还是没接。汽车来了,纪羡北坐上去,司机问先去医院还是会所。纪羡北:“先去医院一趟。”司机点头,驱车离开。纪羡北继续拨夏沐电话。还是没接。直到第五遍,夏沐这回接听了,也不说话。纪羡北又忍不住质问:“明明该生气该发火的人是我,你哪儿来的那么大脾气?”她回呛:“辣椒吃多了,不行?”纪羡北:“...”静默片刻,“如果你之前打电话时跟我说你被别人为难,吃辣椒喝酒了,”他说:“夏沐,我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会直接去找你。”他心里又疼又闷,缓了几秒:“你打电话给我时我没听出你异常是我的错,就算包间太吵了,也是我没细心,可是...”他气的是:“你怎么就不能多说一句?你性格要强我理解,可这都是要出人命的事,你还是一个人担着,是不是在你那里,我这个男朋友真的有等于没有?”夏沐一直沉默。“夏沐?”“嗯?”纪羡北不想再跟她吵,吵了他心里更难受,他压低声音:“你休息一会儿,我十几分钟后就到。”夏沐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床头。她刚才是被纪羡北的电话吵醒的,睁眼房间里空荡荡的,四面都是白墙,她还以为自己到了地狱。意识回笼后才想起这是医院。太累了,夏沐眯上眼又睡过去。任彦东买东西回到病房,盐水袋里的药水已经快见底,他叫来护士换药水。去洗手间给她拧了条湿毛巾,站在床边半晌才弯腰给她擦脸,动作很轻,怕吵醒她。这是他第一次伺候别人。任彦东给她擦好脸,坐在床边,盯着她的唇看了好久,想用棉签给她擦擦,最终还是作罢。这个女人啊,把自己活成了男人。突然病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任彦东回头,房门被推开,正好跟纪羡北焦急的目光撞上。两人都愣怔。气氛沉默又压抑,房间里像弥漫了无形的硝烟。势均力敌的两人没想到在情场又狭路相逢了。无声对峙几秒后,纪羡北的视线落在任彦东挽起的衬衫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