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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梁玥忍不住放松了下来。“今日来得晚了。”不似往日的沉默,药未上完,赵旭突然开口。炽热的呼吸洒在肩头,拂过的地方激起一粒粒小疙瘩,梁玥不由庆幸起自己顶着的称号是【雍容闲雅】了,不然她这会得忍不住抖一抖。“抱歉,在外头陪了瑶儿一阵儿。”抱歉?赵旭忍不住舔了舔犬齿,眼中的兴味一闪而过:小姑娘怕是忘了罢,两人之间可没有什么约定。他轻笑着答:“无妨,我再多等会儿……也是愿意的。”她鬓边有一丝乱发,赵旭伸手,轻轻地将那头发掖到了耳后,却突然动作一顿。原来那藏在发丝中的耳廓,已经是一片红艳,宛若熟透的果实,颤巍巍得待人采撷。再侧眸去瞧她的表情,依旧是从容淡然,只是面颊上有丝不明显的晕红,平添几分娇艳。眼前的美景映入眼底,似乎又隔了一瞬才传入脑中,赵旭的喘息不由粗重了几分,颤栗的兴奋传到脑中。这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勾着人不放啊……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一副表情。——真想看看她哭着求他的模样。在梁玥看不见的角度,他眼中的恶意和兴奋交织,露出些择人欲噬的狰狞来。赵旭匆匆上过药就走了,半刻都不多待,正如这几日的每一次一样。梁玥拢好了衣裳,惯例在窗前站了一阵,再度跟自己强调数遍“长得好看不意味着是好人”。但……赵旭本就不是那种正经的好看,就像刀锋滑过,飞溅出的血花,危险、却又引人沉沦。梁玥拍了拍脸,又将说辞换作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赵旭,莲花?赵白莲?白莲花肯定不行……能开出赵旭的莲花,一定是黑色的吧?再不就是红的、血染的那种暗红……脑补出一个Q版的小赵旭抱臂坐在莲花里的场景,梁玥忍不住“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她却没有意识到,在这短短几日中,她对赵旭的恐惧感已经消散,竟隐约生出朦胧的信任来。瞧,他有机会对我做那些事情的……可是他并没有……在他面前,我是安全的。——潜意识里,梁玥生出这么一种认知来。而这种潜意识表现出来,便是面对赵旭之时,梁玥不会再特意将称号换作遇到危险时的【临危不惧】。*窗外一阵悠悠的琴声传来,模糊不清,琴中意境却实属非凡,梁玥正关窗的手顿了顿,侧耳听了一阵,不觉将称号换作了【高山流水】。那弹琴之人并无什么亟待抒发的胸臆,仿佛只信手而弹,咏叹着这明媚的春光,又隐隐带些不甚明显的邀请之意。梁玥听了一阵,也忍不住技痒,将琴搬到了窗边,轻轻抚弦、以琴音相和。那人也会意地放缓了曲调,宛若生人初识,两股琴音最初都带了些试探之意,小心翼翼的碰触、略带生涩的相合……仿佛两条异色的河流,汇到一起后,渐渐彼此晕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现出现出了一种全新的颜色。这般合奏出的曲子,与自己独奏又有些别样不同。平日里父兄忙于家业,无暇抚琴,唯一的meimei又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至今连“宫商角徵羽”都认不分明,又被她弹琴哄睡了这么些年,早就养成个一听琴就犯困的毛病。是以,自从教习她琴艺的女先生辞行后,梁玥再也没跟人合奏过,如今难得重温这感受,她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笑。梁玥正怀念着这熟悉的感觉,那边的琴声却渐渐转急,察觉到了对方的试探之意,她忍不住弯了弯眼,素手拨过琴弦,轻而易举地接了下来。两人你来我往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琴音也愈来愈急。终于,在翻过了一个高.潮之后,琴音陡然缓和了下来……是两人默契地一同放缓了节奏。与最开始的合奏相似却又不同,两道琴音缠绵着渐渐的低了下去,终于在天地间散了踪迹。梁玥手轻轻摸了摸琴沿,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这算不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她倏又想起自己顶着的称号,不由有些脸红。对方可不是她这种靠着称号的水货……那可是真正的“伯牙”,她顶多算个半吊子“子期”,怎么好意思同对方并称呢?*院外不远处的竹林中,有个小厮急急忙忙地跑了来,“公子您怎么在这儿弹琴?可教小人好找!”赵昙难得情绪外露的拧了拧眉,显然是被打搅了兴致,有些不快。但这丝情绪也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又恢复了以往的谦和,温声道:“可有急事?”“急事!是急事!老爷提前过来了,说就在城外呢,公子您快去迎一迎。”“父亲来了?!这么说邯郸当是拿下了?”赵昙连忙起身,匆匆往外走去。*赵兴,也就是赵家这几个兄弟的父亲,未来一统北方的诸侯。他来不来东平,对梁玥姐妹俩似乎无甚影响。——梁玥原本是这么以为的。不过,事实总与想得有些不同。……“赵公当真如此说?”梁玥几乎以为她听错了,忍不住又跟赵卓确认一遍。“是,父亲想见见你。”赵卓说着,脸上不由带了些赧色,不过所幸肤色深,看不太出来。梁玥当真有些纳闷,赵兴如今只攻下兖州两城,一堆内忧亟待解决,外面又是虎狼环伺。他如今应当是焦头烂额、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的时候,怎么就有空见她啊?☆、第11章猜测梁玥在去拜见赵兴的路上依旧十分疑惑,赵卓看出她的不解,但是也着实不好意思开口解释。这几日,他神思不属的模样,自然瞒不过自己父亲。赵兴追问后,赵卓便将自己意欲求娶梁家姑娘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所以才有了今日赵兴召见梁玥一事。赵家人在东平,自然是占据了原本陈家的院落。他直接将外院清了出来,充当了临时召见下属、处置事务的场所。赵卓领了梁玥过去,他自个儿却在书房门口被拦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赵卓开口安慰道:“梁姑娘莫要担心,父亲人很好,不会为难你的,我……便在外面等你。”这情形,让本就紧张的梁玥更加不安了,可有【雍容闲雅】的称号顶着,旁人看来她依旧是落落大方,起码赵卓就觉得自己的安慰实在多余。梁玥暗暗地吸了口气,缓步走了进来。书房里并无其它人,只有赵兴坐在上首,拿着一卷竹简勾画。梁玥一直觉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