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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和李景德这么快就下手了!他们怎么会突然下手?哪怕是周太师也不敢随意开战,这是两国交兵的大事,必须得皇帝御印加盖。唐慎低头琢磨着这件事,紫宸殿中,群臣却已然吵翻了天。然而大战已经开始,当百官吵完后,赵辅挥了挥手,殿中立刻寂静。他的声音稳若洪钟:“辽人欺宋已久,那三州神陆之地,皆是我大宋领土。每每念及此事,朕痛心难忍,夜不能寐啊!”百官随即齐声道:“臣愿为陛下分忧。”赵辅的目光在这些官员的面庞上一一扫过,下一刻,他语气果决:“朕决议,加兵十万,攻往西北!”百官中,哪怕是主和党此刻都只能咬着牙,高声回应:“遵陛下命!”盛京城中,两国开战的消息顷刻间传遍全城。官员们一个个忙碌起来。打仗不是件容易的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户部、工部立刻开始往幽州运送军饷军粮。兵部、吏部也不闲着,皇帝要加兵十万,从哪儿调动十万大兵,这便是一个难题。左相府中,徐党中坚也是争执不休。“宋辽相安无事二十六年,如今突然开战,还是由我大宋主导,这简直荒唐至极!”“虽说签订了和平契约,但那辽人年年侵犯我宋境,如今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说得倒是轻巧,刘大人,那可是辽国,拥有三万铁骑的辽国!我们如何能打胜辽国,这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你……!”“咔哒——”一道茶盏落在桌上的清脆声响起,正在争论的几个官员立即噤了声,转首看向坐在上座的徐毖。徐相的脸庞一半落在阴影中,看不真切。他声音悠长:“愿与不愿,此战已然开始,再争论这些,有何意义。此事未必是祸,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啊!”徐毖转首看向自家学生,他笑道:“宪之,你的机会终于来了。”三日后,朝廷召集十万大军,以骠骑将军魏率为督军,刑部尚书余潮生为监察使,一路向西,发兵幽州。唐慎听说余潮生竟然去了西北,他惊讶至极。晚上回到尚书府后,他询问王溱道:“你竟然让那余潮生离开盛京了?”王溱正在品茶,闻言他侧过头看了唐慎一眼:“这便知道了?”唐慎:“怎么能不知道,一个下午,满朝皆知!”王溱笑道:“皇帝封他为三军监察使,命他去的西北,与我何干。”唐慎:“……”“邢州一案,大理寺、刑部还在审理。如今余潮生走了,师兄你还打算谋害哪位忠良?”王溱顿时失笑:“在你心中,那余潮生算是忠良?”唐慎反问:“不算?”“未必如此。”王溱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忽然来了兴致,侧身望着唐慎,问道:“在小师弟心中,我可也是忠良之臣?”唐慎:“……”唐慎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在王溱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道:“在我心中,师兄自然是的。”王溱欢畅地笑了起来。西北战事,成了如今盛京城中人人关注的大事。三日后,画师终于为赵辅画完了一幅画像,赵辅满意至极,他对那幅画像爱不释手,整日观赏着。他将这幅画像挂在垂拱殿中,每日一抬头,便可以看到。皇帝心情大悦,太监宫女们也因此得福。季福这些日子也过得极为舒心,他并不担心西北的战况,那是官员们该担心的事。他只知晓,皇帝如此欢悦,那一切定然是无碍的。垂拱殿外,季福对干儿子感慨道:“这日子真是越发舒坦了啊!”话音刚落,季福才嘱咐了干儿子谢宝几句,就见一个斥候官迅速地从宫门外走来。季福立刻双眼一亮。上一次西北来了军情,皇帝看完军情后,已经高兴了十天。如今又来了军情,想来定是好消息。季福迫不及待地将这斥候官带入垂拱殿中。赵辅:“是西北大营来的军报?”斥候官跪在地上,高举手中的密信:“回陛下的话,不是军报,小的是接了二皇子府上的密信。”赵辅略有些惊讶,他命季福将斥候手里的信拿上来。一边看信,赵辅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他双手捏紧信纸,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这薄薄的宣纸捏碎。“废物!”赵辅忽然大喝一声,吓得殿中所有人心神一震。下一刻,赵辅两眼一闭,向后倒去。季福惊恐地扑上去,用身体当rou垫,这才没让皇帝倒在地上。他吃痛地“哎呦”了一声,抬头道:“还不赶紧去请御医,请御医!”所幸这次并非头疾复发,赵辅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气息不顺才晕了过去。入了夜,他便幽幽醒来。这位阴晴不定的帝王用阴冷的目光盯着福宁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娥,这些奴婢一个个吓破了胆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过了一刻钟,赵辅收回冰冷的视线。他起身,季福赶忙给他披了件衣裳。“官家。”赵辅没有吭声,他不发一言地走到书案前,提笔便写下一封圣旨,盖上御印。赵辅淡淡道:“明日,由你去宣旨。”季福错愕地接过圣旨,小心翼翼道:“是,奴婢领旨。”赵辅:“先去四皇子府,再去五皇子府。”季福惊疑不定:“……是。”158、第一百五十八章幽州城外,西北大营。赵尚虽说不是绝顶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到无可救药。当他得了周太师给的圣旨,知道自己此次来幽州是为了做宣旨官后,他也明白了这些都是赵辅的安排。如他的幕僚分析的一样,父皇这是要立他为储君,才会将如此大事交在他的肩上!可随即,幕僚便惊恐道:“坏了,那封密信。”赵尚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密信?”下一刻,他脸色煞白:“密信!这可如何是好,那封密信,赶紧追回来啊!”幕僚哪敢耽搁,赶忙前往幽州城,想将那封偷偷送出幽州的信拦下来。然而入夜,大元帅下令任何人不得私出军营。赵尚和幕僚心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