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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的李苦读先生。薛殊嘴上说着按相识顺序来,其实不过是因为李生贫寒,婚礼也不能大筹大办,比较快罢了。富贵老爷大婚,我会以林国公义女的身份出嫁,紧赶慢赶也要筹办一个多月,他可等不及。所以我们先办一个简陋的两人婚礼,等到王宅那边准备就绪再正式成亲。马车颠簸,我在他怀里若无其事地问:“上次听你和吏部的人说明年春闱的事,到时候也会有武举吗?”老狐狸一听就明白了:“死了这条心。武举初试便要看样貌身姿,须得高大魁梧,你?”他扫我一眼,没往下说。啊?这朝代怎么这么狭隘!“可我武功好啊,有没有破格录取的可能?”“破格录取你?背过否?兵书看过几本?骑射马枪可精通?”他对我发出一连串的精准打击,“你连字都写得怪模怪样,怎么考答策?”这武举和我想象中有些差距,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纯体育项目。“你们这里就没有纯比武的擂台之类的吗?”“没有。”我失望了一秒钟,突然张大双眼。等等。没有?那我是不是可以自己办?召集天下侠士论剑,想比多少场就比多少场,岂不快哉!先用我们王老爷的钱办个第一届,等把名声打出去了再找赞助商,搞□□,收门票……前三名设置奖金,不仅圆了我的比赛梦,还可以让我爹把前几名挖去禁卫军或者御前侍卫里。两全其美。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笑眯眯地将目光投向薛殊,又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结局倒计时w大概还有一两更的样子。☆、天仙配李苦读住在平民区榴花巷最深处的一方寒酸小院里,薛殊上这个号一般是为了体察底层民情。他不经常来,每次出现都是去串门聊天,在街坊邻居的心目中,李生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八卦机器。我们在巷口下了车,相偕向进走,碰上一个老太太,薛殊首先向他问好:“陈婆婆出去买菜吗?”陈婆婆“嗳”了一声,笑道:“这便是新娘子?”他应该已经跟街坊邻居知会过了。“是,”他朝我侧侧身,“这是我老家来的表妹,林小猴。”我恨。“陈婆婆好,”我朝她笑,“我表哥铁牛一个人在城里不易,受您照顾了。”陈婆婆:“哪里哪里。小娘子长得真标致,日后李生中举了,有福气要享呢。”“借婆婆吉言。”我们和陈婆婆别过,打打闹闹地往进走。院子已经装点好了,这里小是小了点,但胜在干净雅致。李苦读先生的书房倒是摆设齐全,但卧房里只有一瓮水,一个脸盆架,还有……一张和四周家具完全不搭调的崭新的巨大的床。我扭头看他。薛殊:“顾判搬来的。”呵。男人。我和薛殊一起熟悉了环境,调整了些布置,最后我问他:“明天你都请了些谁?”“我和街坊们算不上熟,日后也无回礼机会,便没请他们。顾判他们会来。”“嗯,也能凑个三四桌。那酒席呢?乐队呢?”“顾判会召来两个厨子,乐队也安排好了,”他忽然一笑,“我还带来了笛子,明日可吹给你听,我记得你很喜欢。”“……是啊,”我挽住他的手臂,“不过还是吹给宾客听吧,虽然都是你的手下,但成亲就要有成亲的样子,要好好招待人家呀。”最近对我百依百顺的薛殊一口答应下来。看完了新房,我有了女主人的自觉:“不请街坊邻居,总要发喜糖吧,否则也太冷冰冰了,走,我们买点糖去,”我拉住他的手往外走,“再买点菜回来,我给你做饭吃。”“你会做饭?”“别的做不出,蛋炒饭总会吧。”我们俩相偕踏出门,发现方才空空的小巷里突然出现很多了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假装聊天的女人。一看就是听见我们回来才聚起的。我估计薛殊自己都不知道他虽然鲜少露面,但已经在附近的闺阁里有了名气。放眼望去,这些女人的年龄大多在三四十岁——老大年纪穷得娶不起媳妇的俊俏书生,黄花闺女被家里管着不让和他产生瓜葛,寡妇们可早有竞争上岗之心,没想到被我这个表妹捷足先登。薛殊看见这场面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两人在他之前笑着开口:“哟,恭喜李公子。公子娶亲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还没成亲,新娘子就上门啦?”唉,要我我也酸呐。我月儿上身,攀着薛殊的胳膊往外走,做作娇笑道:“jiejie们好!我们在老家已经大办过一场了,我夫君非要在京里再办一次,宴宴他本地的朋友,还说什么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娶了这么天生丽质冰雪聪明心灵手巧秀外慧中的小娇妻,你们说烦不烦人呐……”薛殊任我信口胡诌,不开口,只是微微笑着看我,偶尔在我说得太投入没看见脚下的坑时扶我一把。我沐浴着大家厌恶的眼神走出巷口,他才哼了一声:“小娇妻?”我:“正是本人。”薛殊又笑了。我们一起去到附近的集市。正是晚饭饭点前,这里人来人往,斜阳照在鲜美的瓜果蔬菜上,空中扬起的尘土被染成暖色。我们在点心铺里挑了二十几份饴糖糕点。店家包好后,薛殊犹豫了一下说:“你来付。”“我哪来的银子啊,”我看向他,“李哥哥,你怎么这样小气?”上次在奉安的时候他也全程让我掏钱。薛殊没办法,只得在我和店家炙热的目光里掏出了一个——王八荷包。我怔了一下,嘴角忍不住上扬,在店家清点银子的时候摇头啧啧道:“有些人哪,口是心非!”薛殊拿好点心,又把荷包收了回去,还在嘴硬:“我不想拿出来,还不是因为某人的绣工太过糟糕。”“不要算了,还给我!”“不给。”……逛完市场,我们每人抱着一堆东西往家走。怀里东西虽沉,脚步却轻快,我两三步跳一下,还邀请薛殊和我一起唱歌:“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调整了下怀里的东西,跳起来折枝梅花插在薛殊的发髻上,“我与娘子戴发间。”薛殊因为抱的东西太多,腾不出手来打我,只能带笑瞪我一眼。我还不停歇,围着他唱:“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我再次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