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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傻傻的想要打赏。谢远瞪了他一眼,阿守从山上才下来,连银钱是甚么都还弄不明白,就算弄明白了,阿守的这个爵位也只是元朔帝随意给的个空爵位而已,根本没有年俸,也没有打赏,只有一座府邸——甚至那府邸里头,估计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呢。玉壶立刻不敢吱声了。阿守却是又鼓了脸颊,气呼呼的道:“不要爵位,要阿远。”然后又固执的抓着谢远的手,放到自己嘴巴边舔了一口,道,“要阿远。”然后又把自己的手伸到谢远嘴边,意思是,让谢远也舔他。他们狼族,都是这样表达亲昵的——唔,其实仔细来说,是要将对方全身上下都要舔个遍的,可是他的阿远,好像不太喜欢这样。所以阿守就“聪明”的退而求其次,想要他的阿远只舔舔他的手就行了。谢远:“……”他颇有些无奈的又揉了揉阿守的脑袋,在阿守控诉的目光下,只好低头在阿守耳边低声道:“回去再说。”阿守的目光这才又晶亮了起来。谢远现下终究是有诸多事情要忙,因此又和阿守说了些话,就让玉壶将阿守推回去,他过一会便也回去。阿守于是就带着阿远的承诺欢欢喜喜的离开了。玉壶则苦了一张脸。他跟了谢远太久,虽然不能说是了解谢远,但却知道谢远的一些“暗语”,譬如方才的过一会……玉壶知道,谢远的过一会,一定是……过好长好长的一会。可惜谢远一直觉得阿守虽还有些狼性,但也是个好脾气的乖孩子,伺候他一定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是以……谢远一点都不觉得指派玉壶去侍奉阿守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于是就很放心的去了敬王府王妃的主院。江氏虽然软弱了些,但谢云屏几个却并非软弱可欺之人。尤其是谢云屏虽说没有管过家,稍稍稚嫩了一些,但谢若锦却是真真管过家的——她前世的夫君,正是藩地和定王一齐平分云贵之地的外姓藩王世子,后来继承藩王之位,也是她的幼弟登基之后,唯一没有被废除的藩王,谢若锦既做过偌大的藩地的王妃,自然也就知晓管家的难处和诀窍,因此有她在侧,几个姐妹倒都没有吃甚么亏。马氏不意如此,盯着谢若锦看了好一会,才移开了目光,只能任由江氏母女将江氏原先的陪嫁都叫了来,又取了府中账目和库房钥匙,还有王府留在长安的各种房契、地契和奴契等等。马氏捂着心口,接连婉转拒绝了几次,可是,谢若锦倒是罢了,追问几句就不再开口,但谢云屏却固执逼问——她一口一个阿姨的唤马氏,提醒马氏身份有别,马氏脸色铁青,可江氏虽软弱,却并不糊涂,心知长女是为着她在府中立威和抓权呢,因此也终于寻回来自己当年作为敬王嫡妻的气势来,一齐逼问马氏。马氏身边的侍女机灵,急忙寻了人去寻敬王,可是敬王心思莫测,闻言根本不搭理内宅之事,一句话就打发了人回来。等到那侍女再想起来该去寻马氏的智囊小马氏的时候,显然已经晚了。王府的那位妾室胡姬,已经抢先一步,打扮的素净乖觉的来拜见王妃江氏了。谢云屏是记得小马氏的,因此察觉到那侍女的小动作后,便让人挡在了外头,根本不许小马氏进来为马氏出谋划策。因此马氏最后只能一退再退,尽管有敬王的掌家大权仍交由马氏,但谢云屏、谢寒尽和谢若锦三个已经长大的小娘子,将会和马氏一齐管家。而马氏想要将世子院和女儿谢暮雪的院子“让”出来的打算也没能成功,谢云屏看过府中地图,又询问了江氏的陪嫁后,就为谢远选了一处有可以通往外头的小门的宽敞明亮的几乎在大小上可以和主院相提并论的院子,好让谢远和阿守同住;为自己姐妹则是各选了一处离主院近的精致的小院,俱都相邻。至于仆从,谢家因谢若锦之故,在蜀地时家中倒颇有些银钱,只是因财不露白之故,所以才买的奴仆倒也不算多,只谢远因是小郎君,且还要在远山书院读书,因此身边除了清酒、玉壶两个贴身小厮,还有二十个谢远特特训练出来的小侍卫;江氏和谢云屏几姐妹身边,则各自养了几个签了死契的侍女,等他们从蜀地往长安来时,各自只挑了两个身世清白、确实可信也机灵忠诚的侍女跟来;又有留在长安的江氏的陪嫁所出的儿女,江氏等只在其余人中又选了一二侍奉之人,其余人便都又让其各自回去做活。一场热闹下来,马氏是僵着脸去的她根本不曾收拾过的一处院子。好在小马氏早就听说了下午的事情,因此令人将主院旁边的侧院收拾了一通,好让马氏入住。可即便如此,马氏仍旧将院子里不少器物直接拿起来就砸,怒火滔天。小马氏眼观鼻,鼻观心,待马氏这一番怒火发泄完,又要指着她的鼻子骂时,小马氏立刻站了过去,低声道:“阿姐莫急。方才阿姐在主院时,郎君……将我唤了过去。”见马氏双目凌厉的看向她,小马氏心中既觉酸涩又觉无奈,又忙道,“郎君给我看了些青年才俊的画像,还说了他看好的一些人的具体情形,说是让我拿了这些来与阿姐。”马氏霍的站了起来。小马氏冲她的侍女一点头,那侍女就捧着一托盘的画像走了上来。马氏将那画像还有画像旁所写的青年才俊的家世、性格乃至家中阿娘姐妹的性情等等,缓缓笑了出来。“郎君能选出这些人来,还特特让你将这些画像送到我这里,当真是……用心良苦。”小马氏低头不语,就听马氏又仔细询问她敬王最看好的女婿人选是谁。小马氏这才细细解释道:“郎君道,大娘毕竟是嫡长,还是他的头一个孩子,自是要嫁得好些,因此郎君为大娘所选夫婿,并不在这画像之中,乃是定王相邻的安阳王世子。前些时候太子病逝,阿姐也是见过他和他家中阿娘的。今岁正好二十,人品端正,允文允武……”小马氏还没有说完,就听马氏打断了她,“怎么会是他?郎君糊涂,你也糊涂么?meimei你当时怎的没有相劝?这份亲,是万万做不得的。”马氏眼瞧着又要动怒。小马氏深吸了口气,才接着道:“阿姐莫闹,我还没有说完。这份亲,却是孤鸿子在得知江氏母子之事后,特特提出,与郎君商议的。那孤鸿子跟随郎君数年,对郎君素来忠心耿耿,提出这个要求,也仅仅是安阳王与定王封地相邻,且圣人对安阳王又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