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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阿守虽是个可怜孩子,但他被我孙儿照顾教导的很好,将来没有殷王府,也能有自己的一番成就。你可是看清楚了,他当真是你的儿子?若是三郎弄错了,咱们现下就说清楚,让三郎与阿守道个歉便也是了。可万万没有过个三五年,老弟再跑过来告诉我或是含英,说你们当初认错了人,阿守并不是殷王府的人的事情发生的道理。”殷王只比元朔帝小个一二岁,只是他成亲晚,得子更晚,因此孩子才和元朔帝的孙子辈差不多大。他闻言忙道:“圣人也是见过内子的。圣人且看,阿守的容貌,是否与内子也有一二分相似?”元朔帝轻叹一声,还是对郝善一点头:“让太医进来,为他们二人,滴血验亲罢。”殷王一怔。元朔帝微微对着谢远站着的地方一抬下巴:“那就是我孙儿阿远。也是他当初将阿守从那深山里带出来的。虽然阿守年纪现下瞧着比阿远大了,可是当初,阿远刚刚将阿守带出来的时候,阿守身形极其瘦小,看起来比阿远还要小上一二岁,因此阿远便一直将阿守当做亲弟弟一般照拂着。”殷王沉默不语。元朔帝只做没有瞧见他的沉默,继续道:“既当做弟弟,那么,单单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显见是不够的。自然要滴血验亲,再无更改。”谢远此举的目的,元朔帝也好,殷王也好,显然都知道,谢远是想要殷王再没有反悔的余地。就算将来阿守做了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依旧是殷王的儿子。殷王可以大义灭亲,却绝对不能反口说——是当初三郎认错人了,其实阿守并不是他们家的人,因此,阿守做的任何事情,都和他们家无关。殷王其实在看到胎记,闻得阿守是被从蜀地带来,且还是被白狼养大的时候,就知道阿守十有八九,就是他那个丢失的孩子了。待再仔细看清楚了阿守容貌,就知道阿守初初看起来,并不像他或是前殷王妃。可是,认真打量一番,却能发现,阿守的容貌,是二人容貌的结合,五官并没有一致的像一个人,而是分别像了两人,殷王便知晓,这个阿守,一定就是自己丢失数年的那个儿子了。只是饶是如此,殷王早就听说过了那个谢远的本事,心中也担忧阿守会和谢远继续兄弟情深,便没打算当着众人的面,行滴血验亲之举,心中打算的,未必就不是将来一旦阿守背弃殷王府,殷王府便能毫不犹豫的舍弃阿守。可是现在……那位敬王世子,根本不容许这件事情的发生。殷王面色沉了沉,然而事已至此,他也瞧出了圣人是当真喜欢这位敬王世子,心中虽仍旧有犹豫,但还是在太医来了之后,全都照做了。谢远站在一旁。他当然知道滴血验亲的不可取与不准确。可是,准确不准确又如何?如果血不相溶,他就可以带着阿守直接离开,完全撇开殷王府,不必让阿守陷在阴谋诡计之中;如果相溶的话……至少,阿守在殷王府的地位,此后便无人可以动摇。只是谢远的希望美好,结果……“回圣人,殷王与阿守郎君的血相溶了。他们二人,乃是亲生父子。”太医的话清清楚楚的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耳中。谢远心中轻轻一叹,只能攥紧了拳头,让自己冷静的站着。殷王原本仅剩的一丝怀疑也无,抱着阿守,就大哭起来。元朔七年,六月初。阿守正式改变为殷守,被认回殷王府,为殷五郎。元朔帝同时保留其正五品开国县子的爵位。又过两日,因殷王藩地紧邻吐蕃,诸事繁忙,带着殷守与殷三郎,留下嫡长孙在长安为质,与元朔帝拜别。同年六月二十,太孙谢含英大婚。同年七月二十六,太孙谢含英两位侧妃同时进东宫。同年八月初一,宁远侯江白在朝堂之上,请求去东面边境领兵带将,为君分忧。敬王世子谢远,同日请求将世子之位让与胞弟谢秋然,摘世子之位,请求征战沙场。第46章事成宁远侯江白本就是将门出身,其一身本事,也大都在领兵带将之上,因此他请旨离开长安,自然是在情理之中。朝着诸臣心中也觉得此事实属正常。且江白的本事在当初有些朝臣也是见过的,明白把江白放到东边,让他去收拾那扶桑、高丽,还有海上的贼匪,的确是个好主意,也是让大庆朝更加安稳的法子。元朔帝本就有此意,现下听得江白请旨,微微眯眼,点头,却没有立刻答应,只含笑亲自去扶起江白,道:“卿惦记朝廷,乃是大庆的福气,也是朕的福气。只是,卿膝下,现下是否只有一子?倒不如待到卿的妻子再次有孕,再行此事,倒也不急。”江白再拜言谢,道:“圣人惦念,臣万死不能报。幸臣之妻前日恰恰查出有了身孕,臣之岳父岳母大人犹在,外甥女福清郡主也在长安,恰好能照顾内子。此次,却也是内子三劝臣,让臣顾忌圣人天恩和百姓安危,才令臣能安心向圣人请旨。内子贤惠,臣心中才安。”元朔帝大笑:“既如此,朕便赏宁远侯夫人玉如意两柄,宁远侯嫡长女、嫡次女,皆为县主,食邑六百户。”顿了顿,又道,“不过,宁远侯如今仅有一子而已,侯夫人腹中这一个,若是小郎君,自然更好。”江白自然知道元朔帝的好意,只磕头谢恩。元朔帝心情大好,近日来身体上的疲累和病症,竟乍然好了一二。谁知他刚刚重新跪坐席上,就见谢远也站了出来,同江白一样,请旨去驻守边境,征战沙场。朝中臣子脸色诸多变幻,待抬头时,就瞧见圣人面上,虽神色复杂,却并没有恼怒这位敬王世子的不自量力。诸臣见状,便都垂头不语。谢远的话却还没有说完,除了请旨跟随舅舅江白去边境,还道:“诸王世子,皆在长安为质。孙儿身为敬王嫡长子,得阿翁与阿爹眷顾,得以为敬王世子,久居长安为质,本属应当。然,孙儿自幼志在疆场,却是想主动放弃世子之位,愿望边境,自兵卒做起,若有本事,便为将,若无本事,愿一世为兵卒!”元朔帝终于站了起来,轻叹一声,道:“阿远,你是朕的孙儿,一世荣华富贵,本就是逃不掉的。何苦如此?”他最终,还是不忍心。这个孙儿,这样的优秀,这样的惊才绝艳,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