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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哪里哪里,呵呵...是让三位久等了。”说着,往一侧退让一步,露出身后桌上的夜明珠。萧清文略微吃惊,这才看见,铜盒中的珠子之上,还覆了一层白色的锦布。时值幽夜,屋内依旧不曾掌灯,锦布并不如纱料一般透光,如此覆盖,光亮竟还如同月前夜里所见一般无二,难不成这珠子,还能愈发明亮了?心下讶异,微微转头瞧一瞧身边两人,同样是满目好奇。莫老爷子觉出他心中所想,于是走到桌前,笑着掀开那层锦布——宽敞书阁,霎时亮若白昼。“两位初到之夜,此珠已在铜盒之中暗藏有数十载......这一月里,我教它夜夜沐浴月光,待足了这整整一月,其光亮终于尽数复原。”话语间,取出那颗明珠,将它轻轻投放入桌上的一只盛满清水的大碗中。萧清文暗暗挑眉,瞧那碗清水开始袅袅地蒸腾起雾气。“不知萧少爷现下觉得,这颗夜明珠价值如何?”萧云兮轻轻笑出声来,偏头看一看萧清文,得他颔首应肯,便回道:“这样妙的珠子,萧家愿出这万两银价。”莫老爷子仿似遂了心意一般朗声笑起来,面上红光尽显,双眸霎时盈满希冀。然而待他开口,却说出了让人意外的言语:“可我却分文不取!只要几位愿意,我便将它赠予萧家。”虽是意外,萧清文却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早有衡量一般,平静地问道:“老祖宗有何要求,不妨直言。”莫老爷子不急着回答,竟先缓缓施了一礼。萧清文这才觉得吃惊,忙回礼,扶他起身终于听他开口说道:“我听闻萧家人从不做亏本生意,亦不受白来之利,所以作得这么一出,望以此为筹码,得萧家相助。”“老祖宗严重了,晚辈愿闻其详。”“几位稍等。”莫老爷子转过身子行到角落,萧清文扭头看去,取出夜明珠的那一处暗格并未合上,他走近之后,又从中取出另一个盒子。萧清文猜着了什么,待他回身走近,将盒子打开,现出函中所提的金螭。再细一看,是一串金螭佛珠——质地上乘,色相如天,其上金星璀璨夺目,绝对是世间罕有之物。那人又道:“这金螭其实并非莫家所有......两位不知,数年前,莫家曾有一场劫难,腾青城南面山中的藏书洞窟莫名起了天火,所有古书差点毁于一旦,我膝下长子也被困洞窟火中。“当时取山泉相救之人是一位途经山路深处的得道高僧,虽仍有部分书籍被烈火烧作灰烬,却及时医治了我那昏迷洞中的孩儿,让他保住一命......我意欲报恩,寻访多年,总算在月前觅得恩人足迹,可惜他已是行将就木...弥留之际,托付给我一个未了心愿,希望我替他寻找遗失世间的独子......”萧云兮听得此处略微咋舌,犹豫一下问出口来:“他不是出家人吗?为何会......”莫老爷子微微点头,回他道:“恩人说,这是他这一生唯一犯下的戒律,苦行多年亦是为了赎罪......然而待他年岁垂老,重返故地时,却遍寻不着...听故里乡人说,那孩子早已流落在外,母亲也已故去,眼下不知是如何......”“会不会已经......”萧云兮话头噎住,想着有些说不出口,正值尴尬之际,听身旁萧清文开口说道:“老祖宗的意思是,这金螭佛珠便是那位僧人留下的唯一线索?”“东西只此一件,线索却还有一二,恩人曾说,妻儿故里是极为偏僻的一处无名村落,地处京城荒郊之外正西方向...其子取名为夕阳的‘夕’字。”萧清文与萧云兮心头俱是一跳,回身去看容夕,容夕微愣,犹豫片刻轻声回道:“不是我。”“......老祖宗可知其姓氏?”“恩人言道,那女子只知其法号,并不知其俗名,幼子当不会随他同姓。若是随了母姓,当名作楚夕。”闻听此言,一时收紧的胸口这才平息几许,然而思来想去,还是心头生疑。于是又将细由问得清楚,罢了,听老爷子万般诚恳地说道:“此事还望萧家能鼎力相助,了我恩人遗愿,这颗夜明珠便作谢礼。”“莫家重情重义,此事我萧家人自当尽力,如此谢礼实在是重了。”“我既知有恩必报,便更要请两位收下夜明珠了。此事说来简单,但时隔数年,人海茫茫,要寻一人也着实不易,岂能不言谢。”萧清文还想再拒,莫老爷子顿一顿又劝说道,“既是商家,得此亮堂之物权当图个吉利,我莫家皆是读书人,留一颗珠子也无甚用处了。”话到此处,便也不再推拒,萧清文施礼回谢,应承下来。瞧莫老爷子仿佛松了一口气般,萧云兮挑了唇角问道:“其实我心头不解,这样一件事,老祖宗为何不去寻江湖上的厉害角色解决了?”老爷子回他一笑,应道:“一来是江湖上的人事错综复杂,莫家向来是能不沾惹便不去沾惹...二来,萧家人虽尽数从商,但功夫不俗、结缘四海,放置江湖之中,又有谁人不认?纵是这些,也还算不得是最为重要的......”话到此处沉默了半晌,万般诚挚地笑一笑,这才抬眼又回:“商贾之首最为讲求一个‘信’字,如此一字,足矣......”他二人听得万般动容,深深施一记礼道:“定不负所托。”从藏书阁出来,已是深夜,回到房中,萧清文若有所思地望着容夕沉默许久。容夕被他看得无奈,轻声叹气道:“萧清文,真的不是我。”“为何这样肯定?”萧清文靠近他,揽到怀里话语柔和地问,“容夕,你曾同我讲,你从两岁起便跟在了逸身边,你不觉得巧合?”容夕靠在他胸前摇头,知道这人也是关心自己身世,于是笑着回道:“只是巧合。萧清文,方才老祖宗也说了,地方是京城郊外正西方向的村落,可当年爷收养我的时候,我根本都不在京城这附近。”“你在哪处?”“南边,离无名谷很近的一个小镇,听爷讲,他发现我的时候,我爹娘已经死了,我娘还紧紧抱着我...我是有爹的。”眼瞧着萧清文还万端思量的模样,只好又道:“这世上名为‘夕’字之人数不胜数,我恰巧叫这个名字,丝毫不意外......再说,那人姓‘楚’。”“......你可曾改过姓?”他无奈一笑,答道:“从我记事起,我就只叫做‘容夕’。”话至此,确实也无需多问,如此想如何都无所关联,萧清文有些失望地叹一口气。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