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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棣之到是一脸不以为意,仿佛说的事都同他无关。“你到是耐得住性子。”沉慕拿过沉以北手里的茶盏饮了口,动作一气呵成,仿佛那盏茶就是为他所备下的。“七舅舅,那茶里有我的口水了的。”沉以北斜了斜眼,话锋一转这一场朝政议事就变成了家庭琐事。“没事,从小到大吃你口水吃习惯了。”沉慕也不避讳,说罢又饮了一口。“那行,我再来吐上一口唾沫,给你加点料。”说罢她就要去夺茶盏。沉慕哪里会让她轻易夺了去,起身就开始往武棣之那头退。“小丫头追得上我再说。”沉慕躲在武棣之身后不停左闪右闪,摆明了是要好好玩上一玩。沉以北瞅着躲在武棣之身后的沉慕,越看越觉得自己这个七舅舅跳得过分。正所谓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沉以北隔着武棣之就扑了上去。然而沉慕是闪开了,武棣之却没闪开,见她扑过来下意识伸手揽住了沉以北。沉以北挂在他身上,眼睛却还盯着退到后头的沉慕。“啧啧啧,小妮子身手这么差了?”“哼!”沉以北生气偏头,脸颊与武棣之的脸颊碰到了一起,这才发现自己还挂在他身上,连忙推开武棣之,脸颊上也浮起一层绯色。“闹够了吗?”沉桓蹙着眉瞅着这二人,语气中微微透了几分不悦。“都怪七舅舅。”沉以北噘了嘴,复坐回位置上,道:“兄长,我觉得这事比较蹊跷。秦宣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是早早知道宋笙之死同近几个月来的案子都有关联,而我是近日才回京。”沉以北话锋一转,复提了宋笙之死以来分散些尴尬的气氛。“我料想他应当不会这么傻冲我下手,所以就未提武家小娃娃。”能在朝政中打滚的人,沉以北一向都认为这些人要比她聪明,与当官的人打交道,自己就必须格外小心些。“秦宣的恩师就是尹重,我会让人留心的。”“有兄长在,北儿自是放心。”沉以北摊了摊手,道:“事情说完了,北儿也该回去了。”“这么快就要走?”沉慕抬头看着已然走到门旁的沉以北,道:“要去哪里啊?”“回去找我们家吱吱,才不理你这个讨厌鬼。”沉以北冲着沉慕吐了吐知道,又道:“兄长我先回去了,武家小娃娃,我先走了。”沉以北可不傻,这时候再不走,难道等着尴尬?况且,她要说的事都已经说尽,剩下的事就需要交由沉桓他们去查了。一个在京中毫无势力可言的挂名郡主,她还能如何?眼看着就要到二月二,街市上人流也比往常多了些。沉以北缓缓行在街市之中,那一个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都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百姓,但也很有可能,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他们。杀人取血,那便代表这些血是行凶之人所要取之物,一个人杀完之后还要取走血,有什么东西是非要用人血的吗?沉以北思索着,她所能想到与之沾边的也就只有一些古老的巫蛊之术了。只是,这些术法都是骗人的,又如何会有人去信呢?走出没多久,沉以北便见那清宵道人独自立在不远处,正盯着她看。她与他的目光不期而遇,便不好视若无睹,沉以北定了定心神,笑道:“道长也是出来置办明日祭祀用品吗?”清宵手中的拂尘摇了摇,缓缓道:“只是出来走走,郡主呢?”“我啊。”沉以北耸了耸肩,道:“我也是随便走走。”“那便一起随便走走吧。”清宵道人不按套路出牌。沉以北心里咯噔了几下。她原本也就只打算寒暄几句就回浓园的,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他到是挺会顺杆爬。“关于七王爷的事,有些想请教一下郡主。”清宵见沉以北一直不作回应,便又说了这么句,已然是将沉以北的心思摸了个透。“我久未回京,对京中事物早已一知半解,不过道长若是想同人一道在这街市中随处走走,那我到是可以做陪。”沉以北的确不想跟清宵道人多有瓜葛,但他们之间还有着一个沉慕,一个她所在意的人。他们二人一路走着,一路逛着,二人都不发一言。沉以北始终觉得这人就像是一个半只脚已经踏进坟墓了的活死人,身上透出来的气息都是冰冷且无生息的。就像是一个长久居住在墓园里的人,当你与之相伴时,亦会觉得他身上透着些许死人味儿。沉以北着实是不明白,为何此人竟会给她此等感觉。“贫道见郡主面色红~润,想是郡主近日有好日子将到了吧?”沉默良久的清宵,开口便是这句,让沉以北一时将不知是何意。“我从前给七王爷算过八字,他的命格很是不错,生辰时日也是极好,生在九月,正是秋收时节。”“七舅舅生在重阳,确实是个好日子。”沉以北掰着手指细数了下,发现自己周围的人生辰都带着些节日。比如沉慕生在重阳,沉月浓生在冬至,沉桓的生辰最好,生在元宵。“怕是我的生辰最差了些。”“哦?郡主生辰在何时呀?”“小满。”沉以北道。“小满,郡主今年十八,那岂非……”清宵道人若有所思,话语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我是辛巳年辛巳月辛巳日午时出生的。”沉以北话方出口,方知自己方才所言的不妥之处,她一个女儿家的生辰八字,怎好无故同外人说道,而且还是一个并不相熟之人。“郡主这生辰八字在贫道看来,好过旁人不知几何。”清宵道人似是心情十分之好,连那毫无表情的面上都透了几分欢喜。“那道长呢?道长生辰在何时,不若也同我说道说道。”“贫道是个孤儿,所以没有生辰八字,师父给我定的日子也不能做准。”他手中的又轻扫了两下,道:“不像郡主同王爷这般,生辰八字都属人中龙凤。”“那道长所在等的那位故人呢?”沉以北终是开口相问了,她分明看到清宵在听到这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丝异样,那一闪而过的异样神情让她确信,他所等的并不是一般人。“我听下人说起,道长现在所屈居之处是座凶宅。那宅子原本的主人姓陈,陈家少爷与心爱之人私奔不成,寻了短见,之后陈家就闹起了不干净的脏东西。道长住在那宅子中这么久,可有见到什么不干净的物件?”沉以北这般说着,眼睛却始终盯着他,未敢移开半分。在偌大一个京城里,他好选不选非要选陈家闹过鬼的宅院,这其中必定是有联系的。而她所能想象到最合理的解释,那便是他为了陈家人而来,亦或许,是为了与陈家有关的人而来,比如当年与陈家少爷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