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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地叫了声“阿昭”,正想说“我腿没那么疼,和你一起下去”,这时候。却看见男人目光基本没在她身上停留一瞬——薄一昭只是说话时候礼貌性地扫了乔欣一眼,便转向挑起眉,眉梢都快飞进发际线里的徐酒岁,面无表情地问:“你跟我下去还是跟她乔欣一起下去?”是另一种语气。不温柔,但有那种叫人不高兴的熟稔。徐酒岁就见不得他这理所当然的模样。“谁说我要去啦?”她反问。薄一昭盯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才像是答非所问般回答:“学聚会一般都有第二摊,要喝酒的。”徐酒岁:“然后呢?”“然后什么然后,我开车来的,你不跟着谁送我回去?”他拽过她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强行亲了一口,“听话。”然而乔欣却不否定。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暧昧和微妙,陶瓷瓷看向徐酒岁,乔欣那些高中时代的小闺蜜也纷纷兴味盎然地看过来。在她们的目光注视下,徐酒岁总算动弹了,万众期待之中,她今晚第一次伸出筷子,稳稳当当夹了一只虾,放进薄一昭面前的碗里。男人转头看着她。她冲他甜滋滋笑了笑。乔欣见状,眼中一亮,随后立刻皱眉,换上了细腻温和的语气:“徐小姐,你应该不知道吧,阿昭他不吃虾不是因为不喜欢,实在是因为吃不了,他从小就对海鲜——”“过敏是吧,”徐酒岁淡淡道,“我知道啊。”乔欣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众目之下,方才老老实实低头蹭饭的小姑娘撩了撩眼皮,直接无视了有些诧异的乔欣,看向薄一昭:“看什么看,谁说给你吃啦?我要吃,给我扒虾皮,一会懒得洗手。”男人沉默三秒。相比起“太平洋警察”,他就像个“太平洋阿爸”,别人管他的邻居称呼亲密了些,他也能觉得不高兴。……神经病啊!深刻自我检讨了一番,男人这才进了浴室习洗漱。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家的门被砸的框框响,他下意识走过去,手放在门把手上了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眼系在腰间的浴巾——停顿了下,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冲门外叫了声“等下”,他回房穿上了浴袍,确认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外面的徐酒岁顶着黑眼圈,气势汹汹都瞪着他。薄一昭:“……”大清早的。一开门就看到这张想看到又不太想看到的脸。在徐酒岁来得及开口之前,薄一昭先用凉凉的声音打断她:“来塞钱么,我不是说了从门缝下面塞就行,敲什么门?不是不想看见我么?”肩太窄的不要,腰太粗的也不要。姜宵当过兵,衣服一脱,那背部隆起的肌rou就征服了徐酒岁,她想看到自己的作品拥有最好的呈现方式。一个纹身的制作,首先是设计,好的刺青师一定拥有自主设计的能力,所以大多数刺青师收徒,二话不说会先让徒弟在纸上画个个把月素描打美术基础。徐酒岁是美术生,这方面自然不成问题。设计之后选好了载者,就可以开始刺青的流程了——转印,将设计图的基本线条图导到电脑里,打印出来,再印在载者需要刺青的部位,调整位置。转印之后,正式开始刺青的第一步是“割线”,纹身枪用黑色染料,刺入表皮层下端与真皮层上端之间,纹身的时候自然不会出血,因为在这一层只有蛋白质和极其少量的血管,只会在纹的过程中会渗透黄色的组织液。姜宵上个月来,用了八个小时完成了整个背部的初步割线,今天来是进行“打雾”,“打雾”是“割线”之后的第二步,加强图案的阴影,部分上色和整体表现,用的枪头和割线用的也不是一种枪头。男人进来用徐酒岁递来的一次性洗脸巾擦了汗,就在纹身椅上趴下了。徐酒岁打开了纹身椅上方的灯,凑过去看男人背上割线的恢复情况——没有晕色,说明纹身枪扎入深度刚刚好。“就这个?”“就这个他也背不出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是有多难?”徐酒岁说,“不是耍着我玩,那就是真的笨咯?”她摊摊手,语气真诚。薄岁安一听,接受不了如此真情实感的质疑,猛地抽泣,“嗷”了声猛地转身扎入亲爹怀抱,撒泼打滚,这回哭到鼻涕泡都冒了出来!薄一昭将儿子放下,随手将那本往徐酒岁膝盖上一扔:“朗读并背诵全文,明天我choucha。”徐酒岁低下头看着膝盖上砖头一样厚的书,低头看了眼,有点窒息。又抬起头看看薄一昭,怀疑他们的婚姻可能就要在这一天走到尽头——猛地将腿上的“砖头”挪开,她直接在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捂住还在往亲爹怀里蹭的儿子的耳朵,瞪着他亲爹:“薄一昭,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我二岁就会背了,阿年一岁半就会,他都三岁了还背不出来?我跟你讲道理,难道你不觉得是他在欺负我吗?!”“三岁就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了,基础那么好,剩下的二百九十九首你小学初中高中又偷跑了多少?再剩下的有没有一百首?你都快三十岁了还背不出来?难道你不觉得是你在敷衍我吗?”“你才快三十岁!”【薄:上午研究院有事。】【岁岁平安:……】【薄:别胡思乱想。】徐酒岁悲戚地“嗷”了一声,这么温柔的男人,被她瞎猫遇见死耗子似的遇着了,然而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极品肥硕死耗子——她真的不能够失去他啊!!!!!?【岁岁平安:我有最后一个问题。】【薄:我是真的想抽你。】【薄:问。】【岁岁平安:我曾经有一个前男友,从认识到牵手我们用了三年,然后他出轨了。】【薄:……】薄一昭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徐酒岁拎着菜刀探了个脑袋出来:“老师?吃饭了吗?”“没有。”薄一昭跟姜泽点点头,擦着他肩膀走进屋,顺手在放杯子的地方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站在那不动了。“正好习惯性多煮了半杯米,”徐酒岁把脑袋缩了回去,“你们聊会儿,一会开饭。”扔下男人和半大少年,大眼瞪小眼。两人除了上课之外基本没有别的接触,能说什么?再加上上次姜宵“霸道酒吧老板送死买一赠一”行为,气氛微妙。薄一昭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把上午没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