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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之笑问:“在镕儿跟前,藏得住事吗?”扶意惭愧地说:“我们彼此之间,好像都藏不住,自然,不该说不能说的,我绝口不提。”涵之道:“要藏得住事,不然将来里外不是人。若有一日你家王爷或世子成为了帝王,君便是君,臣便是臣,再不是亲戚家人,任何事都要放在家国天下来说,其中的轻重取舍,你慢慢就能明白了。”扶意满心钦佩:“jiejie根本不像痴痴呆呆了五年的人,我第一次在清秋阁见到你时,怎么也不敢想象,能有一天这样和您说上话。”涵之说:“我嫁到纪州不过两年,从王府所学很有限,我是母亲一手栽培的。或许你在她身上看不见这一切,但她曾尽力让我和镕儿一样,去见识公爵府之外的世面,我至今心怀感激。这也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念着这份恩情,就算她扼杀了我的孩子,甚至想要杀我,我也愿意放她一条生路。”说罢这句话,涵之便见扶意一脸的凝重和意外,她才想起来,自己曾和祖母约定,不提孩子的事,好让公公婆婆将来也不忍提起,从而放爹娘一马,当时一并连扶意也是瞒下的,可她竟然随口就说了出来。“我对你越来越没有戒心,这样可不好。”涵之笑,“千万藏在心里,记着了?”扶意点头:“我明白jiejie的苦心,我也曾这样挣扎过,回纪州当天爹爹就受祖母挑唆而打我,换做从前的气性,我肯定一走了之了,更何况已经出过远门见过世面,但当时我忍住了,死撑着也要撑下去,我必须有个来处,有个好名声,才能堂堂正正地嫁进公爵府。”涵之笑道:“言夫子那样好脾气的人,被逼的要打你,可见你也没少气他。”扶意则说道:“也许您和我都是不在乎旁人说什么的,但名声却是在这世道行走的敲门砖,他日您若母仪天下,就不能有不堪的父母,因此这五年发生的事,永远不能让人知道。”涵之道:“就是这个道理,只不过,他们父子必然能有那一天,可我就不好说了。”扶意心疼不已,忙说:“镕哥哥已经去找药材了,jiejie过几天就能喝上药,您的病一定会好,将来与世子爷,也一定还能……”见扶意害羞说不下去,涵之却大大方方地说:“你们要悠着些,你还年轻,先把自己的身体养一养,再谈生儿育女的事。”扶意脸颊通红,轻声道:“是,奶奶叮嘱过的。”然而涵之又一叹:“韵之可怎么办,去了婆家,和谁说这些心里话,她还早早就坏了自己的名声。”此刻,祝承业带着儿子拜过老太太后,回到了东苑,一家子除了平瑞和一双孙儿,都在跟前。二夫人哭得双眼通红,要梅姨娘搀扶着才能坐稳,此刻挨着平珞,将儿子看了又看。祝承业道:“经此变故,我在官场必然受排挤,前途难料,眼下,保住平珞的前程最要紧。”平珞道:“父亲不必担心我。”祝承业示意他闭嘴,看向韵之道:“贵妃和四皇子不论能否全身而退,往后都更艰难了,没想到你嫁去宰相府,反成了拉他们家一把的救星。”韵之没出声,见父亲满面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去,心中到底不忍:“父亲,有什么事之后再说,您先休息吧。”祝承业却道:“但闵延仕依然前程可期,将来你要好好相夫教子,尽早在闵家站稳脚跟。”------------第307章听我家少夫人的二夫人用哭得嘶哑的声音说:“这还早呢,老爷将来再嘱咐女儿,眼下先顾着您和珞儿的前程要紧。”祝承业瞥了眼妻子,没好气地说:“闵家会等半年?而这件事到最后,皇上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必然要热热闹闹办几件事,你收起眼泪,仔细给女儿准备嫁妆吧,等不上半年,你就要做岳母了。”“爹爹,这是什么意思?”韵之问,“不是订了明年开春?”“你说了算,还是皇帝说了算?”祝承业道,“若得陛下赐婚,也是你三生有幸,听说你和初雪,今日跟着言扶意跑来宫门外找我?太没规矩,往后不要和她厮混在一起。”韵之本想说,爹娘又忘了,他们不能承受自己的婚事,可眼下家里鸡飞狗跳的,她也不忍开口,只解释道:“扶意是奉命来接我们回家来,不是她带我们出去。”初雪也跟着解释:“父亲您误会了。”二夫人怒声责备儿媳妇:“这点误会有什么要紧,你倒上赶着解释,我叫你们别去,你听不听?”平珞起身挡在妻子跟前,对母亲道:“您心火重,多多休息才是,儿子累了,我先去歇着。”夫妻二人退下,顺便把韵之也带了出来,遇见祝镕刚好回家来,特地来探望叔父和大哥。兄弟俩借一步说话,韵之送嫂嫂回去,初雪托付小姑子去内院看看孩子们,等她这边料理周全,就要把怀枫和嫣然接回来。清秋阁里,扶意独自回屋换衣裳,因祝镕没让下人传话,她还不知道丈夫回来。祝镕虽另有要务在身,再次离家前,还是折回来看一眼妻子,刚好见扶意坐在床上发呆,衣裳滑落肩头,她也不顾,一动不动地出神。祝镕走进门,说道:“大哥要我给你陪个不是,他误会你了,请你别放在心上。”扶意乍见相公,高兴地站起来,没意识到衣衫滑落,一脚踩在拖地的长袍上,猛地扑到在了地上。“怎么这么不小心?”祝镕脚下再快,也没赶上这一趟,又生气又心疼,“你急什么呢?我能飞走吗?”可是从地上捞起来的人,满脸欢喜的笑,仿佛昨夜今日什么麻烦都没发生过:“我正想你,你就出现了,怎么会这么巧,以为要天黑才能再见到你。”祝镕抱起扶意,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摔着没有?”可小娘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恨不得能把自己藏进她的眼珠子里。“我还以为你在犯愁,不知如何安慰你,原来你只是在想我?大白天想我,你害臊不害臊?”祝镕的心情也晴朗起来,禁不住在扶意柔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再麻烦的事,咱们一件一件来解决。”扶意说,“着急管什么用,我好着呢,不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