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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镕便又亲了一口:“你尝尝?”扶意推开他:“最坏的就是你,我还指望你护着我,跟我爹对抗呢。”祝镕说:“要我跟岳父对抗,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扶意笑了,起身绕过书桌腻在丈夫怀里,一脸为难:“我又对我爹放狠话了,怎么办,收不回来了。”祝镕皱眉:“你都说什么?”扶意怯怯地说:“我叫他有本事一辈子别来京城,我也不回纪州了,从此父女再不相见。”祝镕板起脸:“你啊,该不该打?太胡闹了,还好我今天没见到父亲,我可没脸去见他了。”“镕哥哥……”“可再不许了,那是你爹。”扶意说:“那你不是还把你父亲……”后面的话,她没忍心说,而祝镕即便明白,也不至于生气,好脾气地说:“两码事,可就算我把他关起来,他也依然是我爹。”扶意正经地说:“我明天一早就去道歉,我知道错了,他不愿意留在京城,就让他安安心心回纪州。”祝镕的下巴,在扶意头顶柔软的青丝上蹭了蹭,舒了口气道:“我爹的事也该解决了,兴华堂太压抑,尽早送他出城吧。”------------第517章麻烦事还是找上门卧房外,香橼伸着脑袋悄悄张望,估摸着小姐已经被哄高兴了,不禁松口气。转身见翠珠送来安神汤,忙道:“不必了,有比安神汤更管用的。”翠珠会意,等香橼交代了门外值夜的人,两人便往回走,她问道:“亲家老爷,真不来家住了?”香橼说:“我们老爷的脾气,其实和小姐一模一样,认定的事很难听人劝。不是我不喜欢京城,实在是纪州太安逸自在,我家老爷是读书人,京城里太复杂,他不愿留下,我倒是理解得很,小姐她也懂,就是舍不得爹娘罢了。”她们沿着左边回廊走,刚好见争鸣从门前进来,本也是顺着往这边来,猛地见翠珠和香橼,转身就往右路绕。大晚上的,香橼也不好嚷嚷,只笑着问翠珠:“他是躲我呢,还是躲你呢。”翠珠羞红了脸,嗫嚅着:“你也知道了?”香橼笑得眯起眼:“你们几时成亲呀?”翠珠反而低下了脑袋:“他爹娘不能答应,我也不敢想。”香橼问:“争鸣的爹娘,虽不在这府里当差,那也是祝家的人,争鸣算是家生的,这事儿主子做主不就好了?”翠珠苦笑:“祝家没这规矩,有也管不过来呀,难道成日里给我们做主婚姻大事,别的事儿都不干了?向来是有爹妈的,爹妈做主,不然我也不会被我爹娘嫁了。”香橼说:“我去替你求,就算要争鸣的爹妈做主,可只要公子和少夫人答应了,他们不敢违背。”翠珠要她小声点:“别闹大了,免得人家说清秋阁歪风邪气,我不想害了争鸣,更不能害了少夫人和公子,我这样遭遇的人,没资格。”香橼心疼地说:“不是你的错,别怪自己。”翠珠道:“咱们公爵府,还算好的,我命更好,能留在少夫人身边做个大丫鬟,旁人不敢轻易欺负。换做别府,哪怕是咱们家最下面那些,若有我这般遭遇的,这辈子都抬不起头。”香橼从小跟着扶意,也学得几分超脱世俗的意识,恨恨然道:“明明受苦受难的人是你们,为什么挨骂被羞辱的人,还是你们?”翠珠听得懂,但不敢想,只劝香橼:“可别替我们去公子和少夫人跟前求什么,真的,若有什么麻烦,我只能以死谢罪了。”香橼搭上翠珠的肩膀:“跟着我家小姐,慢慢的你就都能懂了,等哪天你不再自卑了,你自己就会争取。”翠珠苦笑:“这是一辈子的烙印,去不掉的。”话音落,二人便见主子的卧房灯火骤然亮起,有值夜的丫鬟进门点灯又退下,争鸣立在门外,也是一脸的紧张。香橼嘀咕:“又出什么事了?”不等翠珠接话,便见公子和少夫人出门来,披了薄风衣,像是来不及穿戴里头的衣裳,急匆匆出门了。她们俩从回廊绕到门前,问:“这么晚了,公子和少夫人要去哪儿?”扶意应道:“没什么事,你们先睡吧。”说完,她和祝镕就出了清秋阁,夫妻二人直奔内院。这个时辰,老太太已经睡下,被扶意轻轻唤醒,喂了两口茶水,待祖母彻底清醒后,祝镕才跟进来。“怎么了?”看着一双孙儿,老太太不禁皱眉,“家里出事了?”“我们刚收到杨太后的信函。”祝镕神情凝重地说,“信中提到,大夫人病重,杨太后怕有万一,命我们送父亲去一趟封地,好让夫妻俩再见一面。”“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人,怎么就病重了?”老太太果然也不信,“她身体虽非极好,但比你二婶强多了,你二婶婶都没倒下呢。”祝镕和扶意互看一眼:“因此,就怕其中有诈,眼下我们断了父亲和杨太后的书信往来,那一边就想法子使劲了。”老太太问:“既然都明白,这么晚找我商量什么?”扶意解释道:“信中说,他们同时向皇上禀告了这件事,意味着我们家明日必定要给出答复。镕哥哥的意思是,要先派人去暗访,确认大夫人病情的真假,而后再决定是否送父亲前去探视。可明日皇上万一问起这件事,我们就为难了,其实原本,皇上不让我们干预父亲和大夫人的书信往来,将父亲软禁起来,完全是我们自己的主意,暗暗对抗着圣意。”老太太颔首:“这会儿,你们没主意了?”扶意说:“就怕应对的不合适,反而惹人怀疑。”老太太想了想,便是笑道:“你们很明白,如此尴尬为难的事,其实真真假假不论怎么应对,都会惹人怀疑,皇帝若有一日不再信任你们,也绝不会为了这件事。你们来找我,怕也不是商量对策,是已经有主意了,来找我配合?”扶意坐在床边,愧疚地说:“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您。”祝镕单膝跪在脚踏上:“奶奶,您能不能装病几天,好以此牵绊父亲,让孙儿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