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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对鹭萧公子,是不是有些纵容了?”千月回过头,微微蹙着眉,“你也觉得我太过偏袒了?”“属下以为,殿下理应一视同仁。”千月将目光缓缓回到正对的床上,思索着道,“萧儿,他和子瑜不一样,他只是受人唆使,他其实……还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轻的好似要飘起来,千月忽然心中一顿,这些话,到底是说给非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将自己刹那的慌乱掩饰得完美无瑕,看着重重叠叠的床幔后躺着的那个人,是了,他只是,爱护自己的弟子,仅此而已……况且那孩子为他舍命喝下过一杯毒酒,不是吗……“殿下,您是赤羽的皇子,将来要承袭王位,延续血脉的人,鹭萧公子是苍岚的小皇子,是您的弟子,也是……一个男孩子……”“放肆!”千月重重地拍在案桌上,茶碗被震得哐当一声,碗里的茶也溅了一桌,“非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千月回过头,眼中尽是杀气。“属下,越矩了。”非禹恭敬地跪叩道。千月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你日后都不用再说话了。”非禹咽了咽口水,他当然相信,珞王殿下一气之下会割掉他的舌头。千月踏出寝宫,快速走在回廊上,心跳还在抑制不住地加快,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他怎么那么生气?因为……因为……非禹说出了他想都不敢想的话……鹭萧在千月的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侍女们在床榻前忙碌了三天三夜,珞王殿下在隔壁的厢房里委屈了三天三夜。第四日早晨,千月照例坐在床边看望鹭萧,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原本干涸苍白的嘴唇也有了血色,而他自己脸上的伤也基本消了,腹部那一掌,只怕还要十天半个月来慢慢养。鹭萧身上受刑的伤口都已结疤,侍女们小心翼翼的为他换药。“呃……”皱着眉□□,辗转了半晌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鹭萧醒过来,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头顶是最奢华的宫殿,身下是最柔软的被褥,眼前是最华丽的美人……自己好像……自己好像……应该在地牢才对……思及至此,他终于回过神来,“珞王殿下,鹭萧有罪,让殿下失望了……”“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你当以此为鉴。”侍女将软垫放在鹭萧身后,将他扶坐起来,千月接过滚热的汤药,舀了一勺轻轻吹凉,送到鹭萧嘴边,“眼下你当尽快养好身体,才能赶回秋水参加你的成人礼。”非禹觉得这个画面实在诡异,他的珞王殿下,千月大人,居然端着碗给别人喂药。药送到嘴边,鹭萧却心不在焉,抬头问,“子瑜,他还好吗,有没有受苦?”千月手中一顿,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这人,一醒来便想着另一个人的安危,而那个人,自始至终都置身事外。“他很好。”“嗯……”鹭萧勉强喝下了汤药,还是心不在焉,怕是没见到裴秀玉就放不下心。“萧儿若是在成人礼之前痊愈,我便许你一个愿望。”“当真?”鹭萧顿时眼中亮了起来,“什么愿望都可以?”“自然。”千月浅笑,这才把汤药顺利喂完了。镜水花园,樱花树下,樱花纷纷扬扬飘落成雨,白色的身影持着纤细银剑在花雨中飞舞,衣袂翻飞,优雅矫健,他不能像鹭萧千月那般用灵力幻化出属于自己的剑,但玉剑山庄的宝剑足以匹敌。母亲去世前将山庄里最名贵的剑——断梦交给了他。他持着断梦,将玉剑山庄的剑谱和千月所教的道术结合,却发现有着惊人的力量,于是便日日寻求着如何将这两者更好的融合在一起,再说给千月听……那人应当会很高兴…………裴秀玉宛如蛟龙,手腕一挽,剑身向前刺去,断梦在空中惊起一道剑气,顺着剑锋望去,透过纷飞的花雨,竟看到那个耀眼的人。裴秀玉又惊又喜,收了断梦走了过去,如果告诉他自己的发现,便让他为这套自创的剑法取个名字……那人站在樱花树下,似火的衣袍,疏离又张扬,宛如第一次见他,宛如每一次见他,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可是他不怕,只有他不怕,他要接近这耀眼的光芒,便要承受那被光灼烧的痛。千月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殿下,”裴秀玉将断梦呈在千月面前,银白的剑鞘,精致复古的花纹典雅又别致,“子瑜在修炼时发现,玉剑山庄的剑谱……”千月似乎并没有在听,没等他话说完便淡淡道,“鹭萧伤得很重,你,有空去看看他吧。”裴秀玉的笑容僵在脸上,断梦握在手中似要被他撇成两段,直到千月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樱花雨中,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是”。第11章第九章两月有余,鹭萧终于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镜水花园,长明草的事好像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没有人再追究,也没有人再提,似从未发生一样,或许是他的侥幸,他却不知道,书阁大殿中,千月所受的罚。离鹭萧成年还有半月,苍岚的习俗,不论身在何处的苍岚族人,成人礼这天都当回到秋水城,由父母为其加冠戴笄。鹭萧走进千宸殿的时候,千月正在翻阅公文,非禹照例站在他身侧。“殿下。”鹭萧跪拜。“恩。”千月依旧看着公文,淡淡回了一声。“殿下,鹭萧已经痊愈,多谢殿下费心。”千月这才抬起眼来看他——花了自己那么多精力物力他敢不尽快好起来吗。鹭萧看不出千月什么表情,只得小心翼翼道,“殿下当日在对鹭萧所许之事可还算数吗?”“当然算数。”“鹭萧希望回秋水之时,能……”还没说完,便被千月打断。“噢,我已经想好满足你什么愿望了。”“?”“就许你在平日里能直呼本王的名字。”说得好像很认真。“啊?!”这是什么愿望,他怎么就自作主张了,谁想叫他的名字啊!“怎么?不满意?”看着鹭萧的反应,千月挑了挑眉。“当然不是……鹭萧不敢……”“喜欢就好。”千月摩挲着下巴,笑得很满意。“鹭萧可否再请求殿下一事。”“可以,等到你下一次成年的时候再说吧。”“……”“怎么,还有事?”“没有了……”“退下吧。”鹭萧不甘的退出大殿,心道这个珞王简直就是个坑,自己那么努力地康复等着兑现承诺,结果竟然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殿下为何不让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