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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一眨不眨地看着赵庭,他的手微微发抖,带动着小鱼缸里的水荡来荡去,几尾金鱼没头没尾地乱窜。赵庭伸手想把鱼缸拿过来,柳橙低声道:“你想干什么?”赵庭捏着鱼缸的边缘,嘲讽似的说:“难为你了,为了接近陆总,把姓都改了?害我查了半天……这应该我问你吧,你想干什么?报仇?”柳橙勉强维持着镇定,但听了这话,还是呼吸一滞,心里忽悠一下没了着落,他手上一松,鱼缸就被赵庭稳稳地抢了过去。赵庭把鱼缸重重放在桌子上,水花飞溅,他冲屋子里两个保安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一言不发,过来把靠墙站着的柳橙包围了,一个动手抢过他的书包,另一个把他背过身按在墙上,开始搜身。柳橙拼命挣扎,又愤怒又害怕,脸涨得通红,他扭过头,胡乱反抗,终于把搜他身的保安甩开两步:“你们要干什么?!我没有伤害过他!”赵庭也没指望能从他身上搜出什么凶器来,他就是想给柳橙个下马威,让他好好合作,从实招来,然后听懂自己的忠告,有多远滚多远。“哦,那你是承认了?”赵庭冷声道:“说说吧,你为什么处心积虑接近陆总,你有什么图谋?”“我……我没想怎么样……”柳橙整整了衣服,气喘吁吁地说。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早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赵庭冷哼一声,掷地有声地说:“令尊闯红灯在先,陆家主动承担,积极赔偿,于情于理于法,都没有对不起你们家的地方。你后来的那些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这事再怎么说,也怪不到陆总头上,你mama虐待你,那是她的问题,是你们自己家的家务事,我理解你心里有怨气,但拜托你别把无辜的人拖下水。不管你在谋划什么,你要是敢伤害到陆总,我绝不会放过你。”柳橙的胸膛剧烈起伏,他闭了闭眼睛,颤声问:“他知道了吗?”赵庭嘲弄道:“你不想陆总知道?我可以不告诉他,只要你以后离他远点,本来嘛,你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他?”柳橙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虚脱般地点点头:“你别告诉他,我会离开他的。”柳橙说完这话,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他快步走过去拿起书包和他的小鱼缸,走过赵庭身边时,停下脚步说了一句:“赵总,咱们就不再见了。你说的都对,只有一点,”他看着赵庭的眼睛,脸上浮起苍白自嘲的笑意:“姓不是我为了骗人自己改的,是我母亲觉得我不配姓袁,给我改了的。”赵庭看着柳橙单薄倔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松了一口气,话说到这份上,他是不信柳橙会再和陆寻纠缠不休了,那就不必告诉陆总了吧?白白害得老板心情不好……这时,保安过来递给他一样东西:“赵总,这是从那男孩儿包里翻出来的,我觉得有点怪……”赵庭接过来,那是一个透明塑封袋,里面孤零零地装着一粒胶囊,他把胶囊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当天晚上,陆寻收到柳橙一条冷冰冰的信息,大意是说,这些天反复考虑,还是觉得您的好意我不能接受,我还年轻,对您的感情还没到谈情说爱的地步,您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陆寻又差点把倒霉手机再摔一次,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奇怪,最近不是都好好的吗?陆寻马上打电话过去,柳橙直接关机了,而且其他联系方式也同时断得彻彻底底。陆寻一夜无眠,第二天在公司浑浑噩噩半日,终究再怎么生气也还是放心不下,过了中午,他就让司机带他去柳橙的学校。刚要出门,赵庭就神色凝重地进了他办公室。“您这是去哪儿?”赵庭皱起眉。“有事?等我回来吧,我去一趟H大。”陆寻神色匆匆,并不想跟他多废话。“您该不会是要去找那个叫柳橙的吧?!”“是啊,我找不到他了,他要跟我分手……”赵庭看着认识了十几年的陆寻,简直痛心疾首,差点没当场失控,合着折腾半天,问题根本不在那男孩儿身上,是自己家老板鬼迷心窍!赵庭拉住陆寻的胳膊,从衣袋里掏出那颗胶囊,在陆寻眼前晃了晃,他已经连夜让人做了化验,从胶囊上检出了剧毒物质的残留,急道:“您那个小宝贝儿书包里装着毒药,天天想着怎么弄死您呢!”陆寻默默听赵庭讲了前因后果,半天没说话,就在赵庭费劲唇舌劝他远离柳橙这个心理阴暗,善于伪装的吃人小妖怪时,陆寻突然抬起头,含义不明地笑了一下,他平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逆光之中不太看得清是什么表情,不仔细观察的话,也看不出他挺直的背像雕像一样紧绷僵硬。陆寻说:“赵庭,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为我费心,但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公司的高管,不是我的私人保镖吧。”赵庭一时语塞,半晌诧异道:“知道了?什么叫知道了?”陆寻淡淡道:“世界上只有你关心我?我自己枕头边的人,我自己不会查吗?柳橙是怎么回事,我早就一清二楚,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他根本就干不了杀人放火的事。”赵庭:“……”铁证如山就在眼前,老板你哪来的自信啊?!他之前没对你动手,说不定有别的计划,这么变态的小孩儿搞不好还想选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搞一场形式主义的完美谋杀呢!但陆寻显然不想再听他说别的,只扔下一句:“这么多年,我个人和陆氏感谢你的付出,你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至于我的私事,实在不敢劳你费心了。”……陆寻去了H大,柳橙没去上学,他从老师那里要到了柳橙的详细地址,一路追到他家里,家里一个看起来像是看护的女人跟他说,柳橙从昨晚就没有回来过,说是去上夜班了。陆寻一步一顿地下楼,在老旧的筒子楼下站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柳橙房间的窗口,狭窄的楼间距阻挡了午后的阳光,房间的窗子埋没在阴影当中。他仿佛看见那扇窗子后面,泪流满面的小男孩举起伤痕累累的双手,向着太阳伸出去,阳光似乎触手可及,可永远也握不进手里。陆寻单手撑着灰白斑驳的墙壁,初夏温暖的季风灌满大街小巷,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像莽莽雪原一样,一片白茫茫的空旷。陆寻失魂落魄地回到车上,对司机说:“去城南的公墓。”这天傍晚,柳橙倚在爸爸的墓碑前醒来,他已经在这里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