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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自己是不是有某种目的的,而如今他的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再继续同自己虚伪下去了。可问题是,这小子实诚起来,他也不讨厌。罢了,就这一个徒弟。画骨自己想通,重新拿起了笔,自顾自画着。小柱香时间后,画骨收笔,秋一诺上前来,只看了一眼,便将画挂在了画架上晾干。夏馥安伸长了脖子想看,可惜这画架背对着她,她看不到。画骨朝她挥了挥手,“先回去吧,等下干了让人给你送去。”夏馥安只能按捺下好奇心,朝他福了福身,“多谢画骨大师,安安告退了。”画骨净了手,来到夏疏桐跟前站好,夏疏桐的心在这一刻再也克制不住地“扑通”跳了起来。画骨捧起了她的脸,她闭目,屏住了呼吸,心情复杂,画骨大师,应该不会出差错吧?他是她最大的希望了。画骨摸索好后,松了手,忽而又抬起了她的下巴,伸出拇指在她眉心揉了揉,凝神看了一会儿,才收回了手往案后走去。这丫头,面相也有点说不出来的古怪。秋一诺静静磨着墨。画骨开始问问题了,他问一个,夏疏桐便答一个,没什么多余的话,也不活泼。画骨轮廓刚绘好,秋一诺便去一旁净手了,洗净手擦干后,他朝夏疏桐走了去,轻轻捧起她的脸。夏疏桐头微微往后仰,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秋一诺轻声道:“我摸一下你的面骨。”他话落音,画骨便在画案后低低笑出了声来。秋一诺面无表情,夏疏桐却脸红了。秋一诺轻轻抚着她的面颊,微微有点鼓,弹、滑、嫩,下巴尖尖的,就那么一小点儿,眉眼清浅,温柔如梦。第28章夏疏桐脸涨红得不像话,方才画骨摸她脸骨,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就如同慎重的医者,威仪的长辈;可这秋一诺摸她,像是在摸她的脸蛋,就像是主人在爱抚自己的小猫小狗似的,带着一种依依不舍与爱恋。而且,他的手指微微凉,像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指腹因练武的缘故有一点点薄茧,轻抚在她脸上,给她带来微痒,像是挠到了她心尖尖儿上。“你摸完了没?”身后传来画骨的声音,带着一点嬉笑。秋一诺淡定地收回了手,转身面对画骨,轻轻“嗯”了一声。“看你摸了这么久,”画骨语音带笑,“那你也来画一幅吧!”画骨这举动分明是刁难秋一诺了,今日他只同秋一诺说过人面骨之构造,却没有教他要如何摸骨画脸。秋一诺微垂眼眸,犹豫片刻,道:“徒儿遵命。”说罢走向了一旁的书案,将一卷洁白的绢素铺陈开来,挽袖磨墨,提笔作画,从容不迫。夏疏桐却是如坐针毡,全身都紧绷了起来。画骨看她,边看边画,这是真正的画师之举,可秋一诺望着她,边看边画,她怎么觉得那目光还带着些……像情郎的韵味呢?小半柱香时间后,画骨收了笔,起身将一旁夏馥安已经晾干的画像卷起,捆好后用画笔在系带上点了一点胭脂色,投入画缸中,再将夏疏桐那幅置到画架上晾干,这才慢悠悠地朝秋一诺的书案走去。秋一诺这边缓缓收笔,将笔搁在了笔山之上。画骨一看,面容大骇,目瞪口呆!这这这!这秋一诺所绘之像,竟与自己画出来的画像像了有足足七八成!只是画像上的女子,五官有些收敛,眉眼间也隐着自卑谨慎,有些郁郁寡欢。乍一看,又像是画画之人不敢放手去画,可是秋一诺岂会是这种保守小气之人,还是这小子估错了这画中人的禀性?画骨不由得看向了案前的夏疏桐,这个小姑娘确实有些异于常人,连他也有些看不透。她表面上天真无邪,内里却像是隐着心计,又有着一种诚然。他不知道,她长大后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便往着明朗的方向去画了,这也是小姑娘想要努力的方向吧。“大师,一诺哥哥,”夏疏桐有些小心翼翼开口,“你们画好了吗?”秋一诺轻轻“嗯”了一声,将自己画的画收了起来,没让夏疏桐看到。若夏疏桐看到,定然也会大吃一惊,因为秋一诺画出来的画像,就是前世双十年华的她的模样,一分不差。只是因前世她生得瘦小,在画骨看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画骨听到夏疏桐的话方才回过神来,站了片刻,转身回去将画架上夏疏桐的画像收卷起来,提笔在系带上点了一点靛青色,随后唤丫环进来,将这两卷画卷交给她们,道:“胭脂红的是大姑娘的,靛青蓝的是二姑娘的,送去吧。”“是。”丫环们恭敬接过,退了出去。夏疏桐看着丫环们带走了那两卷画卷,忙起身同画骨和秋一诺二人道了谢,犹豫了一下,她同秋一诺道:“一诺哥哥,桐桐能看一下我的画像吗?”他也画了自己的画像,礼节上要过问一下,免得他觉得自己瞧不起他的作画。秋一诺浅笑,声音温柔,“我没画好,以后练好了,再给你看。”夏疏桐轻轻“哦”了一声,也没什么失望的神色。秋一诺今天才被画骨大师收为徒弟,哪里会画这种未来的肖像,今日不过是练笔罢了。她礼貌一笑,同二人告辞了,她的心早就随着那两幅画像飘去花园里了。她跟夏馥安的画像是先被送去女眷那边的,这会儿她的外祖母、母亲、还有舅母都在花园里歇息呢,说不定她们已经打开来看了。夏疏桐雀跃着,想要快点去同母亲和外祖母相认,那是她心心念念的血脉之亲啊。夏疏桐走后,画骨打量着秋一诺,半晌,叹了口气,“你哪里需要我教?”“师父,”秋一诺道,“一诺此次,不过侥幸,尚有许多需要师父指教之处。”画骨两手一摊,两袖空空,“我还能教你什么?”他只有年纪比得上他了。这一刻,他真羡慕秋君霖,能收得一个天资如此异于常人的义子,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秋一诺郑重道:“许许多多。”顿了顿,又道,“师父,这两幅画只怕会引来纷争,徒儿得前去看看。”秋一诺朝他行了一个恭敬的长揖。画骨不知他所言何意,也无心追究,只摆了摆手,随他去了。花园里。丫环们将画卷送来的时候,叶氏正在珠帘藤廊下和女儿、媳妇、外孙女其乐融融地用着糕点,听了丫环的禀报,忙让丫环将夏馥安的画像打了开来。画卷徐徐展开,画上的少女瓜子脸,黛眉杏眼,仪态大方,明艳非常,不算倾国倾城,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叶氏看了十分满意,冯氏在一旁看了,好话像不要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