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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听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茯苓更是夸张地俯下身来,连连干呕。这二人还在斗嘴,夏疏桐却上前去,对着秋墨姑姑取下了自己髻上的一支卷云碧玉簪,轻轻插入秋墨姑姑浓密的墨发中,仔细看了看,倒添了几分静雅。秋墨姑姑伸手欲取下,夏疏桐按住她的手道:“姑姑,其实我觉得,女子不一定要为悦己者容,也可以为了自己啊。你想啊,每天早晨起床来,照一下镜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漂亮、年轻、有活力,那接下来的一整天心情都会很愉悦的。再有,每天见到你这模样的,都是你身边的亲朋好友、你所在乎的人,你是希望他们看到一个死气沉沉、对未来心如止水的妇人,还是希望他们能够见到一个生机勃勃、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姑姑呢?”秋墨姑姑沉默不语。夏疏桐松开了按住她的手,认真道,“姑姑,我觉得你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曾经我也像你这样,自卑过,垂头丧气、自怨自艾,觉得人生也就如此了,从而忽略掉了许多还在我身边默默陪伴着我的人,甚至还有那些已经不在人世,可若他们活着,便希望我能过得好的人!后来,我终于想通了,我不为某个特定的人而活,我为自己而活,为那些所有关心我的人而活,现在,你看我漂亮吗?”夏疏桐说着,张开双手,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子,衣带飘逸,整个人像是带着阳光,自信而张扬的笑容像是能感染到身边的所有人。曾经,她就像一朵极力想要收拢自己细碎花瓣的小雏菊,黯淡枯萎,直到有一天她努力地去绽放,终于发现自己活成了一朵明媚而阳光的向日葵。第57章秋一诺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眸中不自觉流露出温柔的光。她翩翩起舞的转圈,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飞舞,已经触动了他的心,他心动不已。秋墨姑姑低垂着眼眸,只觉得夏疏桐身上的光彩耀得她睁不开眼,令她自惭形秽。并不是说她真的有多漂亮,或者是因为她的年轻,而是她身上的这份自信和活力。秋墨姑姑忽然觉得,就算眼前的小姑娘到了四十岁,她仍然会比其他人都活得年轻漂亮!秋墨姑姑忽然就释怀了,像是在一间小黑屋里闷了许久,她终于推开了窗,呼吸到了窗外清新的空气,看到窗外明媚的阳光。现在,她要推开这道尘封已久的门走出去了。秋墨姑姑冲夏疏桐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夏疏桐露出灿烂的笑容,她心生宽慰,隐隐期待着秋墨姑姑的变化。一转身,便对上了秋一诺注视的双目。秋一诺对她温柔一笑,对他来说,她的笑容就是世上最美的风景。夏疏桐觉得他望着她的眼神有些灼热,不觉有些羞赧,忙收回了眼,跑去拉着茯苓道:“茯苓,你带秋墨姑姑去外面挑一些漂亮的衣裳吧!”“好啊!”茯苓一口就答应了。“我也去!”秋墨道,“身为一个男人,我的眼光是很不错的!”茯苓又一个白眼。“不,”秋墨姑姑有些拘谨道,“药铺里还有事……”“不用啦!”夏疏桐笑道,“今日下午就放姑姑半日假!快去吧!”秋墨姑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让茯苓跟秋墨二人一左一右地拉出药铺了。茯苓跟秋墨两个活宝走后,药铺内变得安静了下来,夏疏桐笑着对秋一诺道:“我们去找陈夫人?”秋一诺点了点头。桃之这会儿正在庭院里带着幼女长恩玩,长生和长怀两个哥哥都上学去了,平日就只有最小的女儿还带在身边。桃之见秋一诺到来,忙敛衽作礼,“贱妾见过将军。”秋一诺伸手虚扶,“陈夫人不必多礼。”桃之轻轻拉了拉幼女一把,低声道:“还不给将军行礼。”才四岁的小长恩见状,笨拙又可爱地朝秋一诺行了个万福礼,道:“长恩见过大将军。”声音也是奶声奶气的。秋一诺浅浅一笑,道了一声“免礼”。想当年他离开定安的时候,这小丫头还在陈夫人腹中呢,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陈长恩站直身子后,迅速跑过来抱住夏疏桐大腿,仰头冲她甜甜叫道:“桐桐jiejie!”夏疏桐和长生药铺往来得勤,陈郁金的几个子女都和她熟络着呢。夏疏桐笑着将她抱了起来,掂量了一下,笑道:“又沉了,再过一阵子jiejie可抱不起你了!”“那是因为长恩已经长大了啊!”陈长恩歪着小脑袋笑嘻嘻道。夏疏桐和桃之都笑了起来。众人落座后,桃之让丫环端了板栗糕上来招待他们,笑道:“吃来吃去总是桃花糕,怕你们嫌腻,来试试这板栗糕。”“娘的板栗糕好好吃的!”陈长恩拿了一块给夏疏桐,又拿了一块恭敬递给秋一诺,“将军您吃吃!”秋一诺摆了摆手,温声客气道:“不必了。”他向来不喜欢吃甜食。夏疏桐吃了一小口,觉得又香又软,道:“试试嘛,好吃。”秋一诺稍一犹豫,才接过来道了一声谢,在她们的瞩目下默默咬了一口,才刚入口,夏疏桐便问道:“怎样?”秋一诺点了点头,礼貌道:“不错,挺香。”就是甜了一点,不过估计她们喜欢吧。夏疏桐笑,吃完了抱着陈长恩玩,陈长恩这个年纪正是最可爱的时候,被夏疏桐逗得“咯咯”直笑,眼睛都笑眯了。秋一诺看在眼中,他觉得,她其实是很喜欢孩子的,不过他自己就不怎么喜欢孩子了。可是,如果是她的孩子呢?秋一诺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来,如果是她和他生的孩子呢?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秋一诺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与此同时,夏府。秋君霖与夏知秋二人在红木棋榻上下着围棋,秋君霖喝了一口醉花酿,目光一直锁在棋盘上,可是捏着棋子的手却是久久不落。夏知秋抬眸看他,道:“有什么心事,不如说出来。”以往二人下棋,他都是只喝茶,喝酒还是第一次,一盘棋下了半日,可见他的心烦气躁。秋君霖听了他的话,重重叹了口气,干脆将棋子放回棋罐内,他单手撑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问道:“你同我meimei,你们二人之间……是什么感觉?”秋君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夏知秋也是听得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感觉?”“你们二人,似乎一直都很恩爱啊!”秋君霖像是有感而发。夏知秋失笑,他与妻子恩爱是妇孺皆知之事,怎地今日单独拎出来说了?他打量着秋君霖,问道:“舅兄今日何出此言?”秋君霖是痛快之人,同他说话甚少如此拐弯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