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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历史,但是总不至于能影响到皇位的传承。“陆太保,我赌裕王!”“为什么?裕王没有儿子啊?”“很快就会有了!”唐毅嬉笑道:“我已经约请李时珍先生入京了。”陆炳一惊,“你是说李太医?他可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脾气古怪,他怎么会帮着裕王?”唐毅指了指鼻子,笑道:“不是有我吗?”“看来你是早就想好了,要站在裕王一边了。”陆炳一块石头落地,他对唐毅的判断,有着一万个信心,促狭地笑道:“这么早下注,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我什么风格,要是被看透了,还怎么在江湖混。”唐毅得意一笑,“雪中送炭,比起锦上添花要好。而且我实在是不看好景王,就冲他身边的人如此不小心,先是和王道士,又和九阳会扯到一起,他就不配坐上龙椅。君不密则失臣,陛下不会这么糊涂的。”陆炳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经过唐毅的确认,越发笃定了。“多谢行之指点迷津,我这心里总算是有谱了。”陆炳如释重负道。……从小院出来,唐毅的心中起伏不定,最让他忧心的还是何心隐,他突然来到京城,却没有拜访自己,正常情况何心隐不会这么失礼的,多半其中有问题。倘若真是何心隐算计了吴鹏,逼死了当朝天官,后果不堪设想,甚至会给心学带来灭顶之灾。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大的事情,何心隐一个肯定不行,究竟是谁唆使了何心隐呢?想到这里,唐毅的面前不由得闪过徐阁老满脸笑容的模样。“老家伙,莫非又是你干的?”唐毅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再一再二,再三再四,徐阶你要是还敢算计小爷,别怪我和你拼命!唐毅撩起车帘,对着谭光说道:“直接去徐府,我要会一会徐阁老。”第561章徐阶的反击“行之,为师要向你道歉啊!”徐阶把姿态放得非常低,而且自称也从“老夫”变成了更亲密的“为师”。唐毅愣了一下,莫非真是老东西指使何心隐做的?要真是那样,你道歉一百次也没有用!压着怒火,唐毅不动声色,笑道:“师相这话是从何而来?天底下无有不是的父母,也没有不是的师长!您这话实在是让弟子诚惶诚恐,不知所措啊!”徐阶拉着唐毅的手,把他按到了自己的对面。“行之,说起来也是老夫大意了,竟然被表象所迷,误信了几个假清流,真严党。又错估了陛下对严党的偏爱,决战关头,错了一次尚且不该,连着错了两招,老夫真是没脸见人啊!”说着徐阶用手捂住额头,羞愧不已。唐毅稍微一愣,听徐阶的话,似乎还在说廷推的事情,不是为了何心隐而道歉。是老东西真不知道,还是在和自己演戏啊?一时间唐毅也吃不准,所幸唐毅也没有说破,既然要演,咱们就演下去。“师相,兵家胜败,古之常理。欧阳必进虽然坐上了吏部尚书的宝座,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把他拉下来就是了,前面不还有一个吴鹏吗?”唐毅说这话的时候,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起来。一双眼睛,从上到下,把徐阶笼罩住了,不放过一丝破绽。令唐毅意外的是徐阶苦笑着摇摇头。“吴鹏这个人贪鄙无能,突然自杀,死的也蹊跷。可是欧阳必进不同,他是有本事,有能力的老臣,陛下那里也看重他。还有别看欧阳必进和严嵩是亲戚,可是他们做人完全不同,欧阳必进清廉自守,奉公守法,也从来不和jian邪来往。这么说吧,他这个人无欲无求,没有什么破绽,想要拉他下来,几乎是不可能……”徐阶拉拉杂杂,分析起欧阳必进的特点,唐毅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反而不断思量第一句。如果一个人定计杀死了另一个人,提到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些异样。当然也不排除徐阶演技登峰造极,瞒过了自己的眼睛。可转念又一想,何心隐人称“狂侠”,率性而为,闲暇的时候,提到徐阶也多有怨言,骂他是严嵩的“小妾”,这都是唐毅亲耳听到的。徐阶想要指使何心隐做事,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看起来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收敛心思,唐毅越发冷静,“师相,其实据弟子所知,欧阳必进的吏部尚书来的并不轻松。”“哦?你听到了什么消息?”徐阶急忙问道,他深知唐毅这家伙手眼通天,他的消息分量绝对不轻。“严嵩为了让欧阳必进上位,给陛下写了奏疏,说欧阳是他的至亲,请陛下看在他的面子上,任用欧阳云云……”响鼓不用重锤,一句话,徐阶就露出了喜色,甚至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行之,你的消息可靠吗?”唐毅笑了一声,“应该有七成把握,不过要想确认,最好还是弄到这份奏疏。”唐毅是个谨慎的人,他说七成,实际上就是十成十。徐阶也不是吃素的,他的确听说在任命欧阳必进的前一天,严嵩跑到了玉熙宫,陪着嘉靖聊了一个多时辰。如果真如唐毅所说,严嵩逼着嘉靖任命欧阳必进,问题可就大条了。大明的读书人很有反抗精神,从朱元璋开始,尤其是到了正德和嘉靖两朝,文官和皇帝冲突不断,好些文官更是言辞激烈,指着皇帝的鼻子,让他做这做那。但是……所有这些,必须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大义名分在手,才能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比如大礼议,文官集团要求嘉靖尊重祖宗礼法,名正言顺,比如越中四谏,戊午三子等等,他们劝诫嘉靖铲除严嵩,那也是为了朝廷社稷,可以说都是一片公心。从来没有人因为私人因素,就逼着皇帝低头,同意堂堂二品尚书的任用。严嵩的行为算什么,往小了说,是私心作祟,不识大体,往大了说,那就是妄自尊大,目无天子。严阁老当了二十年的乖宝宝,竟然在这个时候,逼着嘉靖低头,实在是出乎预料。唐毅到了此刻,还有些吃不准,因此问道:“师相,陛下乾纲独断四十年,怎么会听从严嵩的意见,弟子实在是费解啊。”徐阶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他毕竟和家家还有严嵩朝夕相处,整天观察,一手情报比唐毅多了何止万倍,很快就分析出来靠谱的结论。“行之啊,陛下最近几年,越发清心平和,苦修大道,把人间的俗务都看轻了,看淡了,超然物外,居九天之上,俯视苍生,些许小事,都放下了。”噗!唐毅觉得自己够无耻了,可面对着徐阁老,才领略什么叫做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