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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从夜:“……这么长的勺子,你有本事别捏靠下烫手的部分,给我喝个看看。”阮之南:“我肯定行!”她就是倔,非要自己拿着尝试一下,右边胳膊伸的老长,脑袋也探的像个五指山下的王八,嘴都没碰到勺子的边,还差点洒自己身上了。她放弃了,把勺子递还给傅从夜,傅从夜真是让她那傻样气笑了,她自己大概也觉得丢脸,气得直锤他膝盖,傅从夜抓住她手腕,把她爪子扔一边了:“别给我打出膝跳反射来。还喝不喝了。”阮之南抬头:“喝。你小心点,给我撒衣服上我要你给我洗。”傅从夜:“行行行。”他投食水平确实了得,这么大一个勺,他喂起阮之南来还是驾轻就熟,她小心翼翼喝了好几口,咂咂嘴:“香呐。你不喝么?”傅从夜:“我不相信你能好好喂我,算了吧。幸好这一锅做出来都是咱俩的,否则也不可能让你去用嘴沾勺子。”阮之南擦了擦嘴角:“哎,你还嫌弃我了。”傅从夜:“……又不是没一块吃过饭,我哪里说嫌弃你了。”他俩正说着,老邱从后头路过,拿手里的扇子拍了她脑袋一下:“煮豆浆都等不了,馋死你了啊!一会儿做出来豆腐,这一锅你都给我吃完。”傅从夜看阮之南吓得抱头,有点想笑。阮之南一边捂头一边瞪他,老邱倒是替她出气了:“笑什么笑啊,她要喝你就喂,她以后要上房揭瓦,你是不是还让她踩肩?挨打都白挨了,你也不是个长记性的。”阮之南自己挨骂还挺怂,到老邱训斥傅从夜,她又敢嚷嚷了:“邱老师,班里那么多人,我们俩品学兼优,积极向上从不拖组织后腿的先进分子用不少您一直盯着。”老邱手里的扇子还是25元诸葛亮同款网红羽毛扇,他眯着眼睛给自己扇了扇风:“有人嘱咐我要多盯着你一点。你也老实一点。”阮之南想起了阮翎昨天的那个电话,她以为是阮翎给学校打了个招呼,就没多想。老邱走了之后,他们豆浆也煮的差不多了,学农基地的老师让他们去领卤水和内脂,准备点浆,做两种豆腐。阮之南拿东西回来的时候,傅从夜说:“你现在胆子也大了,敢跟老邱顶嘴了。”阮之南:“老邱说的跟我欺负你才打你似的。”傅从夜以前自己搞过豆腐,有经验,他就让阮之南在一边看,自己点浆。傅从夜溶着内脂粉:“你爸妈昨天跟你打电话了吧,我听到你在院子里说话了。没跟他们提这件事?”阮之南摇了摇头:“我不打算说。”傅从夜手顿住:“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你拖着不是个事儿。”阮之南沉默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懂。”傅从夜:“很多人都会受到PTSD的影响,可能还需要药物治疗,这种事不是你想克服就能克服的——”阮之南脸色不太好,她不想让鲁淡他们听见,压低声音,凶的鼻子都皱起来,道:“我说了你不懂!对我们家来说,这事儿是巨痛,是扰的全家生活都一团糟的事件。好不容易才把这件事翻过去,我不想再提了——我不想回到我刚受伤之后的状态了,不行么!我就是想要现在这样,不行么!”傅从夜愣住了。他很少见阮之南发火,她倒不是生气,但是真的急了。急的眼底都泛红,她狠狠把头别过一边去不说话了。傅从夜也不说话了,他低头把两边盆里的点浆都做完,蹲在旁边默默地等盆里结成豆腐。过了好一会儿,等老师来验收完豆腐,教大家把卤水豆腐包紧压水的时候,他就没让阮之南动手,自己一个人搞。老师夸赞了一下他们做的内脂豆腐,说一会儿有浇头、咸卤和酒糟,大家可以自己做豆花吃。等老师走了,傅从夜正想趁着要做豆花的事儿跟她搭个话,打破沉默尴尬。但他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一只手拽了拽他袖子。傅从夜转过头去。她蹲在旁边,胳膊搭在膝盖上,下巴贴在胳膊上,手还勾在他袖口上没撒手。傅从夜一下子心软手软,差点连勺子都没拿住掉锅里。阮之南抬着眼看他:“……对不起。”傅从夜:“啊。”阮之南鼻子在手背上蹭了蹭,小声说:“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傅从夜:“你没吼我。”阮之南:“刚刚还不算吼么?”傅从夜:“顶多就是大猫在呼噜噜。”他说着,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后背上捋了两下,阮之南真跟个猫似的,被他顺的很惬意似的眯了眯眼睛。他就捋了两下,阮之南一下子又跟他亲近起来了似的,蹲着挪步朝他靠拢过来:“真没生气。”傅从夜:“我脾气你不了解么?”阮之南下巴抬起来一点,压在手背上,笑了:“我要吃咸豆花,你去帮我搞,我今天没少推磨。”傅从夜端了两碗回来,他也吃咸的,阮之南拎了两个马扎过来,他们靠着大玻璃窗排排坐,阮之南端着塑料小碗:“咱俩还算能吃到一块儿去。”傅从夜跟她笑了笑,中途听见付锴因为咸甜豆花的事儿在那儿争,徐竟甜说让他挖一勺她碗里的咸豆花,吃的付锴直吐舌头,他又跑过来挖了一勺傅从夜碗里的:“卧槽,大哥,你这跟徐竟甜做的那都不是一个品种,太好吃了吧,你怎么调的。”傅从夜:“那边桌子上就那么几样调味品,还能怎么调。”付锴:“不是,我现在想吃咸的了,你给我做个吧。徐竟甜那做的都不是人吃的玩意儿,北方豆腐脑都被她的手艺□□了。”傅从夜感觉阮之南想跟他说什么的,就不太想从她旁边离开:“做饭的诀窍就是什么都加点。你自己去搞吧。”付锴拽着他:“要不然我把昨天咱们几个聊天的内容,跟阮老板转述一下。”阮之南立马问:“什么什么?”傅从夜起立,理了理衣袖,露出和善的微笑:“行,我给你做。”付锴屁颠屁颠跟过去,回头还跟阮之南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