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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羡的。自己夫妻二人常年不能相聚,身边又带着孩子,已经多少年不曾两个人牵手出去走走。顾长钧身前坐着周莺,马蹄飞驰,快速穿过林道。疾风擦过耳畔,伴着山林间的鸟虫鸣叫,阳光透过树隙洒进来,照在人脸上是暖暖的。顾长钧拥着周莺,信马朝前走着。也不想说什么,就这样静静抱在一起,就觉得十分满足了。嗅得到青草香,天高地阔。树丛枝叶的阴影笼罩在脸上,顾长钧垂眸凝视她发亮的唇。然后轻轻垂首,拥吻。周莺抬手拨开他头顶碍事的叶子,相视笑起来。他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温情不过一瞬,林深处一道破空声袭来。周莺还没察觉到危险,已见顾长钧陡然色变,将她推开。顾长钧旋身一跃,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拨开了力道强劲的疾羽。叮地一声,断箭射入身后的书上,箭头全没了进去。周莺下意识喊他:“三叔……”顾长钧翻身下马,勒住缰绳大喝:“走!”那马儿像听懂了他的话,带着周莺疾驰起来。周莺回过头去,见几个人影从林中掠出,将顾长钧围住。她紧紧抓着马鬃,几番快被马儿甩下去。身后顾长钧离她越来越远了。她久在闺中,如何懂得骑术。顾长钧怎么办,他会不会有危险?一直有人忌惮他,想害他,不死不休。远避到江南,仍躲不过。风呼呼吹在脸上,眼泪来不及落下就被吹去了。顾长钧那边已经解决了两个人,还有四个,在朝他靠近。身后有人偷袭,顾长钧一侧身,牵住来人手臂,朝上一折,听得骨头断裂的声音。又解决一个。那三个急了,持剑团团袭过来。顾长钧按住一个,飞身跃起,一脚踢在当胸,接着一拳出去,打在颈侧,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未及回首,身后的剑刃已近,顾长钧握住一个手臂,几拳击去,另一侧的剑刃已躲避不及,势必要生生捱下这一剑。电光石火间,身后一骑飞驰而来,棕马前蹄跃起,几近疯癫。那持剑之人动作一顿,被顾长钧抓住空当拿下。马匹飞来,顾长钧闪身避过顺势抓住周莺手腕。她身子一轻,朝他扑过去。顾长钧展臂接着她,两人一道滚到草丛里。他俯身在上,遮住天光,脸颊有剑刃划伤的痕迹,渗着鲜艳的血珠子。周莺伸指轻轻抹了一下,眸光轻漾,轻声问:“疼吗?”暗卫跟着顾老夫人这边,为了独处片刻,没叫人跟着,不想遇到这种危险。顾长钧摇摇头:“没什么感觉。你还好吗?”周莺嘴唇颤了颤:“没事。”顾长钧上下打量她,见果真没什么伤处,才松了口气:“这种情况我能应付,你做什么要回头?”周莺嗓音沙哑,哽咽道:“我怕你有事,他们那么多人,我不放心,我……”声音发颤,带着哭音。顾长钧心软的不行,将她搂着轻拍着脊背,“好了,没事了,别怕。下回再有这种事,你要跑,跑得远远地,知道么?”周莺拼命摇头,这时候才觉出后怕,嘴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紧紧地抱着顾长钧。那马儿已跑得不见踪影,顾长钧扶着周莺站起来,缓步往回走。先前还觉得无事,走出两步,小腹忽然痛起来,周莺蹙着眉,强忍着,额上渗出一层汗珠子。顾长钧握住她的手,觉得掌心中那细细的指头凉的像冰,他转过头,就看见周莺一头的汗。顾长钧忙把人抱起来,快步往回走。庄子里已经收拾整齐,就要开饭了,老夫人和陈氏在园子里逛了一圈,还没见顾长钧夫妇回来,正欲打发人去迎,顾长钧便到了。一见周莺的样子,都吓了一跳。顾长钧沉着脸:“快请大夫!”屋里乱成一团,老夫人瞥见顾长钧脸上的伤:“这是怎么了?你们发生了什么事?”顾长钧来不及理会,回头扬高了声音:“着人去请了吗?”陈氏瞥了眼外头:“去了,尹嬷嬷着人去了!侯爷,您没事吧?”顾长钧低垂着头,将周莺平放在床上,陈氏扶着顾老夫人进来,望见顾长钧紧紧握着周莺的手。屋里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顾老夫人望着儿子的侧脸,见他目光凝在周莺身上,看得那么认真,那么深情。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儿子对哪个女人如此在意过。抑或说,她从来未曾见过顾长钧如此的关切任何人。他自小性情就难以亲近,在家中总有一种疏离感,投军后甚少回家,即便在跟前,也很少说话。好像浑身都沁着冷漠的气息,叫人没办法靠近。如今他有自己爱的女人,自己的家,他不再是冷冰冰的了,他目光里除了那个女人,什么也容不下。顾老夫人那一瞬间觉得很伤心,同时又奇怪地舒了口气。她也是时候要走了,京城才是她的家,江宁属于周莺,不属于她。周莺余光瞥见顾老夫人跟进来,有些赧然地推了顾长钧一把:“我无碍了,适才突然有点儿痛,这会儿不觉得了,可能一时着急,岔气儿了?”顾长钧抿着唇不说话,陈氏忙走进来劝:“瞧弟媳脸色还好,莫不是路上累着了,侯爷脸上的伤才该快点儿敷上药啊,还流血呢。”这话也提醒了周莺,忙推顾长钧:“您去上药,我没事,真的没事的。”当着母亲和嫂子,顾长钧也不大好意思腻腻歪歪的,担忧地瞥了周莺一眼,慢吞吞站起身来。周莺强撑着想起身,被陈氏一把按住:“你别起来了,娘不会怪你的。”顾老夫人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坐在一旁椅上,屋里寂静得有点尴尬,陈氏笑道:“好好的出来玩,你们怎么弄伤了?不是马蹶了伤的吧?你伤在哪儿了?”周莺摇摇头:“不小心绊了下,别担心,我当真没事了。”话音才落,大夫就到了,落云满头大汗,请了大夫进来:“夫人,回城来不及,在附近求了个郎中来。”周莺觉得自己还好,怕众人担心,才许郎中把了脉。还有点忧心,怕这郎中也瞧出她的老毛病,当着顾老夫人面前说出来,就算捅破天,有一阵不会安宁了。众人目光都落在了那郎中和周莺身上,静悄悄的,那人随意诊了下脉,就收回手,“夫人这是伤了胎气,时日还短,该小心为上啊。”屋里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周莺张口结舌:“大夫您是说……”那郎中收了药箱,沉吟道:“我给夫人开一剂宁神的药,歇两天看看,若是还觉得不好,再喊我来瞧。”顾老夫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