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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牙,硬生生将已经憋至喉头的鲜血给咽了下去,忍着喉间的血腥味,他还欲与楚寻真说些什么,却见楚寻真朝他摇了摇头。楚寻真见他一身狼狈,又被任贺震慑了一番,更加落魄了些许,心中微微有些不忍,摇摇头,柔声道:“还请兄台速速离开吧。”郑夺锋忍着内心想要将任贺剁成碎片的暴虐,苦涩地开口:“我,我与公子有缘……”楚寻真叹了口气,不再理会他,拉着任贺便要离去。郑夺锋愣在原地,只觉得世界都要崩塌在即。从那任贺的行为和楚寻真的神情来看,这两人极有可能关系暧昧,甚至……甚至……郑夺锋不敢再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破坏一切,将那该死的任贺杀灭,然后将楚寻真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永世离不得他。但旋即,郑夺锋又只能木然地睁着双眼,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一飞冲天的天纵奇才,只是个废灵根的凡人了。只是奢望,徒增酸涩。可过了些会儿,他又见楚寻真竟复又踱了回来。郑夺锋心中狂喜,再欲出言一二,就被楚寻真强行塞了个小包在手中。他看着楚寻真,有些不知所措。楚寻真却轻声道:“兄台,这是几枚疗伤的丹药,虽然只是凡物……但活血化瘀的功效还是不错的,你且收着吧。”郑夺锋只愣怔地开口:“寻真,你这是何意?”楚寻真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不才与兄台不熟,兄台这么叫着……怕是不妥。”郑夺锋默然。“兄台既说与不才有缘,那看在这前世的因缘的份上,不才便赠药与兄台,”楚寻真轻声道,“只是此后,这缘,也便结了。”言罢,欠了欠身,便赶忙走了。郑夺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着那任贺与楚寻真亲昵,甚至抱着楚寻真的腰,将头侧到了他的面庞,似在亲吻。缘分已结。当头一棒。郑夺锋如遭雷击,只觉得冷至骨髓,便是体内的血液,也悉数冻结了个完完全全。第18章噩梦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晃而过,便是十年光景。郑夺锋已分不清这个世界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了,他最开始的时候,曾怀着要与楚寻真重新开始的憧憬,希望这里是他重生而来的世界。可现在,他却绝望地希冀着这里仅仅是他所经历的一场梦境而已。噩梦。对于郑夺锋来说,这十年确实是如噩梦一般的存在。楚寻真自言与他缘分已尽,郑夺锋虽想挽回,却无奈自己只是个废灵根的凡人,即便想要与楚寻真再续孽缘,也无计可施。加之楚寻真身边还有个任贺与他暧昧不清,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郑夺锋怎么察觉不出来?一想到楚寻真会与一个陌生男人耳鬓厮磨,甚至缠绵交颈,郑夺锋就气得几欲吐血。他不死心,锲而不舍地去找着楚寻真,可楚寻真并不认识他,只当他是个因缘已断的路人。而任贺更是将郑夺锋视为狂蜂浪蝶,背着楚寻真,私底下找上过郑夺锋,将他痛殴了一顿。郑夺锋只是个凡人,被任贺给教训得险些一命呜呼。待任贺耀武扬威完毕,欣欣然离去之后,郑夺锋只能半死不活地躲在阴暗巷道里,一边细细品尝着楚寻真给予他的丹药,一边在心底恨意滔天。丹药的味道极为苦涩,可一想到这是楚寻真送予他的,郑夺锋又觉得这是人间至美。可吞下了肚,却愈渐发苦。苦至了心头。到底是他没能力。郑夺锋勉强压制着内心的痛楚,最后趁着任贺出镖的机会,又偷偷去那小院看了楚寻真一眼。对方依旧如翠竹般清隽。将楚寻真的样子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郑夺锋咬牙,把一切眷恋藏进心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凡人城镇。待他重登巅峰之时,再来堂堂正正地站在楚寻真身边!其后三年,郑夺锋回忆起楚寻真当初为他洗髓脱质时的种种手段,硬生生地靠着自身的意志,再加上些气运,剔去了废灵根中的杂质,得了双属性灵根。他像是发了疯似的拼命修行着,重走起了当初他与楚寻真一同走过的修真之路。只是越是沿着当年的足迹溯回,郑夺锋的心中便越是怆然无比。他回忆起了很多事情。当初被郑夺锋忽略的,忘却的记忆似乎在萌芽复苏了一般,让郑夺锋日益沉默。以前的自己怎么会这般的厚颜无耻,把楚寻真的所有付出都当做了理所应当?郑夺锋忍不住痛恨起过去的自己来:如果不是自己这般愚蠢驽钝,又怎会亲手碾碎了楚寻真的一颗真心……他近乎麻木地看着自己的修为一天天地增长起来。等到郑夺锋成功筑基,又修至了筑基后期,离凝脉只差临门一脚之时,才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思慕,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当初的那处凡人城镇。可回了楚寻真所在的那处院落之后,郑夺锋只看到了爬满青藤的矮墙,小院早已人去楼空。在城中多方打听之后,郑夺锋才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三年前,那镖师任贺不知为何,忽然恢复了筑基期的修为,甚至还比以前精进了些。他虽脸上有伤,但为人正义舒朗,而且身形高大威武,竟被统御此城的修真家族的嫡女看上,成了那嫡女的道侣。此后一飞冲天,现在更是快要凝脉。郑夺锋又与人打听,问可曾知道那任贺身边的一名俊逸公子去了何处,但却毫无消息。他心中沉冷,难道这任贺也走的是他曾经的路子?真可笑。郑夺锋哈哈大笑起来,惹得那被他请询的修者一脸的莫名其妙。笑到一半,郑夺锋却突然敛了笑容,眼中只剩一片森冷。他暗中潜伏,靠着过往积存下来的诡秘手段,竟趁夜潜入了修真家族的驻地。只是到了任贺的住处,郑夺锋却发现这个男人竟抱着一轴画卷哭得泣不成声。待把灵刀架上了任贺的脖子,郑夺锋抢过画卷,展了开来,才发现那是楚寻真的画像。任贺泪流满面:“他被雾刀派的弟子看上了……那人有凝脉初期的实力,现在的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郑夺锋冷眼:“雾刀派弟子夺走了他,你不去想办法把他争夺回来,却当起了此地修真家族的入赘女婿?”任贺惨笑:“我没有办法……”郑夺锋不再言语,沉默地将手放在了任贺的后脑处,催动灵气——啪。他将任贺的灵根给捏了个粉碎。没有人可以对不起他的寻真。倘使做错了,那便要付出代价——包括他自己。郑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