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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二三,陆续予。”她甩下这句话,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人们都忙着看热闹,底下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韩尔付端着盘子默默的换个地方吃饭,几句是非顺道飘进了他的耳朵里。“那个是不是就是陆续予?”“对对,漂亮吧,校级女神啊。”“诶哟你看她那个腿哦……”“别看了,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有对象的吧?”“嗯,似乎是那个姓江的,觉得好像配不上啊。”“你可拉倒吧。”“我还是比较喜欢我们学生代表。”“是白……”“嘘,他在你后面。”韩尔付吃饭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那个男生端着餐盘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白T恤宽宽松松,映衬着干净精致的眉眼,清落落如山顶融雪泉流,白而耀眼。他身边走着惠树阮,玲珑娇小,气质尔尔。韩尔付放下了筷子。他起身端餐盘的时候,没注意到已经走到门口的白港平,目光落在走出食堂不远的陆续予身上,落了一会。只是一会,对白港平来说,已经很难得了。所以准确来说,白港平注意到陆续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高二开始,直到大学接触。当然了,当时一门心思大都处理江行舟的事情。陆续予自然是没多在意白港平的。高二快结束的时候,为了迎接紧张的高三,一群人举办了一场联谊。高一高二大多比较活跃的学生都来了,包了一家餐馆的一楼,小团体聚在一起,喝酒的喝酒,游戏的游戏。这场联谊里,韩尔付也去了。高二的时候他已经基本成型,深咖色的发松软蜷曲的搭在眉梢,理的简短干净,眉下是一双深邃抓人的眼睛。他坐在哪里,身边就会聚起好看的姑娘,这时韩尔付已经能比较应付一些社交,他显得很礼貌,但他的目光过更多还是集中在门口。他在等一个人。如果不是听说惠树阮会来跳舞,他是不会来的。他本来就不是很喜欢社交活动。惠树阮和白港平同行,看到这些的时候韩尔付并不意外。在当时韩尔付学校里几次遇到他们,惠树阮是团支书,白港平是班长,他们总有些事情讨论,但除此以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白港平将惠树阮送至联谊地点后就离开了,她一来就倍受热情,韩尔付被挤在人群外,根本没办法近身,他只能远远看着,就像他经常做的那样。那天惠树阮选跳了天鹅湖其中的一段,长大后的她有愈发柔软纤细的腰肢,姣好的身材和修长的双腿,那舞太美,人们在观望的时候,大都屏住了呼吸。掌声雷动,一波波淹了过去。韩尔付鼓着掌,总觉得在台上的是自己。他曾经无数次看她跳这段舞,她练了太多太多遍,精益求精,愈发优秀。她是众多星星里的月亮。那天他们玩了一个游戏。是一张纸,每个人用牙撕下一部分,向下传,越传越小,直到纸小到谁实在传不了,最后那个人就要罚酒。不巧,惠树阮的运气不是很好,她要被罚酒,而且杯数不少。她原本已经拿起了杯子,却被拦了下来。当然,不是韩尔付。他离她太远了,拦不到,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叫她。拦下惠树阮的男生有双非常好看的手,线条很流畅,有突出的骨点,且手指修长,手背有淡青的脉络。他戴了一只CK的经典手表,衬的手这部分有莫名引人的魅力。当初惠树阮就是被这双手吸引的。出于对艺术的敏感度,这双手会让她想像到很美的场景。“女孩子还是少喝。”他的声音让惠树阮联想到一系列事物——提琴,古堡,颜色黯淡但温柔的油画,以及中世纪时期的英伦绅士。他说,“我来。”顺着夺过她杯子的手向上看,她找到声音的主人:一位拥有灰色双目的男生,他眼睛里是一种非常柔软的,像是鸽子最暗色那部分羽毛的颜色。“谢,谢谢。”她笑起来,脸颊旋开可爱的小窝。底下有人起哄:“哇付崖,你这就撩起来了啊?”“付崖罚酒不能按杯!替酒要加倍!”“好,那就按瓶。”惠树阮有些慌,她眨了眨眼睛,脸上流露出困惑的神色:“你会不会吃不消?”“难道我忍心让一个姑娘被灌醉?他们是有意的。”眉目里神采奕奕,上扬的眼尾含有稳沉的力量,他目光温润,如玉,含光泛凉。接着,他倾身,附在惠树阮耳边低而缓慢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替你罚是有目的的,因为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姑娘。”——大一的时光即将结束,期末渐临,度过繁忙的期末后便会迎来漫长而炎热的暑假。都说大学考的好,年年final赛高考,此话不假,就连面临考试周的陆续予都比平常认真了不少。但是,忙里偷闲的空当还是要有的。崔青释坐在一家奶茶铺里,手边摊开的是一本大学英语,她的目光却很涣散,在一个个英语单词中游走而过,只是抓不住任何东西。她在想和白港平的关系,到底该如何发展下去。从十一岁那年的那一眼,她就无法忘却了。青灰色的长空,一望无际的原野,暗银色的地平线,他站在天地交接之处,深色的眼睛像两块不化的冰。他站在你面前,他的眼睛看着你,那是一种冰凉的眼神,似乎永远不会有情绪和温度,他会让人觉得非常的平静,那是一种冰冷的平静,冰冷到仿佛冻结一切。白港平一定不知道崔青释和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班。他大多时间是一个人,但同学对他的评价一般是温和谦逊,十分礼貌,礼貌到难以靠近,并没有人觉得他非常高冷,只是难以深入接触。他对同学大多没什么印象,对于崔青释更是印象全无,直到大学还仿佛才认识崔青释这个人,但她不在乎。她喜欢他太久了,但这份喜欢十分无望,而在那以前,她都和好几个男生谈过恋爱了。她企图找到能够取代自己对白港平的那种感情,遗憾的是这份感情执着到她自己都难以置信,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都无法代替。崔青释苦恼极了。被感情折磨的死去活来,实在要命;爱上一个无望的人,更是致命。奶茶店的门铃响了。崔青释抬了抬头,抵在额前的笔在额头上留下了一条红印。她放下手臂,视线落在抱着书翩然进店的女子身上,挪不开眼。高挑纤瘦,皮肤好似象牙,暗色森林绿的丝绸光感长裙垂落在她纤白骨感的脚踝处,涟漪一样温柔的摇晃。长裙复古感,绣有细碎小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