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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脸上表情都没有变过,他眨了眨眼睛,“你们有什么高见?”众人一怔。他语气幽幽的,“我回去帮你们传达给圣上。”一句话就足以让人闭嘴。不过也仅仅是闭嘴了。国师大人说完事情就走了,走之前还往六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六公主一直低着头。“五天不见,你们看起来好像都不是特别开心啊。”栗夏笑眯眯的,“我还以为,你们听说我父亲失踪会觉得开心点。”众人闻言都抬起头,看着每个人的脸色都露出几分惊讶的神情。谁也想不到,这种事情,第一个搬到明面上来说的,是栗夏她自己。“怎么不说了?”栗夏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三分,“那你们不说?我可就说了。”她负手而立,眼底有一闪而逝的亮光璀璨。“我知道你们对我都不服气。”她剃了剃自己的指尖儿,“我知道你们都想说,在御林军里随便找个侍卫都比我强,那我还就告诉你们,御林军?随便拉一个出来还真打不过我!”栗夏可是在实打实的在军营从十岁长到十五岁的。御林军主要是守住皇城,保护皇帝的,和真刀真枪拼杀的士兵有一种本质上的区别。温吞而和平的生活早就磨平了他们的棱角。失去了最锋利武器的他们,对上锋芒正露的栗夏,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嘁,就嘴上功夫谁不会啊?”任诗露出嘲讽的神色。栗夏不说话。“我记得,你骑射成绩不错的吧?”栗夏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光凭一张嘴我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陛下觉得,御林军不适合来教你们,而将领们因为我父亲的失踪现在都得去战场上镇着。”栗夏从旁边拔出一根箭,随意的吹了吹,银色的肩头尖锐。“你骑射成绩不错的话,要不要和我比比?”任诗对自己的骑射成绩很有信心,旁边的人也都给她鼓劲儿。“诗诗,加油,你可以的,她就是打架厉害而已!”“对,给她点厉害看看,不然她还以为她自己是那个有爹娘护着的庆阳郡主呢!”其实说这些话的人也都没有意识到,他们自己现在也都知道靠父母亲庇佑的而已。“怎么比?”任诗挺直脊背,高傲的像是一只小孔雀一样,将浑身的羽毛都拉风的竖立起来。“规矩你定。”栗夏开始挑马,笑出两颗小尖牙,“不然你又要说我欺负你。”气势这种东西,不是架势摆的越足就越强的,栗夏也不多说什么,但是她每一个动作,神情,包括说的话,无一不是从容大方的。就好像一个成人要和一个稚儿比算数一样。她仿佛已经知道答案。两人一齐上马。白冲在旁边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栗夏,争点气啊!”栗夏回头看了他一眼,和小时候那个胖墩墩的土匪模样不一样了,现在连挥动手臂的时候栗夏都能看见他藏在衣服底下的那些紧绷而出的劲瘦肌rou。大概是之前那次训练让两人重新熟悉了一些,白冲总算没有之前那么别扭了。对栗夏,他其实是挺佩服的。小时候不懂事,认她当老大,现在长大了,虽然心里还是挺喜欢和佩服她,但是他的地位,他父母亲的面子,都不在容许一个已经长大的他去喊一个郡主小姑娘叫‘老大’。哪怕这个小姑娘很受宠也不行。栗夏淡淡回应他的热情。“放心,要是输了我就不是你老大。”说完她拍了拍马肚子,马儿慢慢的往前走。任诗扬着下巴,狠狠的拍了拍马背,整个人直接就蹿出去,带起刮过耳边的风,冷的有些刺骨。白冲怔了好半天,才咧嘴又笑起来。“臭不要脸!”他笑着骂道。在跑马场的重心,放着两个箭靶。两人各自在外圈策马,然后对着自己的箭靶放箭。最后再看两人这三箭谁更靠拢靶心。任诗抬眼看了栗夏一眼,她已经搭好了箭,神情从容就是不射。她冷笑一声,自己也搭上箭,拉了一个满弓。“定是心虚了。”她轻轻的鼓舞着自己,“庆阳郡主,你的好日子也就这样到头了。”说着,手上一松,长箭笔直的射出去带起破风之声。刚松开手的那一刻,任诗就扬起了笑容。这一箭的感觉非常好,如果不出意外,一定能射中靶心!如果不出意外……‘咻’的一声。是木枝断裂的声音。一支长箭从对面笔直的射过来,中途歪曲了一下轨迹,从她耳旁‘嗖’的一下飞过去。耳侧有点痒,那是箭尾上的羽毛刷过她耳垂的感觉。栗夏慢悠悠的收回手,笑的想叫人把她按在地上狠狠的打一顿。“你没事吧?”栗夏扬了扬手,高声说:“不好意思啊,五天没练习骑射了,手生,是不是贴你贴的有点近?”她的靶子一动不动。没有箭射在上面。而任诗转眼看了看自己的靶子。也一动不动。在她靶子的不远处,一支断成两半的长箭掉在地上。任诗张了张嘴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原来还很兴奋的学子都愣住了。连白冲都瞪大了眼睛。旁观者清,他们刚才看的清楚,栗夏一直迟迟不射箭,等任诗一箭射出,她才紧跟着也射出来,不是对着自己的靶子去的,是对着任诗的那支箭去的。不偏不倚,正好射在箭的中间,把任诗的箭给射断了,然后又紧跟着跑到了任诗的侧面直接蹭了过去。刚刚叫嚣的最厉害的几个已经不出声了。栗夏打架好像挺厉害的。骑射……也很厉害。文校的课程虽然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垫底。一群人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刚刚还高声的叫唤,现在只能涨红一张脸。只有肩膀的微微抖动才能证明他们刚刚确实没有眼瞎。“继续吧。”栗夏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那帮兵痞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都能让人把水果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顶在脑袋上射。在那儿,可不会说什么误伤的话。因为等他们上了战场,兄弟和敌军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差之分毫,就会在一片混战之中,偏离你原来的目标,你手上的长箭,说不定就会没入你最好的兄弟的胸膛里。那是谁都承担不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