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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嘿嘿笑了声,将婴儿递给接生婆,便凑到女人旁边陪她说话了。云兮被接生婆抱到了一个被褥里,裹着厚厚的被褥,云兮就困倦不已地睡了过去。等到醒过来时,他已经在女人的怀里了。女人的容貌清秀,眼里满是慈爱,她亲了亲婴儿的脸,“孩子,你就叫施云,好不好?”云兮眨了眨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施云出生在一个平民百姓的家里,不过他知道自己家以前不是这样。那个女人在他小时候常常抱着他,说着对不起,娘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他们家以前也是小有资本的商人家庭,不过后来惹上了权贵,结果倾家荡产。不过施云并不在意,前世的他甚至有更穷的时候,这一世只要吃得饱穿得暖他就心满意足。娘以前是个大家闺秀,还会教他识字,因为他们家请不起教书先生,娘便将他送到了家附近的私塾,他每次回家时都能够看到娘在巷口等着他。爹一直在外奔波,虽然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可是每一次都会很慈爱地摸摸他的头,说云云乖。每一次回家爹都会带他的手信,吃的玩的,云兮虽然对那些玩具并不感兴趣,但每次看到心里也是暖暖的。他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等他长大了便开一家店,然后娶妻生子和父母生活在一起。这样的一生虽然普通但是很圆满,他甚至有一点期盼,单纯的幸福,不是很好吗?可是谁都不知道灾难来的那么快,早上的时候爹还笑着说这几天没有生意可以和他待在一起,娘也微笑着送他到私塾。他一直望着窗外碧绿碧绿的树叶,想着什么时候下课,终于下课了,他一路向家里跑去,心情像小鸟一样飞了起来,他扯开笑容想要对娘说话,却在一个拐角处没有看到娘的身影,明明每一次娘都等在这里的。他疑惑而匆忙地跑回家,难道娘和爹在一起忘了接他吗?刚刚跑到家里的那条巷口,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大门敞开着。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跌跌撞撞地走到爹娘的身旁,那布满恐惧的脸庞沾染着血迹,他颤抖着手将两人的眼合上。为什么会这样?他这一次也没有再痴心妄想了,只是想着好好的生活而已。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他忍不住痛哭失声,上一辈子压抑了多年,他没有哭,这一辈子又是悲剧收场,胸腔里的悲愤与痛苦席卷而来,冷意从脚底蔓延到心脏,他感觉眼前发黑,喉头有一股腥甜在上涌。突然有一双手接住了他昏倒的身体。施云睁开眼睛,呆滞的目光盯着白色的帷帐。他想起几年前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黑压压的一片,听到的女人呼喊声,还有那个男人欣喜而不知所措的怀抱。那个时候多安心,多单纯呐,以为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了。“你好一点了吗?”耳边传来声音。施云没有回答。他的眸里照映不出任何东西。“我是你爹的故友,他曾经嘱托我若出了事希望我照顾你。”施云的目光动了动,他歪过头看向说话的人,一个中年男人。他缺水而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些轻微的声响,男人没有听见,“你说什么?”男人靠近了点,将耳朵凑到他嘴边。“……你为什么不救他?!”用尽力气的声音听起来仍然虚弱无比,其中夹带的浓烈的痛苦让男人沉默。“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件事,”男人顿了顿,“不过我也救不了他。”“……是谁?”“什么?”施云恹恹地睁着眼睛,又咳了声,“做这些事的,杀我爹娘的,是谁?”男人看着他,“你想要报仇?”施云没有回答,没必要回答。男人显然也知道他的答案。“太常寺奉礼郎张氏的嫡子。”施云闭上眼睛,心里的恨意如烽火燎原般增长,或许这恨意也是他活下去的目的了吧。却听男人道:“既然你想要报仇,不如便做了我的弟子,以后我去了你便是三皇子的谋士,若是办了好差事,这报仇的事王爷怕是也会帮你一把。”施云猛地睁开眼睛,“三皇子?”他震惊的眼神让男人也吓了一跳。“三皇子的名讳是什么?”“三皇子?他名梁淮音。”“哈哈哈哈!竟然还是他!”施云大笑,眼角的泪水不断地滑下来,悲喜交加的神情在昏暗的烛光里显得无比讽刺,心里是抑制不住涌上来的悲凉。“我以为……我已经转世了呢?”太可笑了,从出生开始就把前世给抛弃了,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却又是一场悲剧,结果突然知道自己其实还在原来那个世界转着圈,兜兜转转也逃不过命运。施云几乎要以为自己只是大梦一场,醒过来自己还是那个等死的琴师。男人以为施云是悲伤过度,便没有再多呆。施云病了一个月,昏昏沉沉间总是想着就这么去了,可是心里又不甘愿,仇还没有抱,而王爷……他捂住眼,真是悲哀,他还是没有忘怀。最后施云拜了男人作师父,男人是三皇子府上的谋士,不过年纪较大了,施云跟随着他学习棋艺和兵法谋略。一个人的棋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施云深以为然,他师父的棋路总是深谋远虑,施云也继承了这一点。这个时候三王爷还是皇子,年纪不大,不过只是个少年。可是皇家孩子多早熟,施云常常能够看到梁淮音冷淡的神情,梁淮音也经常来找他师父,似乎施云的师父也是很有名气的谋士。久而久之,梁淮音也与被男人当做接任人的施云交熟了。施云也曾在他面前弹琴,梁淮音总是听着,然后称赞一句,没什么过多表示。施云有些许怅然,再深想时,便又会迷茫。庄生梦蝶,不知是梦里梦外,而他又何尝知晓。不过看着眼前这人,施云也只好苦笑一声。上天看他上辈子痴恋不成,又多给他一次机会么?他却只感觉一片复杂,或许是心思压得太深,又覆上了仇恨的阴影,剩下的奢望都无力去想了。又是一年过去,施云的师父去世了,他穿着白衣跪在灵柩旁边沉默着烧着纸,低垂的眉眼竟是显得三分薄凉。或是过地久了,人的心都愈加冷了。施云微微扯了扯嘴角,扯不出笑容。“师父,走好。”彼时的三皇子已经初具前世三王爷的模样,冷淡的眉眼已经慢慢褪去,留下了温文尔雅,亲和近人,可是施云知道,那不过是虚假的一层皮。不过又怎样,谁没有呢?他自己不也有吗?施云早已不是那个良善的琴师,温和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