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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维希看着奥狄斯冷白的脸色,直观感受了塞缪尔所说的“不成比”是什么意思。“谢谢您,大法官先生。”伊维希望着这位庄严肃穆的大法官,衷心道谢,“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请尽管吩咐,您的恩情我会牢牢记住的。”奥狄斯微微侧过脑袋,银色的长发在夕阳最后一点余晖中被映照得闪闪发亮,像是银河中出现的暖色星云:“我有名字。”伊维希:“……谢谢您,格纳缇先生。”她喊的是姓氏。奥狄斯蹙了蹙眉,没说什么。他很安静,是从内而外、气质中就透出的安定与沉静。伊维希不打扰他,动作小心地给他倒了杯热茶,放在他面前的小几上。杯底刚碰到桌面,奥狄斯便开口了:“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只是在想怎么报答您。”伊维希乖巧地回答。奥狄斯静静地望着她。伊维希:“……”我看懂了,这是不相信的意思。奥狄斯收回视线,目光转向窗外,眼睛无声地眨了一下:“我仍然不认为你就是星辰骑士。”伊维希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嗯、这个……”她真心不清楚。比起奥狄斯和塞缪尔所能想到的是或者不是,伊维希本人明白,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这个身体是,但她不是。……这种情况最尴尬了。伊维希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奥狄斯不需要她的回应,完美无缺的侧脸上,窥探不出有关他本人的任何想法:“你是,可以;你不是,也没什么。”伊维希怔了怔。她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这句话的潜藏意思。从见到塞缪尔开始,她本人就陷入了一种既混乱、又迷茫的状态。这不能怪谁,从塞缪尔本人的角度出发,那是他寻找了多年的人,伊维希完全能够理解,但她同时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压力,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星辰骑士,内心会纠结,而由此而来的、塞缪尔的善意都让她觉得受之有愧。每每面对塞缪尔的温柔,她甚至会有一种、万一辜负了塞缪尔期待的无端负罪感。可正因为是善意,伊维希只能试着自己去平衡这种状态,而非冒然的谴责,她也从未表现出来。但是现在,奥狄斯突然说:没什么。你不是星辰骑士。也没什么。奥狄斯清淡的视线,随着天空归鸟飞翔的轨迹轻轻滑动。从他嘴里吐出的毫无情绪的字句,几乎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他说:“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哇:1.塞缪尔和奥狄斯关系不算很好,塞之在巫师城,奥在王都。近几年在一个城,但不是互相窜门的关系,并且塞在学院,奥在圣殿。就算是星辰骑士在的时候,也没长时间观察的机会。所以他俩之间的了解没那么多,会有文中这种情况2.伊维希那个印记不是丑,是一般人会产生回避心理,简称无法直视x☆、第七章瑞亚帝国,王室权力与圣殿交融,国王本身具有神性,圣殿有王室中人,国家骑士团大部分又从圣殿与学院选拔。光梓花是帝国的最高象征,只有王室嫡系与圣殿的尊贵者,才有资格佩戴光梓花样式的饰品。光梓勋章除了国王和大法官,无人有权获得,星辰骑士伊维希·布伦特是唯一的例外。听完介绍的伊维希:“……”真巧。我的姓氏也是布伦特。伊维希默默地看着手心里的光梓勋章,昨晚奥狄斯说完那句话后,就将勋章交给了她,分明之前和塞缪尔抢夺得那么起劲,给她的时候却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不过……伊维希握着光梓勋章大半天了,确实没什么感觉。奥狄斯什么都不说,应该是认为没有必要。光梓勋章,名材质很特殊,边沿镶金,缀着红色的宝石,六瓣花栩栩如生,藤蔓交错缠绕,显出了无声的生机勃勃,表面更是蕴着一层浅浅的流光。此刻马车内的人已经换成了塞缪尔,尊贵的大法官在外保证马车的快速平稳行进。塞缪尔很是照顾,对伊维希耐心且温和地道:“有没有不好的感觉?需要休息吗?”伊维希连连摇头:“不用。马车很稳,如履平地!”说着,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过视线,看了看裹在毯子里的莱安。塞缪尔想说的话便转了个弯:“莱安的情况在好转,结界也能够让他不受半点打扰。”他陈述道:“你很重视他。”伊维希没有否认:“就像是……破壳的小鸟第一眼看见的人,我总觉得不能保住他的话,我也很难生存;相反,如果我能看着他一天天好转,就感觉好像我能够变得厉害,做其他的事情同样能够成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拨了拨脸颊边的碎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这种心情有点特别。”“是有点特别,但我大致能明白你的意思。”塞缪尔想了想,“感觉就像是,人生第一件独自去做的事,自己内心需要第一份成功的肯定。这没什么,能够怀有救助他人的心,并且将这当作目标,这是值得称赞的事。”伊维希目瞪口呆:“……哇。”她佩服地道:“一下子就把我做的事拔到了新的高度,不愧是你,伟大的预言巫师。”“哈哈哈哈哈,什么啊。”塞缪尔虽然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给人笑着的感觉,却是少见如此开怀的笑出来。马车停了下来,动静非常微弱。奥狄斯好听的冷漠声音由外传来:“到安格城了,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伊维希距离近,抬手掀开车帘,正好和奥狄斯的视线相撞。两边都愣了一下。奥狄斯垂眸,转身下了马车:“我会尽快回来,就在这家店会合。”怕他马上就能瞬移走,伊维希连忙扬高了点声音喊他:“大、格纳缇先生!你落下东西了!”奥狄斯在马车边站定,回头:“?”“我……”伊维希刚说出一个字,想着光梓勋章的事还是不要太张扬,便停了停,要往奥狄斯那边凑近些再说。但奥狄斯只听到她的这一个“我”字,当即眉梢微挑。伊维希顿时惊了:大法官你那么不苟言笑的人居然会挑眉!你ooc了好么!清醒一点!奥狄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伊维希靠近,抬手,食指抵在了伊维希的额头上:“我要办正事,你不要任性。”伊维希:“……”保持着这个被戳额头的姿势实在是太蠢了,就算奥狄斯压根没用什么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