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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陡然定格在了另一处,脸上神色敛去,瓦尔克轻巧地跃下石头,转眼就悄无声息地到了伊维希身侧。“有……”“嘘。”短促的制止音节与瓦尔克抬手拉弓的动作重叠,伊维希侧了侧首,瓦尔克的头发随着微风擦在她的脸侧。瓦尔克就着伊维希举起的金弓,干脆地射出一箭!这箭比方才伊维希的那箭更快、更猛,由瓦尔克的手中发出,还带出了一点金光,照亮了黑夜,直冲着东南方而去。藏在树后的魔物根本来不及躲开,被箭正中脑袋,摔到在地,很快化为轻烟消失。是低级魔物。“有魔物!”骑士团几乎同时全部站起,手中佩剑尽数拔出,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瓦尔克用指节敲了敲伊维希的指节,碰撞出一点沉闷的声响,这动作有点怪,漫不经心的,却很合他这个人的感觉:“去后面待着,别乱跑。”伊维希松了弓,往后撤开两步,指尖搭上了腰间的剑:塞缪尔给的那把剑还在她这里。瓦尔克眯了眯眼,耳尖一动,随即同时发出了三箭,全中。魔物的嘶吼声响彻密林,隐藏在暗处的魔物都被瓦尔克这百发百中的箭法逼了出来,骑士团紧着冲上去。这场打的很快,伊维希就碰到了一个魔物,刚过了两招,马上被围过来的骑士们接手消灭。确实想出手过招的伊维希:“……”瓦尔克拿着金弓做武器,与魔物近身打斗,十分游刃有余,时快时慢的速度,看上去更像是在逗这些魔物玩:“你别抢他们活儿干,他们会觉得很没有面子的。”伊维希:“啊?”什么?视野内一位骑士奋力斩下两只魔物,不太好意思地回避了伊维希的视线:“是的,这位小姐,您是我们需要保护的对象,请您安心等候。”瓦尔克轻巧地用弓弦又解决了一只魔物,语气中带着一贯的松散笑意,动作却杀伐果决:“——骑士将为您奉上胜利。”☆、第十二章伊维希注意到这些魔物比她之前碰到的两次难打一些,好比进阶了似的,无论是速度还是造成的破坏,都更上一层楼。“这附近是巫师城?魔物的数量不太正常啊。”瓦尔克的语气辨不出情绪,反手拔剑出鞘,一剑挥下,挟裹雷霆万钧之势,周遭顿起风尘。风声渐止,剩余的魔物尽数消除。骑士团收剑入鞘的声音整齐划一地响起,伊维希如梦初醒——她还陷在方才那一剑中,其冲击力不亚于先前近距离观看奥狄斯施神术。瓦尔克扫了她一眼,这次脸上没什么笑意,开口声音沉稳许多:“魔物有异,尽早回王都。启程!”伊维希和他先后走向马车,瓦尔克有意慢了脚步,等她并行上来,才低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想到什么了?”“大法官和塞缪尔之前也说过魔物的出现不太正常。”伊维希犹豫着道,“出现的频率和数量都不对劲。”“大概是那个吧……”瓦尔克伸手搭在颈后,转了转脖颈,“神谕显示,魔王可能要重现世间了。”伊维希一惊:“!?”瓦尔克侧首:“你很害怕?”伊维希眨了眨眼,模样显得有点呆:“魔王不是陨落了吗?”莫非她其实还是有魔王打的?已经走到车前,瓦尔克抬手扶了一把上马车的伊维希,自己则随手一撑跃上驾车:“这个么,据说魔王是消灭不了的,即便陨落,假以时日也会再生。”“不过这次的时间也太短了点,按照典籍记载,怎么也得个几万年才能重现的。”伊维希靠在马车门边,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边框,道:“有没有可能,魔王上次根本就没有陨落呢?”“……”气氛陡然冷寂。原本注视着伊维希小动作的瓦尔克,闻言抬眼看向她:“宁愿说典籍记载有误,你也最好不要这么说。”伊维希不避不闪地与他对视:“什么?”瓦尔克对她这副表情毫无招架之力,率先败下阵来:“我又不是在训斥你,只是好心告诫……行了行了,这话说出来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你知道么。比如,魔王没有陨落,那消失的星辰骑士是白费功夫了?又或者,连那么厉害的星辰骑士都无法达到的事情,还有人能真的击退魔王么?”他的神情中显出几分无奈:“且不说你是不是在挑战星辰骑士的威望,单就所有人的信心与信念来说,这种猜测最好是藏在心底。”伊维希理解地点了点头,停了好一会儿,马车和骑士团开始前行,她的声音压得更加低,带点凝重地问:“那我只悄悄问你呢,这种可能不是没有的吧?”如果连那样备受赞誉的星辰骑士都没能真的使这位魔王陨落、这么快就又恢复元气,那这魔王的难打程度,绝对是地狱级别了。瓦尔克的眸光瞬间冷了下去,可这段话中到底有触动他的地方,他回过视线,不再看伊维希:“……有。”确实是有。纵然星辰骑士厉害至极,可这世界上哪有真正万无一失的事。但这说法如果是真的,实在是……伊维希跟着沉默。瓦尔克隔了数秒,还是忍不住看过来,发现伊维希怔怔地出神,他蓦地笑了一下:“别想了,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就算魔王重现于世,还有那么多人在前面撑着,而且神谕都只是模糊显示,说不定魔王又不出现了呢?你现在担心个什么劲儿。”伊维希心说:因为我要去正面刚魔王。骑士团行进的速度加快,不用日暮,中午就能抵达王都。瓦尔克在想事情,后段路程都没怎么说话,表面上还是悠闲的,笑容却只浮于表面。伊维希也没有心情去调节气氛,她正坐在马车里轻轻叹气:“太难了。”生活太难了。打魔王太难了。她撑着下巴,看看安然闭着眼沉睡的莱安,又是一声叹气:“晕过去有时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要是装晕能够逃避事实,我现在就原地晕倒。”伊维希苦兮兮地垂下脑袋,视野中是莱安白净修长的手指。他的肤色总是透出一种脆弱的苍白,这样近的距离下,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莱安手背上蜿蜒的血管脉络,清楚得让人甚至不敢随意触碰,好似稍微一戳弄,这样的肌肤就被划出道口子来。伊维希盯着看了一会儿,没忍住,伸出指尖,没什么力道地按在了莱安食指的第二根指节上。按下去,又会慢慢地会升一点。于是又按。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