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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曲。”“念一无意听到塔主同这位姑娘的对话,有些主意愿说给塔主听。”“说。”卜矶斜睨对方一眼,刀子却一直紧逼着秋暮,可见对方几乎将他逼至疯狂,不折磨她不快。念一仰首打量着秋暮,“这姑娘若同千诀神尊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何不趁此利用?假若塔主一时冲动将这姑娘折磨死,吃亏的未免是塔主了,更是浪费了无生天王的一番算计和牺牲。”卜矶握着匕首的手稍稍垂了下去,转眸道:“继续说。”“塔主乃天界神勇将军,一直被囚困在这七重荒塔内,却是委屈不公。如塔主所言,这姑娘由神坠魔,又虐杀仙将,天界哪怕为了日后六界安危着想,也应将这姑娘处以灰飞之刑,可千诀神尊却只将她罚入此塔,为的便是护她性命。既然神尊不想她死,必会寻个机会将她救出塔去。这丫头能出塔,塔主为何不能重获自由呢。”卜矶暗自琢磨,“你的意思是……”念一躬身道:“这位姑娘以及那位来历不明的公子身上定藏着有关出塔的秘密,倘若塔主信得过念一,将他二人交予我,三日后定给塔主一个交代。”卜矶还算有些理智,觉得对方说的在理,应了。念一随手一挥,于原地破开一道虚空之门。秋暮和小哑巴便被乌衣奴推进门去。门内是一间简洁内室,念一随即落坐于琴案旁,不曾询问任何关于出塔之事,只将一双素手覆于蚕丝琴弦上,“能在这荒塔相遇便是难得的缘分,让我为二位客人奏一曲吧。”泠泠琴音流淌一室,不消片刻,卜矶亲派的两名守卫站着睡着了。轻灵单音结尾,念一缓缓站起,眼底含笑靠近秋暮,“我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们会相见,且是在这囚困罪犯的荒塔之中。”“你……认识我?”秋暮满心疑惑。念一坐回琴前,指尖捻出一段音律,秋暮和小哑巴身上的绳子被轻易解了,更甚至秋暮琵琶骨间穿着的驱魔索,亦段段碎裂,齐齐掉到地上。念一止住琴音,不急不缓道:“两位莫慌,我会助二位出塔。”秋暮;“我们为何要相信你,你又为何要助我出塔?”这姑娘虽看起来一身轻灵之气,不像恶人,可若真的无罪,怎会被关入荒塔。念一站起,绕过蚕丝琴停在秋暮身边,垂眸凝视她腕间清晰可见的血rou白骨,方要握起对方的手,被小哑巴弹出的一道灵力,打开。“我未有恶意,否则你们此时应是同这两位监视的守门人一样,早已昏睡过去。“念一解释。见两人仍是一身的防备,尤其秋暮,一脸的疑惑。念一摘下头上的幕篱,遮挡全身的白纱,无风自晃,待纱帽彻底移开,露出一张绝色的脸蛋来。秋暮猛地后退一步,嗓音微颤,“你……究竟是谁?为何同我长得一模一样。”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就完结了,决定加更,大概九点左右还有一更,么么哒~第221章【20】一方石桌,三人围坐。念一为两人斟了两盏茶,“二位可放心吃茶,若我想对二位下手只需用琴便好,不必浪费塔中珍贵茶点。”两人无甚食欲,尤其秋暮,见到对方那张脸直感觉自己再照镜子。不止五官容貌一模一样,甚至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十分的相似,若非念一身罩长幕篱,塔中人不曾得见其真容,恐怕所有人都会将两人混淆,分不出谁是谁。就连他身边的小哑巴也一动不动直盯着念一看。世上不会有长得分毫不差的人。客人不饮,念一也未动眼前的茶盏,袅袅香雾中,她道:“我是你,却又不是你。”秋暮同小哑巴相视一眼。只听念一又道:“上古之时,千诀同月神交好,月神常邀千诀于月神宫小叙。那时月醒上神不大爱见人,常年躲在神宫深处孤自读卷抚琴。那日,月神邀了千诀到月神宫对弈,可月神前夜贪杯醉倒了,直到翌日午时方醒。千诀早一步到了宫内,不忍叫醒月神,便在神宫深处随意走动,恰好窥见月醒于花中抚琴。”“月醒得知人来,摘花掷往,却被千诀接在掌中。见是千诀,月醒起身走到他身边,拿回那朵红花,道,这朵花可是我月神宫开得最美的一朵,然,不如千诀上神美。”听念一说这些曾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秋暮竟想不起分毫,因她记忆是被天罚拿去,月魔先前于月神宫断壁前给看的上古往事中并没有这一段。念一见对方面露疑惑,握住了对方的手,十指相触的一瞬,指尖处泛出月光似得一圈光晕,那些丢掉的过往走马灯一样重回秋暮的记忆。上古风月静好,十二上神闲来无事办了个选美赛,竟有众多精灵地仙投票参与,最终是月醒与千诀平分秋色,不分伯仲。月醒虽觉无聊,但心头却有那么一点不甘,想她好歹是个女儿身,怎能被男儿身的一朵蓝莲花压下去。她知那朵古莲美,但从未仔细打量过。那日她于花中抚琴,千诀窥见,她本想摘花伤他出出气,使出全数神力将花掷去,不料竟被对方轻松接住。那是她第一次仔细打量对方,四目相接,她心生羞愧,若论皮相,那朵古莲自然比不过她,但论气韵,她不得不认输。于是便有了那句:“这朵花可是我月神宫开得最美的一朵,然,不如千诀上神美。”念一见对方眸底迷茫尽消,明白已将上古的那些记忆全数还给了她。她松开秋暮的手,喟叹道:“只因月醒上神的一句话,便有了我。”润了口嗓子,放掉茶盏,念一继续道:“那夜,月醒便入了千诀的梦。梦里月醒上神为千诀上神弹了一曲。千诀真身乃上古净莲,不沾半分尘埃浊念,无欲无泪更无梦。可他梦到了你,这便是心魔。心魔一起,我便自他梦中苏醒,幻成一道虚影。”“我既是他的心魔,本以为他会杀我,不料他不但未杀我,更是任由我在无虚幻境随意走动,我每晚都会给他谈一曲,可他从不理我。哪怕我趁他入定修行,偷走他一瓣莲花做身,化作实体,他依旧不理睬我。直到上古遭劫,月神坠魔,众上神殒身,而你因纠缠千诀受了天火焚身,千诀方对我开口说话,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念一垂了垂长睫,淡淡一笑,“他道,我将你关入七重荒塔,你可怨?”念一起身,围着桌案闲闲漫步,“于是我便来了这七重荒塔。那时候塔里还没有人,无人唤我名字,我是第一个被关入此塔的,虽无人唤我,但我还是给自己起了个名字。我由一念而生,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