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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答应了的。“我答应了会永远保护他们,可惜还是回来晚了。其实,反而是他们,几百年来,一直在阵中守护着花果山,但凡有贸然闯山者,会被他们用果子砸个半死。”他的声音变得低哑,自嘲一般笑了声,问:“啊,看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该不会觉得牛坑啊、踩个稀巴烂啊之类的,太残忍吧?”我摇头,“怎么会呢?你一向是有仇必报的啊。别忘了,你还教过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特么找死’呢!”“哈哈。”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一挑眉毛,道:“艹!这么恶毒?确定是我教的?”“的确是你教的。”我伏在他肩膀,心跳快如擂鼓,偏头轻轻吻了下他的耳垂,含着泪道:“长留…哥哥…”彼时我们已经出了牛坑,闻言,他抓着铁索的手一滑,抱着我“噗通!”摔落地面。他护着我的头,在草地上滚了几滚。停下来时,他压在我上方,嘴角抽搐着,气急败坏地一拳狠狠砸在我耳侧的地面,低吼道:“长留哥哥!长留哥哥!你特么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第60章六十看着他一脸抓狂,我清晰地道:“是。”“为什么啊——”他用手撑着额角,长叹一声:“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把我跟那只臭猴子联系在一起,你脑子里究竟在琢磨什么啊?”我抑制住激烈的心跳,平静道:“长留哥哥,你知道在那场大火中,我有多疼,又有多么多么期盼你能来救我吗?”“……”他微微怔住,撑在额角的手垂了下来。我想继续强装平静,可对上他突然变得异常柔软的神情,便不知怎地,眼眶一酸,泪水涌了出来。我将手背搭在眼睛上遮住泪光,道:“你又知道,后来我好不容易接受救我的人不是你的现实,却发现你在救金蝉与救我之间,选择了救他以后,心里有多难过多绝望吗?”“欢喜。”他低下头来,低声唤着我的名字,温声哄着:“好了,你别哭啊…”“我不哭,我才没哭。”我摇头,却始终不肯将手拿下来,道:“我不懂为什么让你说一句,你也是关心我在乎我的,从来没有抛弃我…会有这么难。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知道你是愿意对我好,比对金蝉还好的?”“对不起……”他有些慌了,声音柔得几乎要化成水来,满含歉意道:“但,我真的不是他…”我哽咽着:“可刚才你明明都认了的。”他很奇怪,问:“我认了什么?”我道:“你认了这里是你的花果山,猴子猴孙是你的猴子猴孙,也认了你去灵台山求学。你还有筋斗云。”说到这里,我想起什么,移开手,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问:“金箍棒呢?虽然没见你拿出来,你是不是也有啊?”“……”他脸色几变,半晌儿才点头“嗯”了声,朝天一唤:“如意!”接着便有一根精钢玄铁两头扎金的棒子从天而降,定定立在旁边,甚至欢快地朝我们弯了下腰,又点了下头。他:“……”我:“……”“还说不是,还说不是,还说不是…”我手脚并用,对着他一阵猛捶猛踹,分不清此刻心情究竟是悲怒喜哀中的哪个,只道:“求学的经历是独一无二的,金箍棒和筋斗云天上地下也只有一个,若你不是大圣,还能是哪个。你还不认?”“……”我打他,他也不躲,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倒是旁边的如意见我动手,十分护短地在地上跳了几跳,恐吓似的对着我发出嗡鸣声。“……”我的动作轻了下来,有些害怕地看了金箍棒一眼,怕它打我。结果他一个眼刀过去,金箍棒浑身一颤,向后退了几步,躲一边儿去了。见此,我越发肆无忌惮起来,耍泼一样张口一下咬住他的肩膀。“嗯!”他闷哼了声,手指慢慢收拢。“现在连金箍棒都听你的话了,你认不认?”我咬着他,闷声道。他痛得呲牙裂嘴,紧握的拳头却突然松开了。抚着我的背,将我圈在怀中,道:“认,我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快松口,要咬死我吗?”“!”我没想到猴子会答得这么痛快,还以为他还要继续抵赖一会儿。这下倒好,该换我不知所措了。我如被雷劈了一样傻傻愣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满心都是狂喜,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怔怔松开口。“你…说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我认了。”他俯视着我,慢慢低下头。我试着唤了一声:“长留哥…哥?”谁知他倏然靠近,我唇上一凉。“唔嗯!”我:“???!!!”“我认了,只要你能欢喜,我都认。”他在我唇角一下一下轻啄着,将头低到最小心翼翼的姿态,哑声道:“你若愿意,唤我长留哥哥也无妨。但我跟那只猴子不一样…我是为你而生,只为你……”他一句“我是为你而生,只为你”一下触到了我心底最敏感的地方,仿佛有根细细的小刺一下扎进去,不至于流血,却带着酸麻的痛意。“师…师父……”我不自觉地拥住他,闭上眼睛笨拙地回应着。他全然不复平日的侵略性,动作温柔。林风阵阵,落叶掀起“沙沙”的声音。光影交错间,待我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两丈方圆的石床上,上面铺着白虎皮做成的柔软褥子。即使被剥个精光,躺在上面也不觉得凉。“我是他,又不是他。三年前,我听到你在唤我,便自然而然地去了。欢喜,我见不得你难过,一点儿也不。”我见不得你难过,一点儿也不。这是我从后山被抱回水帘洞的路上,听过他说的最温柔最动人的情话,好像这辈子,也是头一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轻易就让我如飞蛾扑火,义无反顾了。“呀,大王!大王,您、您、您…哎呦!羞羞!羞羞羞!”由小石子儿串成的帘子挡在门前,将水帘洞隔成内外不同的房间。彼时我正躺在猴子寝殿的石床上。他没有走正门,是以在外间嬉闹的小猴子们并不知道屋内有人。突然听到内间有声响,便拨开帘子伸着头看,一下撞了个正着。“呀!”我一头扎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滚蛋!”他掀起一张薄毯将我盖住,捞起床底下的靴子对着小猴子砸过去,骂道:“以后我的房间,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滚滚滚!哪凉快去哪玩去吧!”“嘻嘻嘻,嘻嘻嘻。”小猴子们吐吐舌头,欢腾地跑出去。金箍棒像小尾巴一样跟了我们一路,此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