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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不和程默扯皮了,这人狡猾,可会迷惑自己,它都听迷糊了。还是先撤吧,晚点再试一次。看着蛋蛋垂头丧气地走进院子,跳到摇椅上独自窝着,程默收拾好情绪,暗叹一口气,默默起身做饭去了。蛋蛋再战:平。作者有话要说:旸哥是默默的青春呀,但默默对旸哥而言,又何尝不是呢。所以时光不老,青春不散,旸哥才没那么容易被气跑!所以他明天又上门了233333(二合一更~这章评论多的话明晚还多更!赶紧把纠结过勒(^_^)v第48章Chapter48夏日夜里六点半,太阳将落不落,光线勉强还能满足视物的需求,程默只开了抽油烟机上的小灯,澄黄的灯影和着夕阳余辉一同投下,误打误撞间让食材裹上一层诱人的酥衣,生生把人看饿了。晚餐程默准备做海鲜芝士焗饭。蟹柳切段铺在米饭上头,外加虾仁、鱿鱼圈、带子rou和洋葱、蘑菇片等配料,最后撒上能拉丝的马苏里拉奶酪,放进烤箱,设定时间,出炉以后再舀上一勺蟹子。他能吃得跟蛋蛋似的连碗舔了。等待的过程中,程默回客厅打开投影,调出下饭的综艺,搬来小板凳,把墙角处的落地灯拧得半亮,不时盯着蛋蛋看上一阵,时间很快就消磨过去。烤箱发出完成的提示。程默戴上厚厚的棉手套把饭端了出来,就着喜气洋洋的节目解决一个人的晚餐。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多年,假如没有和应旸重逢,也不曾和他发展为更进一步的关系,程默或许还能继续不以为然地独居下去。从“单身也没什么不好”到“假如可以选择,他也不想一个人生活”,中间仅仅只有半个月的铺垫。在此期间,这个小家记录了他们每一个亲昵的画面,无数次亲吻、拥抱以及相隔一盒安全套的律动都在这里上演,让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变得尤为特殊,家里的氛围也一度从安静到热络,以至于程默哪怕正享受着美味的晚餐,看着似乎还算有趣的节目,心头都还是难掩落寞。他的观念发生了这样突兀的转变,而改变他的人却不在了。失落是难免的,尽管程默早有准备,事到临头,也依然发觉高估了自己。他原本以为抽身之后还能重新习惯最初的生活,可谁知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尝过了大鱼大rou的滋味,哪还能甘心守着寡淡的清粥白菜过日子呢。人都有惰性,他也不例外。没人在后头催着赶着,他不过也只是一介贪图安逸的庸人罢了。吃完晚饭,程默仔细地把碗筷洗了收好,甩去手上的水珠,心情曲线难免又降了两个指数。他热衷下厨,但不爱洗碗。而且海鲜焗饭固然好吃,尝到后来却有些腻,分量也估多了,感觉撑得慌。他想应旸做的饭了,还怀念有他帮着洗碗的日子。站着发了会儿呆,夜风透过小阳台的门灌了进来,程默这才回神,关上门和灯,拿了应旸之前喂剩下的处方罐头走进院子。蛋蛋一直趴在躺椅上蔫蔫儿地睡着,眼见程默拿着罐头过来也只是虚虚撩了一下眼皮就又不搭理人了。程默没有在意,照常帮它把粮加上,嘴里念念有词:“这是蛋蛋的晚餐,你们可千万不能偷吃。嗯……虽然它现在不想吃,但不代表过阵子也没有胃口,你们要打坏主意,它晚上就该饿肚子了。”以为草丛里的小虫儿又在觊觎它的rourou,蛋蛋登时来了精神,迅速窜到程默身边,看也不看就凶巴巴地叫了一嗓子:“吆!”“哎,”程默煞有介事地往远处望了望,赞道,“可以呀,都被你凶跑了。”蛋蛋反正是啥也没看见,净被面前的猫粮勾去全副心神,微不可察地耸了耸鼻子,陷入深切的自我矛盾之中:真、真香啊。要是吃了也不打紧吧?顶多明天重头再来。面对来自灵魂深处的诱惑,蛋蛋的小脸离食盆越凑越近,越凑越近,直到鼻尖碰上绵软的rou泥,被那微凉的温度一激,心里才咯噔一下,清醒过来。不行!真要吃了就前功尽弃了!现在不吃只是一顿的事儿,假如明天再来得饿两顿呢!好不划算,吃不来吃不来。这样想着,蛋蛋晃了晃脑袋,表情从欢喜变作嫌弃,一扭屁股就走开了。程默满心失望,却又强求不来,为了不让蛋蛋觉得自己太过殷勤,还得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开:“我去看书了。”说完,程默走出两步,偷着扭头再看,蛋蛋没有跟来,只趴回摇椅上拿屁股冲着他,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机的毛绒玩偶,端得是心如止水。程默恍惚觉得它跟应旸该是亲生父子。——都不让人省心。由于家里恢复了清净,程默没再关门,巴不得蛋蛋进来黏他。翻开躺在桌上的,程默执起彩笔,就着标记继续往下读。说来惭愧,大学的时候他虽然选择了心理学这个专业,但平时在课堂上所接触到的不过只是皮毛而已。这是一门再深奥不过的学问,要想学有学成还得像师兄那样继续往下钻研,选定一个方向,读硕,读博,外加源源不断的社会实践。可惜他耗不起这个时间,他要生活,要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安定下来,奖学金对他来说远远不够。所以无怪乎他非但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眼下就连蛋蛋的情绪都安抚不了。每当碰上事儿,只能另查资料,临时抱佛脚。灯打下澄明透亮的光线,照清了桌面,却照不进程默心底。他时常感觉自己活得像个老头,没有半点青年人该有的朝气和活力,成天只知道困在家里胡思乱想,有课上的时候还好些,和青春洋溢的学生们相处,心情多少会受到他们的感染,只一到寒暑假才被打回原形。因此一周以前,面对应旸的离开他至少还能笑着骗过蛋蛋,现在却不行。在书里找了半天原因,程默好不容易有了大致的想法,打算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不能再让蛋蛋牵着鼻子走了。然而轻手轻脚地走出书房,程默发现蛋蛋根本没在院子里,食粮原封不动的被打翻,新添的水也似乎一点没少。程默开灯找了半天才终于在卧室里看见它的身影。它正趴在应旸睡过的枕头上定定地盯着门口,眼里带着他如何也抚慰不了的委屈。假如程默能稍微狠下心来,对它爱答不理,甚至让它饿上两顿,蛋蛋说不定立马就撑不住了。可程默着实不忍心看它难受,相比之下,他宁愿自己受委屈,自己难过。因为蛋蛋的生命远比他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