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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辛苦了……林沛然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糟糕。他眼前有点失焦,脑袋似乎也隐隐作痛,这令他不得已停止了突如其来的感同身受。他有了一个想法,于是用开玩笑的口吻对姚乐阳说:“大文豪,以后也给我写个故事呗?我那点破事你都清楚,妥妥的现实材料,保证你文思泉涌绝不卡文~你想要什么内幕,我都可以告诉你。”“成啊,不过得等我手头的坑填完,这个系列写完估计都三四年了,你确定?”林沛然淡淡笑着,“确定啊,我其实也暗搓搓想火一把……”如果能用文字记录下来,那么若有一天他自己记不住了,也许就能有几百人、几千人、几万人……在世界的其他角落,替他记着这些故事。在故事里,他也许就能肆无忌惮地做梦。林沛然……喜欢某个人。喜欢了很久。今年是第四个年头了。也是他们彼此认识的第九年。他们曾经在一起过,那是他这辈子最甜蜜的一段时光。只是在一起的一年后,他就猝不及防被甩了。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如此突然,如此之快,林沛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从未想过,那个千般温柔对他好的男人、花了五年才终于撬开他的心门,把他追到手的男人,居然一年就腻了。一夜之间,对方的心判若两人。他的眼里没有了柔情,讲话的时候没有了笑意,连表情都是冷的。林沛然曾经深深陷入孤独的冰冷之海,他高中时的座位是全班最后排的位置,单独的一张桌子。想去上课的时候才会去,不想去的时候谁也找不到他。同学都说他自闭,他都默默听着,什么话也不接。姚乐阳在隔壁的班级,知道他的情况却帮不上任何忙,只有每天晚自习下课准时来接他,结伴骑车回家,像只护崽儿的小母鸡。是郑文轩,给他的深海照来了一丝光。郑文轩在他快要溺死在深海里的时候,捞了他一把。因为郑文轩,他才开始变得开朗,变得可以和所有人都像和姚乐阳对话那样,正常的交流。他们一起考上了约定的大学,做了不同专业的校友。大学的同学都说,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林沛然会是自闭的人。他帅气,乐观,阳光,体贴,幽默,是所有适龄的女孩梦中情人一样的温柔少年。可是,一转眼,那一丝温暖的光,就化成了寒冷而孤独的黑暗,无边无尽,将他抛入冰冷的大海,慢慢、慢慢地沉入深渊。那一刻,他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李益有诗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便是如此吧。自那以后,他再也无法对任何良夜感兴趣,无论月上东山,还是月下西楼。……“你想火还不简单,网上多少小迷妹喊着‘但求一睡木大大’?还用我来送你火?”好友如常调侃着。林沛然扯了扯嘴角,“我就随便说说呗,而且也要看你的时间为准。你为了赚钱命都不要了,恨不得一天当30个小时用,我要是再害你写虐文扑街,你不得锤死我?”“哈哈哈咱俩谁跟谁啊,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说让我写,我还敢不写吗?”“那就这么说定了,能给你赚点钱挺好,美滋滋,爆了记得给我分成。”姚乐阳在那边问:“约稿的大老板有啥么要求吗?万一写出来你不满意,我这颗叽头怕扛不住花间爸爸一记玉石俱焚。”林沛然连发了几个捶地哈哈哈的表情,发完之后,静了很久。他在手机上打字:“我没别的要求,就求你别黑他。”他不知道郑文轩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知道郑文轩一定藏着事儿。他们俩其实是一样的人,谁都不愿给别人添麻烦,有什么苦,也都只自己含着,硬生生往下咽。*从这晚起,为了不让记忆化作泡沫,他开始在笔记上记录自己的生活。2017年10月某日。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很喜欢郑文轩。第二章林沛然在学长的搭桥下,给学长的好友、A都内某大学医院的放射科肿瘤医师发了咨询邮件。对方是放射治疗和画像诊断的专家,经验丰富,意见中肯。林沛然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他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思想准备。但结果令人沮丧。医师说,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最多只有一年左右的生存期。但如果立即手术,也有很大的风险,因为位置原因,可能术后会出现瘫痪、视觉相关区域功能丧失等问题,甚至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林沛然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还年轻,还有很多很多未来,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想做,还盼望着哪一天,他的生活里,能重新充满一个叫郑文轩的人……他漫无目的在偌大的天地间行走,跌跌撞撞,浑浑噩噩,好像有很多心事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郑文轩此刻在做什么呢?林沛然掏出手机。最近联系人里,最新的一条消息停在早上八点,写着“早安”。分手后的四年,他们互相之间没有鱼死网破,也没有死缠烂打,而是就像中学时那样,他们又成了所有人眼里最要好的朋友。郑文轩体贴如旧,除了他们不再是双方承认的恋人,一切似乎都和分手前几乎没有不同,甚至,亲密更胜普通情侣。他们时常会通语音电话,有时候是视频,两个人互相都不知道在聊什么,但是就是可以一聊几个小时都不觉得闷。郑文轩会随着他的时差,跟他报早安晚安,还会不惜远渡重洋给他邮寄长相可笑的奇葩雨具,只因为林沛然上个月提了一句:下雨了,备用雨伞箱空了,被淋了个落汤鸡。这个人不经意的温柔,总能让林沛然的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那种快要把人折磨到发疯的头痛又来了,林沛然攥着手机,给郑文轩发去消息:“渣文,我最近水逆,可惨了QAQ。”他满心期盼地等着海岸那头的回复。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也许是在忙吧,毕业之后,郑文轩在D市国企当着最底层的职员,每天都忙得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