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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仙儿在梁国公府就不会倒。生母被罚,顾长瑜自然是担心的,也有一丝危机感。她娘这么多年在府上靠着跟顾彦云和顾长惜的关系,几乎是横着走,嚣张得意惯了,忘了有些人是她这辈子都得罪不起的。再得宠那也是姨娘,陈梦铃是正妻,打杀一个姨娘谁都不会指摘她什么,就算是顾政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安姨娘死了,外头的人只会笃定是安姨娘僭越,惹恼了主母。顾长瑜特地过来看亲娘,目的就是想劝她几句,这节骨眼上还是收敛些好。不过话未出口,负责内院传话的胡嬷嬷就过来了。很显然,胡嬷嬷听了墙角,将顾政和顾长惜说了什么原原本本告诉了她们。安姨娘和顾长瑜一方面觉得顾长惜疯了,一方面又因为顾长瑜是庶女而感到万幸。安姨娘怎么不希望自己女儿嫁得好?她甚至希望女儿嫁得比府上所有女儿都好,但是四皇子是个残废,就算皇上恩宠再多又如何,一辈子也就如此了。甚至可以说,连子嗣都渺茫。“那老爷怎么说?”安姨娘觉得顾长惜是疯了,自己不想要的亲事就丢给自己的姐妹们,也不看看这是谁赐的婚。就算没有明旨,但太后已故,这赐婚的口谕就跟明旨没分别。而当初先太后指定的也是顾长惜,宫里宫外的人可都清清楚楚,这时候想悔婚,这分明是把国公府推向水深火热。“老爷让人把大小姐送回去了。”胡嬷嬷小声道。安姨娘心里有了想法,但不会把胡嬷嬷当心腹,所以赏了个装碎银子的荷包便让她下去。人离开后,她才问顾长瑜怎么看这件事。“大姐怕是这两年有了别的心上人。”顾长瑜想起曾在威远侯府上看到的事。“姨娘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安姨娘纳闷,“什么?”“如果父亲能说服夫人把我记在名下……”虽然现在把庶女记在主母名下仓促也过于明显,但顾政对顾长惜的疼爱是府上所有女儿都比不上的,如果顾长惜走极端,顾政没准真的会答应下来。就她自己看来,四皇子哪怕瘫在床上,那也大把贵女趋之若鹜。毕竟除了子嗣艰难之外,一辈子荣华富贵更吸引人不是么。且帝后向来宠爱这个皇子,对于肯嫁给自己儿子的女子,定然十分优待。“不……不可能的。现在把你记过去太刻意了,老爷最在乎名声,这种事宣扬出去是要被御史弹劾的。”安姨娘脸色苍白。“可他更舍不得他的心肝宝贝。”顾长瑜冷下脸。这些年无论她怎么贴心乖巧孝顺,在顾政眼里心里的分量都不及顾长惜千分之一。这个又蠢又自私的大姐,除了一个好出身,一张过得去的皮囊外一无是处,却偏偏占尽了宠爱和国公府资源。安姨娘扶着椅子坐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他想这么做,陈梦铃也不会同意的。”陈梦铃出身好,最瞧不上妾和妾生子女,对于顾政的姨娘们也从未有过好脸色,即便别人没有得罪过。所以安姨娘十分笃定,顾政在陈梦铃那边使劲铁定会铩羽而归。听亲娘这么说,顾长瑜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刚才胡嬷嬷说,大姐想让父亲去求皇上让四皇子等三meimei及笄。如果女儿不合适,那么父亲没准会走这条路呢。”陈梦铃和陈家都不是简单的,顾政要是有点良知和畏惧,最好不要为了一个嫡长女而犯傻,否则后患无穷。安姨娘回忆这些年顾政对顾长惜的重视,也有些好奇最后会怎么解决这件事。不过,要是顾政真的为了顾长惜跟陈梦铃闹得两败俱伤,顾长瑜或许是最后获利的人。所以,她们母女二人眼下最合适的立场就是隔岸观火。脑子通透之后,安姨娘彻底放松下来,她本就生得美貌,加上这些年也没少往自己身上砸银子,三十几岁的人二十出头似的,跟女儿顾长瑜呆在一块,不知情的人可看不出是母女。堂姐去世后,她在国公府几乎横着走,不必担着主母的压力,吃穿用度仅次于主母。若说有什么遗憾,那便是没生出儿子来。想到这里,她又恨起了生下庶子并管理中馈的唐姨娘。当晚顾政没有去姨娘屋里,独自在书房里呆了一晚上。多方权衡,他还是决定这婚事不能悔,人也不能换。但偏偏顾长惜又出了幺蛾子。她开始绝食了。顾政一气之下不予理会,但也命人不许将此事传出去。不过下人们不知情,但大小主子们那里却是瞒不住的。唐姨娘和被禁足的安姨娘也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做做样子,亲自到顾政跟前轮番求情,庶女顾长瑜更是表现出担心父亲气病的样子,就连在府外读书的庶子顾彦雅都忙往家赶。只有陈梦铃的哲园,和顾彦清顾长烟住的木槿院没动静。顾政看着这些姨娘和子女,再想到远在边关拼前程的嫡长子,只盼着一份好姻缘的嫡长女,延伸到至今没出现没一句关心的陈梦铃和她的两个孩子,顿时一股无名怒火窜上心头。他不能埋怨陈梦铃,所以只能迁怒顾彦清顾长烟兄妹二人。对父亲漠不关心,对亲姐如此冷情,简直不忠不义不孝。对木槿院外的事一无所知的顾长烟正在做荷包,顾彦清在读书,两人又还在冷战,所以虽同在一屋子里但谁也不搭理谁,小小的书房难得怡静。喜儿从外头匆匆回来,脸色不大好,小心翼翼凑到顾长烟耳边嘀嘀咕咕了一会儿。顾长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命她去准备一些清淡吃食。然后低下头接着做荷包。顾长惜这场绝食不管真假都是在逼顾政,顾长烟不清楚顾政能有什么方法回了这门婚事,但她知道顾长惜如果不妥协,闹到最后肯定有别的人要倒霉。顾政对顾长惜的疼爱是这府上所有子女都比不上的。要心肝宝贝嫁给一个残废,他哪里舍得。所以,顾政会怎么做呢?顾长烟想得出神,手指被针扎到吃痛才回过神。顾彦清听到赶紧扔了笔跑过来,捧着meimei的手问有没有事,赌气冷战什么的全抛到脑后。顾长烟也就不跟他继续闹了,瘪嘴说疼,出血了。顾彦清忙用帕子给她捂着,同时命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去找药来。顾长烟怎么会因为这点连伤都算不上的事难受,她就是想要哥哥心疼而已。这时候喜儿过来说粥好了,顾长烟把顾彦清拉到身边,两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小娃娃面对面坐着别提多可爱。“哥哥,父亲跟大jiejie不愉快,咱们也去看看吧?”顾彦清也知道这件事,本来自己在父亲跟前就没什么存在感,经年累月的不受重视,让他对除了meimei之外的亲人渐渐不再热络,且父亲和前夫人那一房的事也不是他这个继室子能管的。有的时候关心一句也会被有心人传得不堪入耳,